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叛出师门

苏袅兮丝毫不慌：“我通过神女遗迹后，得到了白泽令，这便是我亲历的证据。不知，白师姐是否也能拿出佐证？”

白泠泠也不慌：“你怎知我拿不出来？”

白泠泠没放过苏袅兮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和慌乱，苏袅兮是知道她得荡月弓认主的，如今这番说辞却像是笃定了白泠泠拿不出相关的佐证，她好似很确信自己没能从秘境里得到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还有两个记忆不一样的苏袅兮？

清幽掌门缓缓道：“白泠泠，既然你说你有证据，何不呈上来。”

白泠泠偏头看了眼灼轩，得到他点头后，方唤出手腕上的荡月弓：“师父明鉴，苏师妹在神女遗迹中得白泽令认主，而弟子，则得神器荡月弓认主。苏师妹说弟子嫉妒她得白泽令，可弟子清楚，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弟子的确有不满足于荡月弓的可能，故而出于贪婪和嫉恨出手抢夺苏师妹的白泽令。但这与她的证词便对不上了。”

荡月弓一出，座上的众位长老皆是一惊，想不到神器荡月弓居然落入了白泠泠手中，还认她为主。

腾龙长老大掌一拍，怒斥道：“大胆妖女，居然敢窝藏神器，还不速速交还！”

白泠泠冷笑出声，质问道：“弟子在试炼中获得的机缘，缘何说是窝藏？如今荡月弓乃我之物，纵使您贵为长老，也断断没有抢夺弟子之物的道理！”

殿外旁听的弟子闻言议论纷纷。

“说的也是啊。自古门派试炼中获得的天地灵宝，都归弟子所有，那荡月弓应当属于她的才对。”

“但白泠泠能做出残害同门这种事，怎配拥有神器呢？要是旁的天地灵宝就罢了，偏生是神女遗留下来的神器。怎可落入奸佞之人手中？”

被落了面子的腾龙长老听到此话，涨红的脸又回落了几分。

“你这妖女怎配拥有神器！你残害同门，不配做我派弟子，也就不用遵守我派门规。”

白泠泠没想到腾龙长老如此巧言善辩，一时语塞，面露无语。

“神女遗迹一事便当是你与苏袅兮一同经历，但你杀害乐钧宗门上下有目共睹，你又如何狡辩？”

清幽掌门心中的分寸自白泠泠拿出荡月弓后便有所动摇，可乐钧之死又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收了几分严肃，想听听白泠泠如何辩驳。

“按理来说，一个人的证词一旦出现错误，那这份证词的真实性和可信度自然也就受到了影响。关于苏师妹证词中诬陷我妒忌伤人一事，我不认，也拿出了证据反驳。因此，我朝苏师妹和乐钧师兄动手的动机便不成立了。但……乐钧师兄，的确死于我的手下。”

听见她自己承认了，腾龙长老拍案而起，大喊道：“妖女承认了！师兄，不管她因为什么杀害乐钧，都是不争的事实，快将她押入雷刑司，给乐钧偿命！”

白泠泠急迫道：“师父，虽然乐钧师兄确实死于我手，但我并不是故意杀人！”

“那你是什么！难不成你要说，是乐钧自己撞到你的剑上，用自己的性命诬陷于你吗！”

“腾龙长老还真猜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乐钧师兄为何这么做，但确实是他自己寻死，我只是个倒霉蛋！”

“荒唐！荒唐！”

满座哗然。

二人吵得激烈，清幽掌门却不为所动，他闭着眼，似是在思索什么。

此时，灼轩突然插话了：“师父，徒弟以掌门亲传弟子的名誉为押，换一个与师父单独说话的机会。”

说罢，灼轩解下自己腰间的腰牌，清幽掌门讶异地睁开眼，不敢相信灼轩的举动。

那是他亲自给灼轩系上的腰牌，他师徒二人相伴数百年，情谊自是旁人不可比拟的。今日灼轩以此为押，让清幽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此事。

白泠泠也学着灼轩的样子解下象征自己身份的腰牌：“弟子也愿以仙途为押，换一个跟师父单独谈话的机会。”

静元长老等人纷纷看向清幽掌门，腾龙长老痛心疾首地劝诫：“师兄，不可轻信他们的谗言！”

苏袅兮也跪下阻挠：“师父，白泠泠这妖女不仅迷惑了灼轩师兄，此举定要用相同的妖法迷惑于你，断不可随了他们的意啊！”

“请师父给我们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灼轩与白泠泠齐齐跪拜，诚意十足。

面前是最疼爱的弟子的请求，身侧是同门师弟的劝告，清幽掌门长舒一口气，终究是决定给灼轩这个机会。

“你二人随我来。”

纵有再多的不满，腾龙长老也只能目送白泠泠二人随清幽掌门步入侧殿。

清幽掌门在侧殿附近布下结界，以保此次谈话不会被旁人听见。

“说吧，你们想说的话。”

白泠泠扑通一声跪下：“师父，乐钧师兄早已叛变，是魔界安插在我派的一枚暗桩！”

“荒唐！”清幽掌门呵斥道：“乐钧乃腾龙长老的得意弟子，你莫要信口雌黄！”

见清幽掌门不信，白泠泠也不急，她缓缓将那日的情形一一道来，也将夜鸣弦的身份说了出去。

“我与师兄之所以向师父求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便是因为我二人怀疑，门派中的魔界卧底，不止乐钧师兄一人。”

灼轩接道：“弟子认为，内鬼，就在众长老之中。”

“啪！”

白泠泠惊讶地看着灼轩被打偏过去的脸，难以置信素来最疼爱灼轩的清幽掌门，竟然动手打了他。

“孽徒！”

灼轩的侧脸立即泛红，可见清幽掌门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却恍然未觉，固执而又坚定地重复：“内鬼，就在长老之中。”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殿外的众人等得心急如焚。

宗政焱用手肘捅了捅岳无双，小声道：“二师兄，你怎么看？”

湛寻接道：“我认为此事定没那么简单。”

她的视线落到独自站在一旁的苏袅兮身上，从灵谷那日起，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妹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儿，她也说不上来。

突然，侧殿传来一阵打斗声。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只巨大的青鸟冲破侧殿的结界飞向空中，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啸。尘嚣之间，那鸟背上似乎坐着什么人，看不真切。

下一刻，负伤在身的清幽掌门夺门而出，大喊道：“大胆孽徒灼轩，竟与妖女白泠泠串通，叛出师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

而空中，青鸟载着叛徒二人，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