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师典仪

“何为剑？”

“人生如剑。”

秦浩自问自答道。

留云借风真君微微一笑，继续追问：“何为剑道？”

这一次秦浩想也不想，直接答道。

“执剑之人的心，便是剑道。”

剑道是一种追求极致武道的精神，它体现在对剑的掌控和运用上，以及对战斗意识的深刻理解。

它不仅仅是修炼剑术的技巧，更是一种对武道的理解和追求。

执剑的时候内心是愤怒的，这剑道便是愤怒的。

执剑的时候内心是孤独的，这剑道便是孤独的。

执剑的时候心里想的不同，这剑道就不同。

留云借风真君深深地望了秦浩一眼。

“你成熟得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仙人在你这个岁数时，远不如你。”

“当然，我说的是心态，而不是修为...”

“我肚子有些饿了。”正夸着，留云借风真君忽地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秦浩，还不快去做饭，连我的也一起做。”萍姥姥眉开眼笑的催促道。

她知道，闲云是动了收徒的念头。

但是，她不能直接提出来，更不能直接收下这个徒弟。

需要走一个小小的流程——吃饭或收贡品。

这里是璃月，契约的国度。

作为此间仙人，最是守约。

因为与岩王帝君的契约，三眼五显仙人已经守护璃月三千七百余年。

若不收个贡品或吃个饭，仙人怎会帮你办事情？

这是规矩！更是契约！

拿了你的东西，吃了你的饭，便应承你的事情！

“好嘞，马上安排！”

秦浩欣然应诺，眼里满是喜色。

他知道，这仙门总算是叩开了！

……

十菜一汤，健康大方。

望着满满一桌的菜，萍姥姥和闲云有些哭笑不得。

秦浩第一次拜师，经验有些不足，生怕招待不周，便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闲云的面前更是安排了三道她最喜欢的菜肴：

珍珠翡翠白玉汤、松茸酿肉卷、摩拉肉。

看得闲云胃口大开，就差没流口水。

剩下七道菜也非常可口，无一不是璃菜和月菜中最为经典的菜肴。

这是秦浩从琉璃亭和新月轩偷师学来的，味道与代表璃菜和月菜最高水准餐厅的主厨亲自出手无异。

这一顿饭吃得两位仙人频频赞美。

可口的菜肴加上周围绝美的景致，体验感良好。

至少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让这两位仙人觉得，人间值得。

“菜做得不错，说出你的愿望吧。”吃饱喝足，闲云便随意道。

仙鹤并未展翅，聚拢在它身边的灵气却已经宛如实质一般，浓郁得几欲滴水。

它颇为慵懒的半倚在石椅上，双眸打量着秦浩。

秦浩目光坚定，上前一步行礼道：“晚辈秦浩，恳请仙人收我为徒！”

闲云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萍儿已将你推荐给我，她已观察你许久且调查过你，深知你秉性纯良，是个品行良好的人。”

“我本打算到璃月港观察你一阵，不曾想今日与你在这天衡山相见，也算是你与我有缘。”

“加上你天赋绝顶，确有仙缘。”

“而刚才那顿饭便是拜师前最后的考验，你完成得不错。”

“加之天公作美，当下恰逢吉日良辰。”

“这么多条件都对得上，这便是天意！”

“我，愿意收你徒！”

话语间浓浓的白雾升腾而起，闲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正当秦浩准备出声询问时，一道人影从白雾中缓缓驶出。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包臀裙的女子，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翠绿色的长发，戴着一副红色边框的骚气。

秦浩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她有亿点点像自己大学的英语老师。

“秦小哥，你愣着干嘛，还不点上烛火给师傅敬茶！”

一旁的萍姥姥出言催促秦浩方才回过神来。

“好！”他本能地应了一声，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工具。

很快，他便尴尬了。

来得匆忙，他只随手提了一壶泡好的茶，此间并无茶叶与沸水。

萍姥姥见状微微一笑，轻轻抬了抬手。

秦浩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纷飞。

待他回过神来时，三人已经出现在在一处幽静的茶室里。

放眼望去，窗外柔和的光线洒在古朴的茶具上，泛起一片淡淡的金色。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茶叶鲜香，耳边还伴着轻柔舒缓的古琴声。

