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是决定面对逃避了很久的事实,决定回家去看看父母,顺便交代一下自己已经成为无业游民的消息,哦,对了,还有我已经有那杨这个男朋友的事情。

那杨知道后,问我:“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不是送,你得跟我一起回去。你多久没回去看看家里了,就说家里找了个阿姨看着,你也不能不回去看看啊。”

“呀,这还没嫁人呢!就操心这么多了!行,后天吧,后天回去,我明天有点事情走不开。”

“行,没问题。反正我时间很多。”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回家的日子来的格外的快,尤其是我还没做好准备要去面对家里的时候。

一进家门,看到了精神状态都很好的妈妈和爷爷正在说着什么?不过好像都没注意到我。只听见爷爷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笑笑,这丫头心细。”

然后,听见我妈说:“不说了。我死了这件事也得带进棺材里。”爷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就算站在外面的我也感受到了这气氛的沉重,我等了一会,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进屋里。

“爷爷,妈,我回来了!”我大概扯出了这20多年里最最最疼的笑。

“诶,放假了?过来,我看看,你这是胖了?”爷爷看着我,问着。

“没胖!妈。好点没?你出院回家,我也没回来。对不起。”我走过去拉着妈妈的手,有点委屈的看着,现在妈妈的样子和在医院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傻不傻?我出院的时候,那杨在你爸也在,就够了。那我出个院还得雇几个人看着?傻不傻!”妈妈看着我。

“得了,你们娘俩腻歪吧!我走了啊。笑笑,回头去我那把无花果摘点带走。”说完,爷爷就站起来了。

“嘿嘿,好。我下午过去。”

爷爷走之后,我跟妈妈面对面坐好,我准备交代我的事情。

“妈,我主动交代两个事情。是不是可以不骂我。”我看着妈妈的样子有些严肃。还是选择说出来。没等妈妈说话,我继续说下去,“恩,第一件事,我辞职了。第二件事,我恋爱了。”

如果说,第一件事说出来的时候,我妈楞了一下,没有受到冲击。那么第二件事,我说出来之后,我妈明显愣了一下。

留了足够的缓冲时间。就看着妈妈抬起头说了一句:“笑笑,你长大了,也是恋爱的时候了。你跟那杨说了么?”

我沉默了30秒,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男朋友就是那杨这件事情。“恩,他知道了。”我没细说。

“唉,那杨也是苦。看上你这么久就是不说。现在倒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我看着妈妈的表情。还是选择说出了真相。“妈,你操心太多了。男朋友就是那杨。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都是他在身边陪着。我就发现自己好像还挺喜欢的,就在一起了。”

看着妈妈表情的变化,我有点开心。“妈,您放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有打算,工作的事情,我最近开始找。辞职也不是因为任性。也不是蓄谋已久。有些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我知道我爸知道之后肯定说我不安稳。可我也确实受了委屈。不愿意再受着了,就辞了。”

妈妈拉着我摸了摸我的头,“你们兄妹的事情我很少管,知道你俩都是有谱的人,我也不愿意操心。你哥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辞了职,我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着他。”

“您呀,您就照顾好自己。放心我们的事情。我哥都那么大了。肯定有自己的秘密。您也别管他。回头有时间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我跟我哥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跟我爸能照顾好自己,足够了。真的。”

我辞职后到现在一直没联系我哥,一边怕他说我任性的辞职,一边也在生气,具体气什么呢?我也不清楚。可就是不想理他。

晚上的时候,爸爸回来,看到我还一脸惊讶,问我怎么回来了?我还是没忍住讲清了我辞职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唉,辞了好,回来爸还能养你。不着急上班,先休息一段时间。”其实我知道家里要说最疼我的人是谁,那我爸排第二没人是第一了。可我还是会怕他。

“恩,这几天在家待着,过段时间我去县城帮那杨干活。爸,那杨变成我对象了,或许以后会变成你女婿。”我试图从爸爸脸上看到惊讶这个表情。可终究就好像我说我吃饭了,爸爸给我的表情一样没什么差别。

“挺好,那杨这小子在你妈住院这段时间一直忙活,我就猜到差不多了。”

“啥就差不多了,我俩确认管线到现在还不够一个月呢!”

