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苏凌风满面笑意在看到岑塺的时候敛去大半,格外注意到岑塺微红的眼睛。
“姨姨给,爸爸给。”岑诺怀里抱着几联AD钙,撕开给岑塺和苏罡个一瓶。
苏凌风听到那声爸爸立马转头看向岑诺,发现岑诺给的是苏罡尴尬一笑,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岑诺在路上就分给他的AD钙。
越是相处,苏凌风就越发现岑诺被岑墨养的极好,有教养懂进退,知道尊敬长辈,岑诺现在也才五六岁,比起大家族从小教养的孩子也丝毫不差。
一想到这是他的女儿他就格外喜欢疼爱,恨不得现在就让岑诺认祖归宗。
这么懂事又让苏凌风不忍心做出强迫岑诺的事,他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这样时常陪伴着岑诺,让岑诺对他认可。
五六年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人世有血缘刻骨的女儿,身体里是他的DNA基因,还是他爱的女人在最好的年华为他生下的。
对岑塺和岑诺的亏缺,用这一生去弥补也丝毫不为过。
岑墨呢?这个帮了岑塺,养了岑诺这么些年什么也不图,什么也放不到眼里的女人他该怎么补偿?
有时候苏凌风甚至在想,岑诺为什么不是在苏家长大的呢?
要是岑诺一直在苏家长大,岑塺早在怀上岑诺或者生下岑诺就可以直接去苏家找他,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像其他家族会发生的事一样。
那他和岑塺是不是早就已经在一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啊!
那也就没岑墨什么事了,岑塺也不会亏欠岑墨那么多。
最终也只是想想罢了,真要是以子相挟,奉子成婚,受委屈的只会是岑塺。
岑诺到底是苏家人,依他爷爷隔辈疼护短的性格,不会有谁不长眼在家主认同的情况下找死。
岑塺却会成为众人口中话柄,难抬起来头来,“不自重不自爱”各种污秽伤人的话都会攻击岑塺。
岑塺会成为囚中鸟,网中鱼,不得志,伤心难过,一辈子只能顶着苏太太的身份,不会有人记得她是岑塺。
“妈妈,喝一口呗!”岑诺撒娇的声音传出厨房,苏凌风难以克制的羡慕了。
这么多天相处,岑诺从来没有把要吃要喝的东西给他先吃一口喝一口,往往就是拿两份,直接给他一份。
这种亲近分享的态度岑诺从没匀他分毫。
“妈妈就不喝了,马上就吃饭了,你也少喝点,等吃完饭再喝也可以。”岑墨蹲下来眼尾发红向上,唇角弯弯,拿头顶着岑诺的额头。
“妈妈你怎么了?”岑诺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岑墨,像是要从岑墨脸上看出什么来。
岑墨想到小孩子都比较敏感,岑诺尤其,岑墨咧嘴笑了,伸手刮刮岑诺的小鼻子。
“妈妈今天见了你苏罡爸爸的爸爸妈妈,见完家长就该结婚了,到时候诺诺来给墨墨妈妈当小花童好不好?”岑墨笑着问。
岑诺蹙着小眉头,疑惑开口:“不是不能儿女给爸妈当花童的吗?”
“可是你苏罡爸爸家那里的习俗是可以的,入乡随俗,妈妈既然要嫁给你苏罡爸爸自然是要按着你苏罡爸爸那里的习俗啊!而且你不想给妈妈当花童吗?”岑墨一脸认真的说,有条有据。
看着岑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苏罡站在门口无声笑起来。
“那好吧!”岑诺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应下来。
“开饭吧!”岑墨抬头看见苏罡想到刚说的话,脸上难得显现羞赧,不自在的眼神躲了躲。
岑诺转身出去洗手顺便通知开饭,苏罡走到岑墨跟前,捧着岑墨发热的脸,在岑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好!”苏罡笑着在厨房的水龙头下洗了手拿碗盛饭。
岑塺踢着拖鞋进来帮忙,姐妹俩默契的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苏罡也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吃完这顿心思各异的饭,临走的时候苏凌风往岑墨这里扫了好几眼。
岑墨就稳坐在沙发上看岑诺看的动画片,岑诺和苏罡在门口送客。
苏凌风不知道岑墨到底是不把他当客人还是真的不喜欢他这个妹夫。
家里回归平静,苏罡去床头柜里拿了创可贴贴在岑墨炒菜时走神被烫起的水泡上。
本来只是发红的手指肿胀疼痛,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留下一个小水泡附在指头上,小小水泡里像是被含了一包白水,周围的肿胀发红,按一下都带着丝丝的疼。
“咦,什么时候有个水泡?”本来觉得苏罡莫名其妙的岑墨看到指头上的泡泡惊奇道。
苏罡无奈叹了声气。
“妈妈你怎么连什么时候受伤了都不知道啊?”岑诺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训斥岑墨。
“妈妈确实不知道手上什么时候来了个泡,但诺诺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有的诺诺吗?”岑墨不服气的问。
苏罡心里一跳,不明白岑墨的意思。
“ⅩX年ⅩⅩ月的X日,妈妈不是说过嘛!诺诺又不傻,生日那天就是啊!”岑诺认真回答。
“嗯,诺诺真聪明。”岑墨毫不吝啬的夸奖。
“妈妈你在转移话题?”岑诺洞悉岑墨的想法毫不留情的揭露。
“要是妈妈做错了事情,诺诺会不会原谅妈妈呢?”岑墨不予否认再问。
“唉,谁让我有你这么笨的妈妈呢!自然是要原谅的啦!”岑诺想了想大度回答。
“我哪里笨了?你才是小笨蛋呢!”明早岑诺不知道真相,岑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否认岑诺的话为自己辩解。
“不信你问爸爸,你看爸爸怎么回答。”岑诺眼珠一转,对着进厨房刷碗的苏罡大声说了一句。
苏罡看着面前的碗碟苦笑,他刚从岑塺的盟友中解放出来,现在是要成岑塺女儿的盟友了吗?
“你妈妈不笨啊!真要是本笨了怎么能把你养的这么好。”强烈的求生欲让苏罡快速反应,说了反话。
……
岑诺撇撇嘴,意识到爸爸是妈妈的,自找着吃了一把狗粮也撑住了,懒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