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不用调监控,就是苏挽歌的错!”
“证据?什么证据?”
姜姒质问。
“韩君泽和赵伟那几人身上的伤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据!”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苏挽歌把他们打成这样的!要是霍尧再晚去一步呢?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收尸了?”
姜姒反驳:“监控看的清清楚楚,是韩君泽几人先挑起事端的!他私自挪动苏挽歌几人的物品也就算了,抢夺别人的东西算什么?还故意踩踏别人的物品!”
“就这么一点小事,她就把人打成重伤,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小事?在陈主任看来这是一件小事吗?”
“这难道不是不尊重人故意损坏他人物品和践踏别人自尊的事情吗?”
“苏挽歌多次要求归还物品,韩君泽拒不归还出言嘲讽,这也是小事吗?”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苏挽歌一个活生生有自我意识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被冒犯和羞辱呢?”
“先动手的是哪一方的人,大家都有目共睹。”
陈主任被姜姒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不管事实怎么样,苏挽歌伤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必须赔偿道歉!”
“否则,我们就只能对苏挽歌做退学处理了!”
“我也再说一遍,不可能。”
苏挽歌可不是哑巴。
拿退学威胁她?
她会怕?
笑了。
她求之不得。
“苏挽歌!”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还没聋。”
“不行你就报警吧!”
她压根没在怕的。
苏挽歌一脸的无所谓。
“他说你你不理他不就好了吗?你为什么要动手?”
“他拿你的东西你就不能忍忍吗?为了一点小事打成这样,你让老师怎么做?”
“你让让他怎么了?”
“再说了,他比你强,你不反抗他不就自觉没趣放过你吗?你为什么要反抗?”
这话听得所有人都火大。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殷泽州二话不说一脚踢翻了桌子。
“你干什么!”
陈主任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殷泽州我还没说你呢,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就敢踢桌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
“我艹你爸的!”
殷泽州一个大步上前单手揪住他的衣领生生把他提起来摔在墙上。
路序眼睛瞪大得大大的,卧槽了,好强!
“殷泽州你冷静点!”
宁姝去拽他的手,却发现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殷泽州快把人放下!”霍尧火急火燎的,心里有点爽又是怎么回事?
他早看这傻逼不顺眼了。
“别冲动!别冲动!”路序在一旁劝说道。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老师!真是反了天了!”
他强装镇定,事实上他害怕的不行,冷汗簌簌下落。
“色厉内荏的垃圾,你也配?”
“忍忍就好了是吧,那我杀了你,你也可以忍忍的,是吧?”
殷泽州的话如恶魔低语在房间里响起。
“殷泽州你疯了!”
霍尧心里却是在想,只要不弄死他,打成什么样他不管。
宁姝急的不行:“你先放手!”
殷泽州只看了她一眼,宁姝就松手了。
姜姒倒是什么也没说,她冲怔愣在原地的宁姝轻轻摇了摇头。
殷泽州却拿出了那把弯刀,架在他脖子上。
“你、你、你有话好说!”
何首乌藤从脚底蹿起,将殷泽州四肢缠住。
霍尧:“殷泽州,你先放手!”
他的藤蔓上有刺,带毒。
如鬼魅般,殷泽州身上出现了一圈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掉了他身上的所有藤蔓,却不伤及殷泽州分毫。
司翎的灵魂疲软,这股无名火对自己居然有灵魂压制。
“霍老师,”
苏挽歌喊了一句。
她的肩上有一团火苗,焰火轻轻摇摆。
“是当我不存在么?”
一个A级的异能者,她也杀得。
看着脸涨红成猪头的陈斌,直喘粗气,殷泽州终于大发慈悲放手了。
他跌坐在地,靠墙坐着不让自己瘫在地。
“陈主任的意思是让我们被欺负的时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对吧?”
“你、你、你们要是没有做错什么事,他会欺负你们吗?怎么没见他欺负别人?”
“一、一个——”
“咳咳—”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肯定是你们的错!”
“韩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殷泽州笑了,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惊悚。
你别笑了行不行?
路序哆嗦着往宁姝身后躲,心里默默开口。
下一秒他就被殷泽州甩了两巴掌。
他是一点力度都没收,打得陈斌掉了两颗牙。
“一个巴掌拍不响?听听现在响不响!”
“听清楚了吗?”
全世界都安静了,只能听见殷泽州的声音。
宁姝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好像有人在她耳边拿着小锤子敲鼓。
一个区区C级的土属性异能者而已,就是A级他也不见得会怕。
陈斌努力张开嘴巴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姜姒没打算出手。
她很欣赏这两个人,有能力,有血性,在他们身上仿佛看到了十七八岁的自己。
殷泽州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扯了几张湿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指缝间也不放过。
完毕,把纸巾丢在他脸上。
“强者就是要欺辱弱者吗?那我欺负你,天经地义!”
“韩家是吗?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不放过我们。”
“来一个我杀一个!”
殷泽州从他面前挪开,陈斌颤巍巍的扶着墙想站起来,一把匕首擦着他的脸直挺挺的插入墙上三寸!
就连霍尧都被吓到了。
吓得他双腿一软又瘫坐在地,表情呆滞,完全失去了语言。
温热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
苏挽歌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目光幽幽,瘆人的很。
这是个疯子!
宁姝垂眼,鸦羽般的睫毛挡住了她羡慕的目光。
“我跟他无冤无仇,甚至是连面都没见过,他针对我,我为什么不能反击?”
“如果我今日不还手,那岂不是给所有放出一个信号:我苏挽歌是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窝囊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
她就是睚眦必报的人。
“报警吧,轮不到你开除我们,我们自己会退学,这种学院,不待也罢。”
殷泽州抛下一句,拿起包和苏挽歌往外走。
“对了,”
“韩君泽的事情没完,要么他公开道歉,要么——”
殷泽州话没说完。
苏挽歌冲里面的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嘻嘻的离开了。
他当然不敢报警。
姜姒觉得他是自作自受,本来韩君泽在学校就没少惹事。
陈斌也不是好东西,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狐假虎威,趋炎附势。
姜姒才懒得管他死活。
路序和宁姝追出来,俩人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她失落的站在原地。
校园外。
“这馄饨和小面都好好吃!”
“我要再来一份!”
“我也要我也要!”
苏挽歌和殷泽州两人在路边摊大快朵颐。
自从秦湛走后,她再也没吃过好吃的了。
就连波恩胃口被养刁了,她做的饭菜狗都不吃。
“老板,再来两份馄饨两份小面!”
贫民区的人也穷,每月也有政府补贴救济,但日常温饱一家人努努力也还是能满足的。
无人区的水源土壤污染的厉害,大部分地区都种不出粮食,绝大部分普通人又无法猎杀变异的魔种。
上面拨下来的救济粮和补贴也是有限的。
很多人都领不到,以至于连最基础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
他们经常能看见饿死的人。
“我还要两份手撕鸡的鸡皮,加香菜和小葱!”
“那我再加一份麻辣兔丁!”
殷泽州爱吃辣。
老板是一个离异母亲,一脸疲态,却依然强撑着笑容。
她卖的东西都不贵,真材实料,但因为高昂的摊位费和顾客少,基本挣不到什么钱。
每一碗的份量都很足,都是手工做的,价格也便宜,小料少,但很好吃,还免费送一份汤。
“哥哥!”
老板的女儿怀里抱着一碗绿色的小李子像个小企鹅一样走过来,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大。
“妈妈说给你们吃!”
她脆生生的嗓音像风吹动的风铃悦耳动听,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