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到敦煌上(1)
- 穿越汉末的父子变形记
- 作家QeLOMc
- 13990字
- 2025-02-22 09:19:34
收拾完一点行李后,陈恒也就没事可做,开始琢磨给蔡琰姐妹写何诗?记得有晏几道的《生查子》“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前面的够好,后面的就有些骂人了,把后面的改一下。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才情倾邺下,逸韵惊才藻。纵览百家书,不让须眉好。”
还有《红楼梦》中的《警幻仙姑赋》写的也很好,将“琼林仙果”替代“瑶池蟠桃”。
《警幻仙姑赋》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
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
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
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盻纤腰之楚楚兮,风回雪舞;耀珠翠之的的兮,鸭绿鹅黄。
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沧上兮,若飞若扬。
蛾眉欲颦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欲止而仍行。
羡美人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美人之华服兮,闪烁文章。
爱美人之容貌兮,香培玉篆;比美人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
其洁若何?秋蕙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龙游曲沼。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远惭西子,近愧王嫱。
生于孰地?降自何方?
若非宴罢归来,琼林仙果,定应吹箫引去,紫府无双者也。
好,就这样了,陈恒花了点时间将几首诗给改了。
伍猛也没事可干,陈恒就让他多看点兵书去。到敦煌还打仗呢。
夜幕笼罩,屋内烛火摇曳,蔡邕、陈恒与伍猛围坐于案几旁。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热气腾腾,酒香与饭菜香交织在一起。伍猛生性老实木讷,不善言辞,只是专注地吃着饭,时不时闷头喝上一口酒。
突然,下人匆匆走进来,神色恭敬,大声禀报:“大人,曹操曹公子求见!”蔡邕闻言,微微抬眉,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陈恒也是一脸惊讶,放下酒杯,准备起身。伍猛见状,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跟着陈恒站起身,一同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曹操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身姿挺拔,虽短小但胜在干练。曹操一见到蔡邕,立刻快步上前,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声音洪亮且诚恳:“蔡公,在下曹操,字孟德。久仰先生才名,如雷贯耳,今日冒昧前来,还望先生勿怪。此次前来,一是对先生的才学倾慕已久,特来拜见;二是听闻久儒兄即将远行,我特意备了些薄礼,为久儒兄饯行。”
陈恒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回想起与曹操仅有一面之缘,不过交谈了几句,他竟如此上心,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曹操的为人。而伍猛站在一旁,只是默默听着,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不太理解这些文人之间的客套话,只觉得这场面有些热闹。
蔡邕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伸手虚扶曹操,说道:“孟德贤侄,快请起!你有心了,快进屋吧!”众人转身往屋内走去。
重新入座后,曹操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礼盒,轻轻放在陈恒面前,说道:“久儒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愿你一路平安。”陈恒感动不已,紧紧握住曹操的手说:“孟德,没想到你如此重情重义,我陈恒定不会忘记这份情谊!”
