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冰牢焚心

幽冥界核心的三元灭魔阵在苏若雪的癫狂中彻底启动,冰蓝与赤金双色光芒交织成囚笼,将云裳与萧墨寒困在中央。云裳感觉有巨手在撕扯灵脉,阴阳灵根正被强行分离,金蓝双色灵力在体内炸成碎片,而萧墨寒的魔骨,此刻正被阵法炼化成魔尊躯体的容器。

“墨寒!”她的承影剑穗在掌心断裂,这是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剧痛,“你的魔骨——”

“别过来!”萧墨寒的声音像被冰棱割裂,他的羽翼已完全实体化,却在阵法中寸寸崩裂,“苏若雪用我们的共生血魄做阵眼,只有毁掉我,才能破阵——”

“住口!”云裳突然想起魔后日记中的残页,“你母亲留下的护心鳞,还在你心口!”

话音未落,萧墨寒胸前的鳞片突然发出微光,那是魔后用最后魔骨凝成的护心鳞,此刻正映出千年前的记忆画面:

玄冰宫冰床上,魔后握着于长生的手,血沫溅在惊鸿剑穗上:“若墨寒堕魔,就让云裳用承影剑斩他魔骨;若云裳陨灭,就让墨寒用玄冥剑燃尽魔核——”她的目光落在襁褓中的萧墨寒,“他们的共生,从来都是彼此的劫,也是彼此的解。”

“原来,父母早就料到了一切……”云裳的眼泪混着灵血落下,“他们用自己的命,为我们铺了两条退路。”

萧墨寒的指尖抚过护心鳞,鳞片上的裂痕,竟与他魔核的裂痕完全吻合:“小裳,你还记得在冰火两仪眼说的吗?我们是天生一对。”他忽然笑了,笑容里藏着赴死的决然,“现在,该由我来践行这句话了。”

“不。”云裳突然握住他的手,将混沌剑的剑尖对准自己心口,“共生契约的双生双灭,从来不该是单独的死,而是共同的生。”

苏若雪的笑声从阵眼传来:“于云裳,你以为自杀就能破阵?三元阵的力量,会将你的灵根血,全部注入魔尊躯体——”

“那就让它注入。”云裳的混沌灵根在剑尖炸开,“但不是给魔尊,而是给这天地间,最该被唤醒的剑心。”

混沌剑刺入心口的瞬间,剑冢剑阵的 108道剑心虚影突然在幽冥界核心显形。云裳看见,父亲于长生和魔后的虚影站在阵眼处,三十三位守剑人的剑意,正顺着她的灵血,注入混沌剑的“云裳长生”剑柄。

“惊鸿玄冥・共生归寂!”

剑光撕裂三元阵的刹那,云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炸开。她的混沌灵根与萧墨寒的魔骨,在濒临死亡的边缘,终于达成了共生的终极形态——灵脉与魔核彻底融合,在体内凝成一枚双色剑穗状的核心。

萧墨寒接住即将坠地的她,发现她胸前的冰蝶印记与自己的剑印,此刻已融合成完整的混沌剑穗图案:“小裳,你的灵根……”

“现在,我们的灵根与魔骨,真正成了混沌的一体。”云裳咳出金血,却在看见他魔核裂痕愈合时,露出笑容,“就像混沌剑的剑柄,云裳与长生,从来不该分开。”

三元阵的力量在反冲中暴走,苏若雪的身影被剑光扫中,蜈纹咒在她体内炸开,露出底下蜷缩的冰魔残魂:“不可能……你们竟用自己的灵根,喂养了混沌剑的剑心——”

她的话被幽冥界核心的崩塌声打断。云裳感觉有巨力拉扯着他们坠落,混沌剑的剑光,竟在崩塌的空间中,撕开了一条通往永寂冰牢的裂缝。

“墨寒,抓紧我!”

坠落的瞬间,萧墨寒看见,云裳心口的混沌剑穗核心,正与冰牢深处的某种存在产生共鸣。而当他们坠入冰牢最深处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血液凝固——

冰墙中冻着的女子,与云裳容貌一模一样,却穿着天剑宗的素白长裙,眉心嵌着完整的九幽冥火印记,颈间挂着的,是与萧墨寒母亲相同的护心鳞。

“这是……”云裳的声音发颤,“我的镜像?”

萧墨寒的双色魔瞳(在混沌融合后重新显现)骤然收缩,他认出,女子护心鳞上的纹路,正是《神魔同修录》中记载的、能承载混沌灵根的“镜灵”印记:“她是……当年被天剑宗长老会分离的、你的另一半灵根载体。”

冰墙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女子眉心的九幽冥火印记,与云裳心口的混沌剑穗核心,形成了完美的阴阳呼应。云裳感觉有记忆碎片涌入识海,那是七岁前的模糊画面——父亲于长生抱着两个女婴,在雪夜中奔跑,其中一个,正是冰墙中的女子。

“原来,我从来不是独生女……”云裳的指尖贴上冰墙,“父亲为了保护我的混沌灵根,将我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天剑宗,一半在玄冰宫。”

萧墨寒忽然握住她的手,混沌剑的剑光,此刻正顺着冰墙纹路,解开层层封印:“苏若雪说的牵机引魂阵、往生镜中的镜像,都是为了唤醒她——真正的、能与魔尊躯体共鸣的镜灵。”

冰墙突然炸裂,女子的身体在剑光中缓缓下落。云裳接住她,发现她胸前的剑形伤疤,竟与萧墨寒心口的裂痕完全吻合,而她的掌心,还握着半块染血的幽冥界钥匙——那是打开第三层幽冥界的关键。

“小裳,”萧墨寒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第三层幽冥界,藏着两界平衡的终极秘密,而她,是我们解开一切的钥匙。”

云裳点头,望向冰牢顶部重新显形的传送阵,那里,混沌剑的剑光正在重塑幽冥界的规则:“我们的路,还没走完。”她握紧萧墨寒的手,又望向怀中的镜像女子,“但至少,在第二卷的终章,我们明白了——”

“明白了共生的真正含义。”萧墨寒接过话头,指尖划过她眉心的剑穗印记,“不是生死与共的枷锁,而是无论多少次坠冰焚心,都能为彼此,在混沌中劈开一条路的勇气。”

冰牢深处,魔尊的虚影在混沌剑的剑光中渐渐透明,他的躯体,此刻正与混沌剑的剑柄“云裳长生”产生共振,化作天地间最纯粹的剑意。而苏若雪的残魂,在看见镜像女子的瞬间,终于发出惊恐的尖叫:“原来,你们才是真正的……混沌双生体!”

传送阵的光芒中,云裳与萧墨寒的身影渐渐消失,留下的,是冰墙上新显形的预言:“当双生剑穗重聚,混沌初开之日,仙魔两界的规则,终将在共生者的剑下,重新书写。”

镜像女子在云裳怀中发出微弱的呻吟,眉心的九幽冥火印记,此刻正与混沌剑穗核心,形成新的共鸣。云裳知道,第二卷的终章,不是结束,而是更波澜壮阔的开始——关于双生镜灵的秘密、第三层幽冥界的真相、还有,她与萧墨寒在混沌中,即将重新定义的仙魔之道。

冰牢的寒雾中,混沌剑的剑穗轻轻摇曳,银白与金蓝双色流光,终于不再分离。就像她与萧墨寒的羁绊,在经历了冰牢焚心的剧痛后,终于成了这世间,最坚韧的共生体——剑穗与剑鞘,从此,再无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