好生惬意，赞一声仙境也不为过。

“此间名为有间茶屋，是老身自己打造的一处品茶空间。”

“今儿是萍儿与你的大喜日子，怎能餐风饮露。”

“拜师典仪便老身来主持，在这有间茶屋中进行吧。”

秦浩微微叩首谢过萍姥姥后，两人便开始忙活起来。

在璃月，拜师是一件非常庄重而严肃的事情。

璃月有句古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拜师不仅代表着师徒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关系，也代表着徒弟将要从师傅那里学习知识、传承绝技。

师傅将衣钵，将自己吃饭的绝技传给弟子。

这样的恩德，恩同再造，不亚于生身父母。

要认下此等堪比直系血亲的关系，必须要配上庄严的拜师典仪。

萍姥姥为两人准备的是最为古老的拜师典仪。

拜师典仪一共有六步，依次为：准备物品、布置场地、行拜师礼、敬献礼物、宣读誓言、传授技艺。

这第一步准备物品，虽然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但总结起来就是几样东西。

分别是：香烛、饮品、菜肴、礼物

菜肴和香烛萍姥姥抬手间便是给两人安排上。

只是这菜肴和香火有一点特殊。

菜肴竟然不是平时吃的食物，而是一些药材植物。

清心、百合琉璃、琉璃袋

香火也不是平常福寿店里见到的蜡烛和焚香，而是一卷卷写满晦涩难懂的符号的符箓。

“仙家拜师仪式不可沾染人间烟火之气，故而这菜肴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是没有经过人为烹煮的，二是仙人平时又会吃的。”

“香火自然也不能用人间的蜡烛，而要用仙家符箓。”

萍姥姥见秦浩疑惑，便解释道。

“至于饮品嘛...这个茶叶，你拿去泡吧。”

萍姥姥说着便将小一袋茶叶递给秦浩。

“礼物，你准备有了吗？”

“嘿嘿，当然准备有。”

秦浩笑了笑，接过茶叶开始忙活起来。

烧水泡茶，这事儿他熟。

很快，秦浩便将茶叶泡好。

在秦浩泡茶的空档，萍姥姥已经布置好了场地。

幽静的茶室内多了些花卉、剪纸等装饰物品。

简约却并不简单，这里的每一盆花卉放到市场上都要掀起轩然大波。

而这剪纸更是不凡，周身篆刻仙家符箓，一个个宛如活物一般，矗立在茶室的周围，在庄重的伴奏中见证这次典仪。

顺着它们的目光望去，一只古色古香的托盘上放着两杯刚刚泡好的香茶。

秦浩从怀里拿出一块香膏放到托盘边上，这是他刚才回城准备食材的时候顺路去春香窑找莺儿买的。

香膏的历史非常悠久，甚至比香水还要悠久。香膏又称作固体香水。

利益的驱动下，其生产工艺越发地成熟，如今已经能构建流水线实现规模化生产。

目前市面上贩卖的香膏大体上都是这类流水线出来的产物，其工艺简单，生产快速。

这类香膏不仅造价便宜，而且香味毫不逊色于古法制作的香膏。

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这类香膏的香气并不持久，且味道不够自然，涂抹太多的话可能会熏人，且持续时间只有古法制作香膏的十分之一。

而这古法制作香膏质量优良，但需要工艺步骤繁多且复杂，造价高昂，让无数人望而止步。

秦浩拿出的这一块香膏自然是使用古法制造的优质香膏，那些烂大街的货色他可不好意思拿出来当作拜师礼。

此香膏以最为名贵的“缥缈仙缘”品类的霓裳花为主要材料制成，辅以春香窑莺儿高超的榨汁技术，膏成那一刻，香膏界的扛把子便诞生了。

其香味轻柔持久，似天光昏暗雾色朦胧，深受成熟女子喜爱。

准备妥当，秦浩手捧托盘步履轻盈地走到闲云面前，微微低头，恭敬地递上茶杯道：“师傅，请用茶。”