伍猛看着这一幕,挠了挠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闷头喝了一大口酒,继续低头吃饭,心里想着:这些人说话可真麻烦,还是吃饭实在。此时曹操看到伍猛如此壮汉,眼睛发亮连忙称赞“好壮士也!”陈恒也知道曹操在想什么,曹操爱猛将可以见得。
陈恒连忙说:“孟德兄,此是我家乡贤弟,和我一同来此洛阳。”
曹操连忙赞叹:“不愧为兄之弟,真猛士也。”
屋内众人又开始交谈起来,曹操与蔡邕谈论着经史子集,陈恒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只有伍猛静静地坐在一旁,享受着美食,偶尔抬起头,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脸上不懂之色。
夜色已暮,酒过三巡,陈恒被曹操把黄酒灌的满肚子。现在晕头转向,不知说到什么,曹操蔡邕就让陈恒赋诗一首。
陈恒也没太听清,大脑就两字“念诗”,陈恒晃晃悠悠的念出: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蔡伯喈,曹孟德,伍贤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当曹操蔡邕两人听到第二句时就已经不再言语,满脸愕然加震惊。毕竟就是让陈恒赋首诗助助兴,也没想让陈恒真的作出什么好事。毕竟喝醉了能作出什么好事。
但偏偏就是喝醉了酒的陈恒,走路都摇摇晃晃,但作出了令他震惊的诗。
在这个七言诗还不出现的年代,陈恒无疑是开了先河,陈恒也准备好了李白的将近酒,准备在宴会上念出来,可没曾想被灌醉了,他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念出来。舌头都有些打结。
曹操正端着酒杯,刚要送到嘴边,听到这开篇两句,动作猛地一僵,酒杯停在半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写满了惊愕。蔡邕手中的扇子也缓缓落下,原本淡定的脸上瞬间布满震惊,他直直地盯着陈恒,仿佛眼前这人来自另一个世界。
在这东汉末年,诗体大多还是四言、五言,七言诗极为罕见,几乎闻所未闻。而陈恒这首《将进酒》,不仅是全新的七言形式,其意境雄浑壮阔,情感奔放洒脱,更是让在场的人闻所未闻。
蔡邕,作为名震天下的大儒,饱读诗书,对诗词歌赋造诣极高、品鉴力超凡。此刻,他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深知这首诗一旦传开,定会在文坛掀起惊涛骇浪,改写当下的文学格局。
曹操,虽只是初露锋芒,却也胸怀大志,行事果敢。他紧盯着陈恒,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欣赏与兴奋。
待陈恒念完最后一句,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诗带来的震撼中,久久回不过神。许久,曹操才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鼓掌,大声赞叹:“妙!妙啊!久儒兄,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蔡邕也回过神,不住点头,感慨道:“此诗气魄雄浑,意境高远,前所未闻,真乃神来之笔!久儒,你今日之举,必能名留青史!”
蔡邕轻抚胡须,心中也是思绪万千。他为文坛能出现这样的佳作而欣喜,同时也为陈恒的才华感到忧虑。在这动荡的时代,如此才华横溢之人,不知前路是福是祸。
陈恒也在此时醉倒在地上,身子如弱柳扶风般软绵绵地倾倒。曹操眼疾手快,迅速上前稳稳扶住,双手触碰到陈恒手臂的瞬间,好似有股电流划过,令他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
陈恒双颊酡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细密的汗珠从他光洁的额头渗出,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在他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无端让人涌起怜惜之意。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中水汽氤氲,像是藏着一汪清泉,朦胧间透着说不出的迷离与妩媚。微微颤动的眼睫,仿若翩跹的蝶翼,每一下扇动都轻轻撩拨着人心。
那艳红的嘴唇微微张启,似有若无地喘着温热的气息,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玫瑰,馥郁又娇艳,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这笑容如同春日微风,轻柔地拂过曹操的心间,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勾人意味。随着呼吸的起伏,陈恒的胸膛微微地上下耸动,衣衫也随之轻轻飘动,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那艳红的唇、酡红的脸形成鲜明对比,更添几分勾人魂魄的韵味。他整个人瘫软在曹操怀中,姿态慵懒又魅惑,像极了传说中美貌如妲己、魅惑似妖的狐仙,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曹操望着怀中的陈恒,喉咙不禁微微发紧,心里骂道“他妈的,这陈恒怎么长的如此魅惑,怎么就不是个女人呢!”,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在心底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始终无法从陈恒的脸上移开。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可又都在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前变得混沌不清。。此时的场景格外怪异,没有英雄救美,只有一个胖耗子在抱一个大美人。