“吃饭了,你俩别聊了。”妈妈的声音传过来。

看着桌子上的菜,都是我几度想偷师但是没成功的。回来一直陪着爸妈聊天,忙着交代事情,一直忘记那杨,现在我反而有点想那杨了,虽然我俩的直线距离不过200米。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那杨的头像点了进去。

我:吃饭了么?

那杨基本秒回信息。你先吃饭,一会说。

如果说知子莫若父,那知我莫若他。

拿着筷子,开始吃饭,只是光顾着玩手机的我,忘记关注爸妈的表情。当时他们的表情应该在传达着这件事情。你看,真恋爱了。都忘记咱家饭桌上的规矩了。恩,就是恋爱了,你看看这笑的。

然后我在一边吃饭,一边思考一会怎么背着父母给哥哥打电话。而,这件事,在父母眼睛里又变成了,我现阶段并不能离开那杨。

我爸说:“吃完饭,你就去找那杨待着吧,看你这吃饭都笑,一边笑一边想事情的样子,真是酸。”没等我反应,我爸端着空碗放在的洗碗池里,出去了。

这尴尬的心理动作。我都有点没办法不承认。

吃完饭,刷完碗。拿着手机,出了家门。临出门前,我妈还在说:“早点回来,再别人家里待到很晚不像话。”

走出家门,没有直接走向那距离我200米的男人,反而是向相反方向溜达着。一边走一边想我给哥哥打电话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犹豫着犹豫着,突然想起我要打电话的对象是我哥,我想啥有的没的。大不了就是他那个爱答不理的口气呗。都习惯了。还怕啥。

拨了电话号码的我一边溜达,一边扯着衣摆,一边拿着电话。

我哥:喂

我:“哥,我,笑笑。”

我哥:“我知道,你说啥事?”

我:“我回家了。妈说你把她送回来就没回过家,让我问问啥情况?”

我哥:“忙。前几天去外地,手机被偷了。刚回来买了手机补了号,你现在在家?把电话给妈,我跟她说。”

我:“没,我没在家,吃撑了。外面溜达呢!妈说你辞职了?”

我哥:“恩,辞了。启信给我打电话,说你也辞职了?”

我:“啊,辞了。我认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跟那杨处对象了。”

沉默中,我:“诶,哥。你啥时候回家?”我僵硬的转了个话题。本来这件事情我打算第一个他说的,可事情就这么寸。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过去了。

我哥:“恩,你跟那杨好好的。我应该明天晚上能到家。启信兄弟俩也回家,我们一起。”

我:“那哥俩在咱家吃饭么?我准备啥?”

我哥:“啥都不用准备,我买回去。应该在家里吃饭,你让那杨明天也来家里。”

我:“哦,好,那我等你明天回来哈。”

我哥:“想吃啥晚点发微信给我。没事就挂了。”

我:“好,那,拜拜。”

以上为通电话的全过程。

打完电话,我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并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想了想哥哥交代的事情,我给那杨打了个电话,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去他家里。我只能说,刚刚的直线距离是200米的话,那现在的直线距离应该是2000米。最主要的事情,由于刚刚电话过于紧张,又是晚上,我成功的迷失了自己。在这个生活了20多年的村子。

电话接的很快,“那杨同学,你吃饭了么?”先声夺人,大概说的就是我这样的。

“刚吃完,准备去你家找你呢!咋啦?”

“那个,我微信跟你共享一下位置,你来找我吧。我出来了,没在家。”

“你把自己弄丢了?是不是,笑笑!”

