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县衙议事,新的谋略
- 铁骑南下时,我肝成了半圣
- 月下禾风
- 2075字
- 2025-05-25 00:36:30
朝阳初升,都梁县衙内檀香袅袅。
正午的日晷指针刚划过午时三刻,秦朗便已端坐在议事厅主位,三位心腹属下垂手而立。
现在,他每天时间被排的满满当当。
清晨及上午,他要去田间和百姓一起种田,缓解刘炎一把火造成的粮库空虚。下午,他要去都梁军营,指导新军修炼。
至于晚上……晚上的熟练度当然也是必要的……
魏县长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人,您这几日有些过于操劳了——”
话音未落,便被秦朗抬手止住,他揉了揉眉心,嘴角却扬起一抹坚毅的弧度。
“杀了钱守之,就相当于向整个大华朝廷宣战。粮草辎重、军备兵员,这些都要未雨绸缪。”
秦朗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目光如炬地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凝重。
魏县长拱手继续道:
“大人明鉴,当今圣上手段确实过于刚烈,有苛政猛于虎之势,百姓怨声载道。若大人以福王之名号,既能彰显正统,又能分化朝中势力,又可减少各方阻力,实乃上策。”
秦朗的目光如刀锋般掠过,魏县长顿时脊背发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哦?”
秦朗指尖轻叩案几,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魏大人这是要谋司礼监掌印的差事?”
魏县长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官帽都歪了几分:
“秦大人明鉴!咱家...咱家只是忧心大人操劳过度,想着若能请福王殿下能为大人分担些压力...”
秦朗缓缓阖上双目,指节在案几上轻叩的节奏渐渐放缓。
议事厅内落针可闻,唯有檀香燃尽的灰烬簌簌飘落。
“此事就此作罢。”他忽然睁眼,眸光如电,“日后若再提——”
“咱家明白!”魏县长慌忙应声,官袍下的双腿不自觉地发颤。
秦朗忽然话锋一转:“我听闻福王殿下......体重逾三百斤?”
魏县长一怔,额角渗出细汗:“确、确有其事......”
“那好。”秦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明日卯时,请殿下随本官下田耕作;未时三刻,再同赴军营操练。”
“大人!”魏县长再次扑通跪地“下官方才失言!求您莫要......莫要如此虐待殿下啊!”
秦朗轻轻摆手道:“魏大人多虑了。这非是苛待,乃是磨砺。我的治下,所有人都得劳动,包括他,也包括我。”
魏县长望着秦朗掌心沾着的泥土,那是今晨下田时留下的痕迹。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纤尘不染的袖口,终于缓缓垂下头颅。
秦朗指尖轻敲案几,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可还有其他要事?前日命你们探查周边府卫动向,可有结果?“
刘明远抱拳上前:
“禀大人,'小灵渠'工程已过半。”
“再加派三班工匠,务必在立秋前完工。”
“属下明白。”
彭有德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报:“南直隶各卫所均无异动,这是详细军报。”
“好。”
魏县长仍跪在地上,生怕秦朗一怒之下杀了福王,连忙颤抖着道:
“大人,咱家这倒有个消息,最近各地逃荒过来的灾民越聚越多,刚开始只是听说了大人的仁政,想来试试看,但最近据越来越多的流民说,乃是各州府发榜,说咱们都梁是南直隶赈灾行辕所在,所以纷纷来投奔。”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继续道:
“目前人数不多还好,但咱家听说徐州府方向,仅是最近两月便涌入近百万灾民,若是这些人齐齐到都梁县讨食吃,后果不堪设想。”
秦朗指尖轻按太阳穴,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我原意是士卒训练一月后,发兵拿下东边的东阳县和北边的洪湖县,与都梁形成掎角之势。如今看来,这计划倒要改改。”
“彭有德!”
“在!”
“把新归顺的淮州府卫打散,编入新军各百户所,调四个精锐百户,乔装查探各州府是否真在驱赶灾民来我都梁——特别是魏县长所言之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诺!”
秦朗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另外,既定之期不改,一月后照常发兵,传令各营,加紧训练,率先突破聚灵境的,赏半年饷银!”
“得令!”彭有德抱拳应声,精钢甲胄铿锵作响。
“刘明远!”
“大人。”
“小灵渠还需扩建,而且刻不容缓。”秦朗展开都梁水系图,朱笔圈出几处要害。
“若匠役不足,就从新到灾民中择健壮者充役。“他抬眼凝视刘明远,“记住,月例一两白银,分文不得克扣。”
“诺。”
转向魏县长时,秦朗的声音陡然提高:“魏大人!“
“下官候命。”魏县长慌忙整理衣冠。
“发榜——告诉灾民,我都梁可以发放赈灾粮,但是必须劳动,除妇孺外,男性十八到六十岁之间的每日劳动四个时辰方才有三顿饭吃。也可以选择在我都梁县内开垦荒地,开荒土地归开荒人所有,登记造册,开荒期间县衙提供伙食、工具。开荒结束我去给他们长一茬稻子。”
魏县令闻言深深一揖,广袖垂落如云:“大人此策真乃仁政!以工代赈既解饥馑之急,垦荒令更开万世之基。咱家即刻命人鸣锣宣示,定让流民皆知大人活命之恩。”
“好了,你不用拍我的马屁,我说不会杀福王就不会杀福王,把心咽到肚子里。”
“呃……”
秦朗手指继续叩着桌面。
“日后,我们会不再拘于都梁一地,各地的政务、军务都要有人处理,你们是否认识些有才的人,能够招揽至此地的?”
“老大,你知道的,我就是跟着你从村里来的,认识的就是那几个泥腿子。”彭有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咱家只认识当年厂公带出来的人,大多已经死完了。”魏县长摇头唏嘘。
“大人,若是修堤筑防,在下确认识些人,可以写信请他们前来,政务上,在下觉得能有大人这般思想的,在整个大华朝恐怕也是凤毛麟角。”
“但军务上,在下确实认识一位奇才,只是他恐怕不会来咱们这里。”
“谁?”
“曾经的宁远防线总督,高阳孙传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