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正的忠心难以撼动

太子有心提前升职加薪，心腹幕僚们早盼着这一天了，立刻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东宫麾下能人众多，心腹排排站，温毓则是心腹中的心腹。他原是太子伴读，又跟太子是两姨表兄弟，向来为太子倚重。

在温毓看来，周王得宠只是虚假繁荣，陛下虽作天作地的没个消停，可到了朝堂上也不敢提废后废太子不是。

周王再蹦跶得欢快，只要太子没干出通敌叛国辱没祖宗的事儿，就位子就轮不到他。

不过，这些年来，至和帝纵着小妾庶子恶心嫡脉，太子心中不耐，生出别的念头，也不奇怪。

温毓进言道：“殿下，可曾想过借力襄王一脉？”

早年太子根基未稳时曾得过先襄王的照拂，对这个疏狂洒脱的高祖叔极有好感。

提及襄王，太子挑了挑眉，首先想到的是：“襄郡王府？”

因无嫡子，襄王在宗室旁支中择了个无父无母的庶子过继到膝下。他薨了之后，嗣子承爵，降为襄郡王府。

“不，”温毓摇头，正色道，“臣说的是，宜川县君！”

“宜川县君？”太子闻言，微微皱眉。

整个帝京无人不知，宜川县君正是先襄王唯一的嫡系血脉。先襄王入土为安之后，她便开始守孝，已久未露面。

“孤没记错的话，宜川县君如今才将将十三吧？”太子有些迟疑，年纪小不说，还是个女孩子，真能帮得到他？

“殿下，有志不在年高，有的人活一辈子仍是浑浑噩噩不知所谓。宜川县君是先襄王手把手教出来的，比之襄郡王更为名正言顺。”温毓悠悠一笑，“想必，您也有所察觉吧？原先追随先襄王的人，并没有归入襄郡王麾下。”

以女子之身继承襄王遗志，的确有些骇人听闻。可先襄王他就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人。

他生而高贵，十几岁的时候就把当时的高宗皇帝压制得喘不过气来。高宗之后，不提太宗嫡子的身份，就是在辈分上，襄王也格外的超然起来。

到至和帝当政，更是他说什么，陛下只有听着的份儿。

襄王不仅身份尊贵，更具泼天之才，文武双全，与他相交的能人异士多不胜数。

自他薨了，太子也曾想招揽他手下那些臣属，可效果甚微。

真正的忠心是难以撼动的。

温毓道：“殿下，他们在等待真正的主子。既然不是襄郡王，那只能是宜川县君了。如今，她出孝在即，必是多方瞩目，太子当早作决断。”

太子轻轻一叹：“孤，委实不愿利用先襄王这唯一的嫡血。”

“殿下，并非是利用，而是合作。”温毓也不愿自己追随的主公是个只会鬼蜮伎俩的人，太子此刻的优柔更显得他光风霁月，让他也松了口气。

“宜川县君再如何敏慧，到底是个女子，立足当世多有不便。殿下与她合作，护她一世安宁就是。”皇贵妃虽是个破落户，可她那一系也不尽是蠢货。东宫能想到宜川县君，难道周王便想不到？

宜川县君出了孝，她手中掌握的，既是筹码也是催命符。还有一点，她该议亲了。一旦她被皇贵妃一系暗算，又不肯认命，她的结局非死即伤。

到了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既如此，孤便见她一见。”太子沉吟道。

“此事，就交与臣来安排。”温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