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如歌,万物齐吟。
转眼两天已过,一大早王府就备好了马车,管家准备好了给圆悟大师的参拜礼,静候主人的出现。
一早云容容就被初雨叫起,梳洗打扮后穿上王爷派人送来的衣裙。
从未见过这么多繁复首饰的云容容震惊了“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回姑娘,这是王爷昨日命白玉轩送来的新品,说是给姑娘日常打扮使用。”
初雨不慌不忙的给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的云容容梳着头发,巧手轻挽眨眼间一个垂鬟分肖髻便梳好了,剩余的头发就让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
“姑娘,你瞧着这样可好?”
云容容还沉浸在初雨的动作中,不知不觉竟然都好了,顾不得感叹,连忙随意在首饰盒中挑选了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白色的流苏,初雨接过戴在她的发髻上,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很是楚楚动人。
“姑娘的姿容虽不是美若天仙,但眼尾含俏睫毛浓翘,跟水遮雾绕似的,脂粉未施却肤如凝脂,稍微一打扮啊还透露着几分贵气。”
说着又在首饰盒中挑了两对耳环在云容容耳边比了比,觉得淡绿的那一对儿更衬她肤色,便将选中的轻轻带在她耳垂上。
云容容闻言抬起眼眸又认真的瞧了瞧镜中的人儿,那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相对于她的本体多了几分稚气,标准的瓜子脸,一双大眼黑溜溜的,肌肤比初见时白了不少,和她原本的容貌有五分相似。
正走神间初雨已经利落的收拾好台面,还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想了想又给她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白底淡绿的斗篷。
“三月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凉的,姑娘带着也好以防万一,您身体刚好还有些虚的,千万不能着凉了。”
云容容边回应着初雨的喋喋不休,一边赶紧提起裙摆就准备出门,早就在门口等的不耐烦的狐狸赶忙几个跳跃往院门口奔去。
云容容住的院子叫碧落斋,是秦怀瑾刚出宫封王时亲自取得名字。秦怀瑾排行第三,早在太子登基前就已经封王别府另居,封为恭王。
恭王与皇上一母同胞,兄弟两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恭王很是敬重他这个皇兄,而皇上也很是宠爱这个与他相差十来岁的弟弟。
整个东吴国除了皇上和太后,恭王可是地位最高的人了,上至八十岁的老妪下至五六岁的女童都很喜欢他,尤其深受未婚女子的喜爱,已婚的妇人只恨没能晚生几年。
恭王刚弱冠之龄,长相俊美,文采出众,武功高强,要不是前几年西疆国乘东吴天灾偷袭边境,恭王临危受命替兄出征,这一去就是两年,耽误了时间否则早就成婚了。
这些八卦都是初雨陪她养病时讲给她听的,一是为了给她打发时间,二是云容容不懂这些世俗,多知道点总是好的。
对于这个王爷突然带来的女人,整个王府的下人都保持着万分的好奇心但又不多嘴多舌,王爷待下人宽厚但纪律严明,最讨厌搬弄是非之人。
整个王府总体分前院和后院,中间是一个大花园,一个大大的池塘蜷卧在花园的西边,一边延伸出一条水流贯穿整个花园,另一边则穿过高高的院墙连通了墙外的护城河。
在初雨的带领下,云容容和文狸终于从七绕八绕中隐约看到大门了。
门外总管已恭候多时,见到云容容主仆俯身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已经上了前面的马车,云姑娘请。”
云容容点点头在初雨的搀扶下低头上了马车,头上的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摆动,半遮半掩倒是更添了些朦胧美。
直到她完全进了马车放下了帘子,秦怀瑾才收回目光整理好衣服的下摆坐回座位上。
马车外元齐看他家王爷坐好了便扬起马鞭驾起了马车走在了前面。
马车四面皆是用的普通的红褐色的木材,窗柩上雕刻了并不繁复的花纹,一如主人出行般低调,随行的除了主仆四人加上车夫也才五人。
唯独拉着马车的两匹骏马透露着主人的不平凡,很是俊俏的红棕色马,四条腿粗粗的,长得十分匀称,身上很光滑,就像搽了油似的,油亮亮的。
云容容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传来规律的踢踏踢踏的声音,转头打量马车里面的装饰,别看马车外面看着不大,里面空间到很是宽阔还很是精致。
大到她座下的垫子,小到车窗下的暗格,听初雨解释说只要是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车里都有准备着,别说吃喝之类的就是光能用到的药膏什么的都有十几种。
吃着手里的糖蒸酥酪,云容容不惊感叹果然还是有钱的人会享受,不过这有些东西有钱还不够,看来秦怀瑾这个王爷还是很受宠的。
想想她一个罕见的千年大妖,平时最多也就是食些花朵仙草啥的,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人啊,真是太会享受了!
吃完最后一口酥酪,优雅的用手绢擦擦嘴角,学者初雨教的样子折叠好放在暗格里。
渐渐的随着马车驶出城外,外面的景色也从街边各种商铺小贩转变成了鸟语花香。
云容容也放下了车帘,人间热闹她不曾瞧过,这林间野趣她瞧的太多了甚是无趣,便回到垫子上坐好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