一旁的蔡邕,原本正端着酒杯浅酌,瞧见这一幕,手中的酒杯也不自觉地停在了半空。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作为见多识广的大儒,这般魅惑的场景也让他感到意外。但他很快恢复了神色,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又旖旎的氛围,开口道:“孟德,久儒长得的确有些过分美丽了,倒是我等少见。”这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道惊雷,猛地将曹操从那恍惚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曹操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将陈恒安置在一旁的榻上,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波澜,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陈恒第二天醒来,只觉脑袋微微发沉,不过酒劲倒是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回想昨晚那酒,度数倒不算高,只是自己贪杯,喝得太多了些。
他慢悠悠地起身,走到水盆边,简单洗漱一番,顿感神清气爽。抬眼间,瞧见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心中一动,踱步过去,伸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略作思忖,便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毫写下一首《赠蔡琰》。这诗的灵感,源于昨日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红楼梦》里那些绝妙好诗,由此触动,才有了这般创作。
写完自己的诗,他似乎意犹未尽,又想起晏几道的《生查子》,兴致一来,便将后半段改动一番,改名《赠贞姬》。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才情倾邺下,逸韵惊才藻。纵览百家书,不让须眉好。”
他写得极为专注,一笔一划,力透纸背,虽说称不上是书法大家那般笔走龙蛇,但字迹也算得上工整隽秀,别有一番韵味。写罢,他轻轻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随后招来一名侍女,将这两张写满诗句的宣纸递了过去,认真吩咐道:
“你把这两首诗,务必亲手交给蔡琰姑娘和她的姐妹们。”侍女接过诗,欠身行礼,匆匆离去。
陈恒转身,走到衣架旁,取下朝廷赏赐的官服,又拿起桌上的官印,小心收进包袱里。接着,他大步走出房间,来到庭院之中。庭院里,两匹马正悠闲地吃着草料,一匹是朝廷赏赐的骏马,身姿矫健,毛色光亮;另一匹则是蔡邕所赠,同样神骏非凡。陈恒拍了拍两匹马的脖颈,随后熟练地翻身上马。
此时,伍猛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见陈恒出来,立刻跨上自己的坐骑,紧跟其后。陈恒并未去与蔡邕告别,一抖缰绳,策马朝着城门的方向奔去。马蹄声声,踏破清晨的宁静,二人很快便出了城,向着未知的远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陈恒这下可犯了难。刘宏赏赐的马,在这时代算得上是好马,肩高足有一米四,可即便如此,长时间驮着伍猛还是有些吃力。蔡邕送的那匹马更是出色,肩高大概一米五,蔡邕可真是下了血本,这马起码值二百多万钱,在东汉时期,这样的宝马那可是无比贵重。
可还有个大麻烦,陈恒的天龙破城戟,按照汉末的度量衡来算,重达九百二十斤。这戟太长太重了,长两丈三尺五寸,什么战马都驮不起来。陈恒看着这大戟,越看心里越别扭,这名字叫“天龙破城戟”,也太张扬了,他琢磨着改个名字。想了好一会儿,他一拍大腿,就叫“白龙吟”吧,虽说这戟是黑色的,还夹杂着些金色和白色的装饰,和“白龙”的名字不太搭,但他觉得这名字听着顺耳。
就这么着,陈恒左手牵着马,右手拿着那杆“白龙吟”,开始赶路。伍猛就跟在旁边步行,陈恒让他骑马,可伍猛偏说:“大哥不骑,我也不骑。”陈恒拗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决定马不停蹄地走。
这一路走得那叫一个辛苦,足足走了一个半月,才到了安定郡。陈恒这才明白,为啥骑兵在军队里不常见,养马实在是太烧钱了!就这一个半月,就花了三万钱。还好临走前一天,蔡邕给了他不少东西,不然这两匹马非得饿死在路上不可。
