2.1 聚沙成塔——模拟用户行为学

一个成功的矩阵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矩阵中构建的虚拟个体越趋近于真实的个体，矩阵造得越成功。这就为营造矩阵设置了一个先决条件，即：要有大量的真实个体存在，并且要研究真实个体的属性和行为。这衍生了模拟用户行为的一种研究，我们姑且称为“模拟用户行为学”。模拟用户行为首先要按照社会工程学的一般理论去研究用户的行为习惯，给真实用户“画像”，这里所说的行为习惯既包括上网习惯，也包括人的一般思维逻辑。

例如：我们在淘宝网购物时，如何去评价商品的优劣？大致有以下几个指标：（1）商品的购买人数；（2）商品的价格；（3）商品图片和文字的介绍；（4）购买者对于商品的评价；（5）搜索商品列表的排序；（6）店铺的信誉和等级。

以上因素的权重会因为商品类别和目标人群的不同而略有差异，但是相比其他因素，这几项仍然是能刺激消费者购买的重要因素，那么这几项因素是不是存在可以“刷”或者可以作弊的指标呢？很多从事淘宝刷单的团队和个人通过研究发现了相应的指标，于是他们有的使用众多“小号”去购买商品，有的去构建很多信誉和买卖数量都非常高的淘宝店铺。一开始，构建这些矩阵的方法很原始，甚至连名字都一样，这很容易引发官方的怀疑和检测。后来，刷单团队开始使自己的矩阵尽量符合官方的要求，或者说更像一个个真实的用户，以躲避惩罚。

再如，当我们去构建QQ群矩阵时，首先要观察一个活跃群的生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高质量的群应该有一群能够抛出有吸引力的话题，或者能够给群成员提供信息服务的活跃用户；应该有能够删除广告号，维持群内健康聊天环境的管理员；还应该有能够给群引入新鲜血液的引流渠道。这些因素哪些是可以复制的或者使用程序模拟的？哪些是只能通过真实用户来实现的？如果使用一些工具会不会带来用户的反感？如何找到用户体验和批量管理的平衡点？

这里笔者想提出一个现象：任何一个社群，无论是QQ群、兴趣部落，还是百度贴吧、豆瓣小组等，创建者或者管理者都不一定是这个行业或者兴趣的权威人士。一个圈子的管理者最重要的不是深刻理解某个行业或者对某个行业有兴趣，最重要的是要有专业的管理经验，管理者应该是能将社群管理得规范，从而促进其发展的人员，“懂”和“管”虽然有关联，但是不能画等号。在进行社群创建和维护的过程中，挑选管理人员时一定要关注他们的管理能力，管理互联网上这种弱关系的圈子，很多时候好的管理者比行业的权威更重要。

为什么那么多社群平台的大佬们不用自己人去做管理者呢？笔者认为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1）社群的宗旨是自由发展，自我管理；（2）成本较高；（3）不容易量化考核；（4）专业人士管理会更有凝聚力。所以更多的平台所有者选择做监督管理的裁判员，而不是社群的管理者。

模拟用户行为学的一般性研究是指当我们了解真实个体的属性和行为后，要对样本进行归类和分析，以确定哪些属性和行为可以通过程序来模拟实现，形成矩阵。

互联网传播的优势之一是复制和传播的成本非常低，这其中的原因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1）跨越了时间和地域的局限；（2）用户获取信息的手段不立体，更多的是依靠一条条的数据，而不是亲眼所见、亲手触摸，用户得到的信息与信息源发出的信息极不对称；（3）信息源巨大且渠道多元、迭代极快。

这些特性决定了数据可以被复制，用户可以被伪造，运营者可以诱导其他用户进行消费、注册、评论等行为，以符合某些利益集团的需要。与线下的营销和推广成本相比，互联网上聚沙成塔的时间大幅度缩短，效率大大提高了。

一般这种模拟用户行为的软件或程序的逻辑思路有以下几种。

1．复制（移植）

我们可以对不同平台用户的行为进行借鉴和复制，将其属性和方法按自己的目标复制过来。例如：58同城本身是一个黄页网站，人们可以将自己的需求发布到该网站上，也可以在该网站上搜索需要的服务或者产品。与其形成竞争的是赶集网（现已跟58同城合并），因此有人开发了针对58同城的“刷帖”软件，即使用程序大量注册58同城的账号，在58同城选择相关的目录批量发布信息。当58同城发现这些不良信息并进行屏蔽后，这些团队将目标转向了赶集，之所以选择赶集是因为二者的领域和服务对象相同，用户的属性和行为都高度一致，所以可以用同样的数据库和模型来制作“刷帖”程序。

2．逆向

研究一种用户行为的方法除了正向模拟外，倒推一次也会获得不少的灵感和思路。逆向思维往往是用户行为模拟软件的开发思路。比如，我们在研究淘宝的用户行为时发现，一般用户的行为习惯是：有需要→搜索商品→查看商品的排名、价格、介绍、评论等→购买。也有些用户仅仅是：习惯性地查看排名、价格、介绍、评论等→搜索产生需要。基于此，针对哪些商品能让用户更快捷地搜索到产生了很多方法，比如在标题大量罗列关键词，以提升被用户搜索到的概率；建立众多的相关产品店铺以达到占据搜索排名榜等。

再如，通过研究搜索引擎的用户行为习惯发现：很多用户不是搜索某件商品或者服务而“命中”某个网站，而是搜索某种需要或者某个问题触发对商品或者服务的需要。这时就需要逆向收集什么样的搜索字段或者长尾词会诱导用户来搜索这款产品，然后收集大量的关键词或者联想长尾词来构建语料库，并依据语料库随时调整自己网站矩阵的关键词，以便使自己的网站迅速被搜索引擎收录，这些都是程序需要解决的问题，解决了这些问题后，站群营销的路就会越走越宽。

3．矩阵化

将单一成功案例无限扩大成矩阵也是程序开发的一般思路。例如，我们可以手动去维护一个或者几个群，将这些群的主要话题和聊天内容整理成词库，将这些群的群成员名称、群相册、共享文件进行提取，然后投放到相关的群，这样可以实现群数量的几何级增长。

利用程序还可以大量注册账号，然后通过填充用户资料，模拟真实用户的行为，让其他用户认为这些账号是真实的“人”，而不是程序，这就是矩阵化的雏形。但是模拟人的矩阵非常容易被用户识破，因此，应该努力进化到矩阵化的高级模式——制造社群矩阵。这种矩阵里既有真实的用户，也有虚拟的用户，真实用户由于位置的局限性，并不会感受到圈子里“僵尸账号”的存在。

不断地克隆、复制已有的个体，创建相当数量的克隆体，或者将账号属性打乱，将样本库的各个字段乱序排列，以创建出贴近个体但又不完全一致的新“人”，也是矩阵化的一种方法。

国外曾有一个家婚恋交友网站，倒闭的时候公开了自己的数据库，结果发现几千万条用户信息中真实的用户不过数百人，但是这数百人却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在跟机器“谈情说爱”，因为这些真实用户往往选择几百个真实用户中的某一个进行聊天、互动，从而忽视了其他“僵尸账号”的存在。由此可以证明，当用户陷入巨大的矩阵中时，往往只关注于那些真实的活跃用户，而忽视自己所处圈子的“泡沫”。但是，如果取消那几千万“僵尸账号”，使用户发现平台只有寥寥几百人的时候，这些真实用户很可能放弃待在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