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总是来的声势浩大,不知道让秋铺垫了多久,终于迎来了一场又一场漫天的大雪。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冬天,我会告诉你因为雪。
可是事实上因为我的笨拙,我很少打过雪仗,也很少在雪天外出
长此以往,甚至连自己也觉得冬天只剩下恐惧。
“合欢”
“嗯……”这个熟悉的声音
合欢此时正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时刻,是她不想被任何人发现的时刻
因为天桥的楼梯积满了厚厚的雪,且随着人群的离去,这些雪已经变得结实且光滑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脚底打滑
因为天生小心的性格,或者说是谨小慎微,合欢怕自己摔下去于是正扒着栏杆一步步往下挪动
对就是挪动,这个词无比贴合此刻她的状态
“没事的合欢,加油马上到了,已经走了三分之一了”合欢又怕又一边安慰自己,当然很多时候她都这样子
其实想想合欢真是很坚韧的一个女孩,即使很怕很怕但是她还是会努力试试
可是此刻情况完完全全发生了变化,有人来了还是熟人,甚至还是我喜欢的人
救命呀!真的是内心无比咆哮,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蠢蠢的样子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要在这种令人难堪的时候认出我来,我不是已经包裹的很难辨别了吗?
为什么要出现,你会看到我的笨拙我的难堪,可是这些我都不想被你看到的我不想让你形成对我不好的记忆
为什么不想呐!因为自己的不自信吗因为自己的难堪吗!会觉得他也和我一样的平凡且庸俗嘛
虽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很难堪,但是合欢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和语气,并将手从铁栏杆上放开了。
但是她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去,笑着并挥着戴着厚厚的手套的手对着邓哲言打了招呼。
“你今天也出来的挺晚呀!”
“对呀!快走,今天确实有点晚了”
“哈哈哈是呀!没事,你先走吧!我慢慢回,今天雪真大呀!”
他先是在我注视下下了两个楼梯,然后再次回头看着我,然后说了再见之后,微笑着离开了我的视线。
其实我好想那时候我可以向他求助,他可以帮我,可是我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再回头
所以我会想还好我没有开口还好我没有变得太难堪
青春就是这样子,在一种莫名的自信和确切的自卑里度过有一切唯独没有自我
话说在我苦闷的高中生活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天桥真的是很特别的存在。
它有时候是愉悦,有时候是磨砺,还有时候是等待,更多时候是攀登,真是万种风情
小时候在这里,合欢会和弟弟一起玩,他们站在天桥上,透过栏杆看下面的铁轨,看疾驰的火车,看他们一次次离开
不过更多时候他们在享受每一次火车疾驰而过的愉悦,仿佛在那个瞬间灵魂也被穿透
随着不知名去向远方的火车离开,在轰鸣声里也消散了我的童年
思绪回到高中,回到此刻,那时候的学习压力并不怎么大,语文老师总喜欢开展各种朗诵活动
我猜或许是因为年纪的缘故,作为一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我总觉得她像饰演白蛇的赵雅芝,其实是长的有点像
频频举办各种活动,现在想来一方面可能是她想看看我们这些小孩脑子里在想什么,思维如何运转,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恨情仇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为了调节我们沉闷的生活
可是彼时合欢在这方面就像还未开窍的小木偶,她的世界里只有对不知道是什么的未来的憧憬,只有对生活的享受,只有此时此刻
当然,每一次小组选人参加的时候,总是选择合欢,没错,他们组总是心照不宣
后来毕业之后,合欢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成绩的缘故,所以他们总是选我去做演讲,因为对别人而言会耽误他的学习吧,而对于合欢来讲,这似乎是不需要考虑的后果
这么想想,再想到那个小组长的笑容真是瘆人
哼,坏东西,真是讨厌
不过频繁上台表演也有好处,那就是合欢一次次的上台让她已经不再惧怕在人前的表达,甚至可以说很期待。
坏处就是会形成刻板印象,会让人觉得那些文字就是她的写照,就是她的心声
可是,不是
如果说当时的文字的选择是基于自己的灵光乍现与被文字的矫揉造作所吸引。
那么现在的文字就是对自我的剖析和探索
当时的自己喜欢咬文嚼字,喜欢小小句子里的大大的世界,以及无比广阔的含义
直到现在合欢也还是喜欢文字,她坚信,文字是说不出的语言,是独白,是绽放,是整个世界
合欢呀合欢,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足够漂亮吗?足够强大吗?足够接受生命中的一切嘛?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明白,不过轮廓却慢慢清晰了起来
最后结尾想借用情书里的一句话,“你好吗?”
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