“算是吧。哈哈哈哈,来喽。小哥哥,来接你女朋友回家吧。”

“行了,把电话挂了。微信位置给我。我去接你。”

“男朋友真好啊。”其实以前自己也经常会这样,但是每次都是自己瞎走,就走回家了。实在不行就给我爸打电话。现在想想以前没有那杨的日子真的很自强,可自从遇见他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

点开手机,共享位置。看着小绿点一直向我走来。我还是会很开心。我也迎着这个小绿点走去,直到碰面。

“笑笑同学,我不知道你到底哪吸引我了。我能追着你跑这么久!今天还丢了,丢在自己门前!”这是那杨看到我的第一句话。

“你现在是在嫌弃我么?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变成前男朋友只需要加一个字。”我就是很自信,那杨不会随手就抛弃我。

“小姑奶奶,我信,您老人家知道这是哪么?”

我看了看周围,太黑了。还是不知道。我一直坚信自己不是迷路。只是天黑了,我不认路了。我摇了摇头。

那杨看我摇头,指着不远处,告诉我,:“那个位置应该是你太姥姥的家。”

“太姥姥?太姥姥您好,太姥姥再见!这个可能是您以后的重孙女婿,有啥事您找他。”

转过头,看着那杨,“咱们走吧!该回家了!我妈让我早点回家。”我拉着那杨,朝着他来的方向快走回去。

拉着那杨的时候,才感受到他在抖。我扭过头来看他。他实在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笑笑,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还再见。”我朝着他的腰掐了他一下。他还在笑。

“有你哭的时候,明天我哥回来,晚上让你来我家里吃饭。还有!我今天把咱俩的关系都跟我家里人说了。最重要的一点。我要在家里待一周左右的时间才回去。”

“一周,为什么这么久!”吃饭不紧张,面对我家里人不紧张,反而在纠结我在家的时间。

“我都多久没回来了。我得在家待一段时间,陪陪家里人。”

“我估计我后天晚上就回去了。单位的事情我得回去盯着。那个啥?明儿晚上在你家吃。后天晚上我家里吃啊。”

“好。反正我经常蹭吃蹭喝。哈哈哈哈。”

“后天别怂就行。明天胖子他们回来,中午说是一起吃饭,我让他们带几瓶好酒回来。”

“没跟我说啊。是不是你们自己的聚会,我就不去了?”

“胖子原话是,你们都一家人了。省着我打两个电话通知了,还省电话费。”

“这分明是羡慕的不得了啊。哈哈哈哈。我总觉得很奇妙,在你家的时候就享受这你对我的好就可以了。走出你家的门,我要想的很多,我要让自己变得优秀才能配的上你。可我也更感谢你一直都在身边的感觉,真的超级棒。”我停下来,转过身抱了抱那杨。

“你说你没事干长那么高干嘛!你要是矮一点,这会我还能亲一亲你!”

“没事,主动这种事情我来就行。”说完,他就低下了头,轻轻的亲了我一下。很满足,那种感觉是我知道他在,他也知道我在,这种感觉真的超级棒。

手拉着手,一起走到家门口。他看着我进家门。换好睡衣,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又发来一条微信。只有两个字:晚安。可就算只有两个字,我也会觉得自己简直幸福到冒烟。

一夜无梦的感觉真好。

听见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我看了看我妈。突然想起,昨天回来就直接睡了,忘记告诉爸妈,晚上哥哥回家的事情。瞬间清醒。穿着拖鞋下地。

“妈,我哥说晚上回来,还有启然和启信。来蹭吃蹭喝。不用咱们买菜啥的,他们带回来。还有!中午胖子他们回来。我中午出去吃。”我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我妈在剁鸡肉。

“你哥刚给我打电话了。你中午出去吃,去哪吃?那杨家里,还是小绵那?”我妈看都没看我。

“还不知道,他们定了。我都不知道。就说让我去。那杨开车,你们中午做自己的就行了。中午正好,我买点燕麦啥的回来,回头给我爷爷拿过去。您看您还有啥想吃的,我一块买了。”

“没有。家里都有。你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他几点到家?”

“好,等一会啊,我去拿手机。”转身出了厨房,拿了手机给我哥打了电话。确定了大概下午五点后的时间。

“说是五点以后。你别着急做。中午吃完饭回来,那样来家里做。您别管了。太累。今儿就踏踏实实等着吃就行。”

“好。你赶紧洗漱,差不多,你就出门吧。”

“不着急。我帮您把中午饭弄出来,再走。没人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