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槐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直至日晒三竿后,他才缓缓从床上爬起来。
瓶儿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只等他醒过来,听说这水在厨房已经热了很多遍了。
赵槐其实很想说,其实冷水对他也无碍的,自从不知多少岁以后,他都习惯了洗冷水,甚至还是关外更冷冽的雪水。
待洗漱收拾好,瓶儿又送来了早饭。
最近因为他说要修炼的原因,已经没有人很早来叫他起床了,因为是家里授意,想要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不过这倒也正中了赵槐的下怀,他有时候确实不喜欢太早起床。
一边吃着早饭,又一边好奇了起来。
二叔说了今日是休沐日,要带自己出门走动聚会,可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通知?
将心中的这个问题说给了瓶儿听,倒是得到了心中的答复。
“二老爷说了,这次相当于家宴,所以可以稍微晚一些再去也不迟,应该是下午才出门。”
赵槐得到了答案,这才明悟过来,难怪一大早都没有人来叫醒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时间变得充裕一点,让他可以宽松地准备一下,不用过于着急。
“不过今天好像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有事要做,汐儿小姐早早就出门找朋友游玩去了,家里似乎没有太多人了。”
瓶儿又说道:“所以估计待会儿大少爷您还得带着鱼儿小姐,不然她一个人在家没有人带,二老爷那边说他上午忙点事,让你先带她玩一会儿。”
“还有这事?”
赵槐不由意外道。
刚睡醒就被通知带孩子,这和上辈子的大学生舅舅们有什么区别?
不过到了他这里就不太一样了,他是亲堂哥,要带的也是自己的亲小堂妹。
“那她现在在哪啊?”
赵槐想到还要带小孩,不由有些苦恼,只希望等下这赵鱼儿能老实一点,跟着他不要乱哭。
不过还好还有二叔在,她跟自己不熟,跟二叔总归是熟悉的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少爷您吃饱之后,我们就过去吧。”
瓶儿看了看日头,不由提醒道。
赵槐也没有拖沓,而是三两下便吃完早饭,便跟瓶儿出了门,前往前堂那里去等待。
这里是出门或者商议时等待的地方。
来到这里时,赵鱼儿已经在这里先行等待了,不过她玩着一个拨浪鼓,小脸上写满了无聊。
“小鱼儿。”
赵槐看到这萌萌哒的小妹妹,心里也不由升起一阵欢喜,隔着一段距离便喊了一声。
赵鱼儿转过头来,淡定地看着他,仿佛在愣神,但在赵槐眼里,她却更像是正在启动“人像识别模式”,正在扫描他这个半陌生人到底是谁。
赵鱼儿歪着脑袋,虽然没有说话,但感觉还是对他有一点印象的。
要是真陌生人的话,估计就不搭理了。
这倒是让赵槐颇为惊喜,没想到这个整天都是“目中无人”状态的傻妹妹,竟然能记住自己,也是颇感荣幸了。
他呆呆愣着,赵槐却是自来熟一般,上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并且捏了捏她的脸。
“我记得你!”
赵鱼儿突然说道:“你不吃鱼,所以你是好人。”
“那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赵槐也来了兴趣,这小姑娘十分在意你吃不吃鱼的问题,不过后来他倒是从婶婶们那里得知,因为她的名字是鱼儿,所以她特别喜欢鱼,还有一个专门养小鱼的鱼缸。
在她的世界里,谁要是不吃鱼,并且喜欢鱼,那这个人就是她的朋友。
那个时候赵槐才颇为明悟。
也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第一句就是问自己吃不吃鱼。
这孩子的脑回路还是蛮可爱的。
差不多跟赵鱼儿聊了一会儿天,二叔竟然也来了,神采奕奕,看起来昨晚应该也休息得很好。
“二叔,我们何时出发?”
赵槐抱拳行礼。
“不必多礼。”
赵志海摆了摆手,随后说道:“我们即刻便出发吧,此次聚会,定在了东城兴远坊的周家,届时会有其他名门大族都会到,我们离那里较远,可以先行出发。”
“是。”
赵槐在这里也充当无聊,所以听到可以立即出发,倒也符他的心意。
“鱼儿,今天就跟你大哥和二伯一同出去玩吧,家里已经没人了。”
赵志海摸了摸赵鱼儿的小脑袋,安抚说道。
赵鱼儿没有说话,而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不过虽然看不出高兴,倒是能瞧出一些期待。
她平时都是家中女眷在带,跟男人们一起出去玩的经历,还真没有过。
对于这小屁孩来说,倒是值得期待一下。
府里早就备好了马车,同行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之前主持招婿擂的赵管事。
先前听瓶儿说,赵管事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赵家做事,一直忠心耿耿,后来也就被爷爷给了一个姓氏,跟着赵家一起姓赵,就一直到现在。
听说还曾照顾过小时候的父亲很长一段时间。
“大少爷。”
赵管事和蔼地行了礼,目中满是慈祥,在得知这位竟然是赵大爷留下的独子后,他可谓是爱屋及乌的典范了,一直都十分尊敬他。
“赵管家。”赵槐也谦虚地回了一个,也算是拜见了这位长者。
不过这个举动可把他给吓坏了,连忙制止,赵槐却不以为然,摆了摆手表示都是应该的。
竟是家中长辈,更何况还照顾过父亲,骨子里的习惯还是让他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
一番礼让被二叔给打断后,众人这才上了马车。
车厢内十分舒适,还垫了动物的皮毛,甚至可以躺下闭目养神。
赵鱼儿自己玩自己的东西,而赵槐则是关心起了今日的聚会。
“二叔,今天这个聚会,都有哪些人?”
赵志海说到这个就不累了,缓缓开口:“今天这场聚会可以说至关重要,来的都是名门大户,其中我们要去的周家,便是与我赵家最为交好的对象,除此之外,还来了一个跟我们赵府针锋相对的王家。”
他又道:“而且这个王家不仅跟我们赵家有过节,说起来还跟你父亲颇有渊源。”
“跟我父亲?”
赵槐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莫非是有仇?”
赵志海答道:“也算吧,不过倒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但也称得上是互不来往的程度了,甚至对方这几年还暗中一直针对我赵家,此次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
赵槐疑惑:“二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