闲云推了推眼镜，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接过茶杯，轻轻嗅一下那淼淼白烟。

只见她双眸微闭，面露陶醉之色。

这茶是萍姥姥珍藏多年的压箱底货。

此茶本是绝云间狮子峰摘来的名贵绿茶，鲜香怡人。

在坊间素有一克茶叶一斤琥珀的美誉。

由于无法久藏，此茶无法沉淀下来获得那醇厚的口感，这便是此茶唯一的缺点，属于香气有余而味道不足的典范。

萍姥姥为了改变这一缺点，时常用仙风玉露去维护此茶，加之创造特殊空间精心保管。

才让此茶在兼顾鲜香的同时也具有醇厚的口感。

两者叠加，此茶已然跃身历史名茶之列，属于茶叶中的绝顶硬货。

非常地硬！

放眼整个璃月，恐怕除了岩王帝君，没有人能拿出比这更硬的茶。

茶杯凑近嘴角，闲云轻抿一口，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秦浩静静地站在一旁，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他知道这杯茶不仅仅是一种礼仪，更是代表他入仙门的机缘。

闲云抬眼望了秦浩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对徒弟的赞赏。

“好！”

也不知是对这茶满意，还是对新收的弟子满意。

无论如何，这算是答应了！

当师傅喝了敬茶，答应下来之后。

便到了拜师典仪中，最为庄重的环节！

砰砰砰——

三跪九叩！

秦浩向闲云行拜师之礼！

最后一叩！

礼成！

这一刹那，秦浩心神恍惚！

一道金光穿透房顶，落在秦浩与闲云的身上！

金光化作一幅生动的画面。画面中，他看到了两颗星辰拖着长长的金焰划过天际。

在金色火焰的照耀下，天空浮现出一片片蝌蚪状的文字。

“这是我的命运么?”

“与闲云的师徒之缘，原来早就写在这命运之中么？”

秦浩低语道。

咔——

所有画面破碎，秦浩只觉自己被人拉了起来。

“好徒儿！快起来！”闲云激动的将秦浩扶起。

“让我好好看看你。”

鲜香在空气中弥漫，古琴声缭绕，师徒二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享受着这宁静而温馨的时刻。

一杯茶饮尽，三跪九叩结成契。

走完了前面的流程，两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相比于前面的环节，后面的环节则是要随意许多，有的地方甚至就拿几斤猪肉来走完后面的流程。

当然，秦浩与闲云可不是那等随意的凡夫俗子。

闲云轻轻放下茶杯，她撇了一眼秦浩刚刚端着的茶盘，目光落在那香膏上。

“好徒儿，你为我准备了什么好礼物？”

“这是香膏，是我孝敬给师傅的一点心意。”

“给我看看。”

闲云接过香膏，琼鼻微动，脸上的满意之色更甚，都快可以挤出水来。

这个味道，正是自己喜欢的！

看来，这新收的徒弟很懂自己嘛。

做了三道自己最喜欢的菜，还送了自己喜欢的香膏。

真懂事呀，比申鹤那孩子让人省心多了。

“谢谢，我很喜欢。”

献了礼物，秦浩便拱了拱手，开始宣读自己的拜师誓言。

“师傅您放心，以后我一定恪守师门规矩，勤奋学习，不辜负师傅的期望和教诲。”

“你这顺口溜说得比璃月古谚语还麻溜。”闲云嗔道。

“都是萍姥姥教得好。”

“咳咳！！两位，快点走完下面的流程，不然过了时辰反而不美。”萍姥姥催道。

“接下来到我给徒儿见面礼了对吧？...你这菜肴烧得着实可口，礼物又深得我心，这让我很难做呀。”闲云哭笑不得道。

“我本打算先赐你一套功法、一件法宝，现在看来这样不太合适..我可不能这么小气。”

闲云想了想：“这样吧，我先赐你一套功法，两套杂艺，两件法宝。”

“你先慢慢研究，不懂的就问萍。”

“嗯？你的徒弟，你自己不教？”听了闲云的话，萍姥姥眼珠子都瞪大了。

她没想到这闲云竟然如此懒，这刚收了徒弟就当甩手掌柜。

敢情她是愿意收人家，但是不愿意教呀，一天都不愿意教。

秦浩则是欣喜不已，这样的教学方式，他可太喜欢了！

他原本还生怕这位留云借风真君太过热情，万一她天天盯着自己，自己修炼的时候要不要收敛点？

好了，现在不用考虑这些破事。

这甩手师傅妙呀！

难道，这也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