路上,他们碰上了好几拨劫匪。说是劫匪,其实就是些流氓和江洋大盗。每次遇到劫匪,陈恒就亮出腰间的印绶。那官印是铜制的,方形,边长大概2.3到2.4厘米,上面有个鼻钮,方便系绶带。印面的文字是汉篆白文,布局规整严谨,笔画粗细均匀,转折处圆润自然,刻的是“渊泉令印”,分两竖行排列。那绶带是长条形的织物,用丝线编织而成,颜色是黄色,上面织着精美的花纹图案,代表着官员的身份地位。绶带挂在腰间,长度有一米左右,走路的时候随风轻轻摆动。
大多数劫匪一看到这印绶,就吓得不敢动手了。可还是有少数几个不信邪的,看陈恒他们就两个人,觉得抢了也没事。结果呢,就变成了陈恒单方面的殴打,那些劫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陈恒和伍猛这一路上,很少住店,一直连夜赶路,就盼着能早点到。好不容易,终于赶到了安定郡。眼前是临沂县,雪花纷纷扬扬,铺满了整个县城,屋顶一片洁白,只有人们走路的干道被扫得干干净净。
当时正是中午,陈恒到了村口,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心里别提多激动了。自己得了个官位,虽说只是个县令,可这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县长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陈恒和伍猛牵着两匹马,一路急匆匆地往家赶。寒冬腊月,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般,可两人归心似箭,全然顾不得这些。眼瞅着自家那熟悉的小院就在前方,伍猛却突然停下脚步,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牵着的那匹马的缰绳递给陈恒。
陈恒一脸诧异,忙不迭开口:“小猛,你这是做甚?这匹马,大哥我就打算送给你了,你且收下。”
伍猛低着头,双手局促地在身前搓来搓去,往日里那憨厚老实的模样又回来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大哥,使不得,使不得啊。俺打小在这穷乡僻壤长大,跟着大哥这一路,已经见了太多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稀罕物件,开了大眼界,俺心里头满是感激。可这马太过贵重,俺要是收了,往后夜里睡觉都不踏实,大哥的心意俺领了,这马,俺是真不能要。”
陈恒听了,佯装发怒,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你这小子,怎么这般扭捏!大哥给你的东西,哪有不收的道理?”说着,作势要把缰绳再塞回伍猛手里。
伍猛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惶恐,慌慌张张地把缰绳一股脑塞进陈恒怀里,嘴里念叨着:“大哥,对不住啦!”随后,转身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像一阵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陈恒一听,作势要发怒,伍猛赶紧把绳子塞进陈恒怀里,撒腿就跑。陈恒看着伍猛跑远的背影,想说点啥,可又一想,明天早上还能见到,就没再追,转身往家里走去。
村子里的人看到陈恒和伍猛牵着马回来,都议论纷纷。陈恒也没摆官架子,笑着跟大家一一问好。村子里的路还算好走,雪都被扫到了一旁,只剩下被晒干裂的土路,陈恒大步走在这熟悉的路上,满心都是即将归家的喜悦。
村子里的人瞧见陈恒和伍猛牵着高头大马的身影,瞬间热闹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目光纷纷投来。陈恒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一路微笑着向乡亲们颔首示意。遇见张大爷,他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张大爷,近来可好?”看到李婶儿,便笑着拱手:“李婶儿,家中都顺遂吧。”他的言行间,满是谦逊与亲和,乡亲们也笑着回应,眼神里透着对他的亲近和赞许。
脚下的土路,雪被扫到了两旁,陈恒大步向前,每一步都充满力量。熟悉的景致不断映入眼帘,离家越近,他的心跳就愈发急促,满心都是即将归家的喜悦,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格外可爱。
终于走到离家不远处,那熟悉的木头篱笆墙映入眼帘,院子里干干净净,不见一丝雪堆。陈恒心里暖烘烘的,想着肯定是父亲早起清扫的,这份来自家人的关怀,让他倍感温暖。
刚迈进院子,就见小温小柔像两只欢快的小鹿般跑了出来。起初,小温还有些警惕,待看清是戴着面具的陈恒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夫人,少爷回来啦!”小柔则满脸欣喜,快步迎上前,看到陈恒身后的两匹大马,惊喜地叫着:“少爷,您可算回来啦!”说着,伸手接过陈恒手中的包袱。陈恒一边把马拴在旁边的树上,一边问:“我母亲呢?”
“夫人在屋里给少爷做衣服呢。”小柔兴奋地回答,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这时,陈母从屋里匆匆走出来,身上穿着朴素的粗布麻衣,却难掩眉眼间的温婉美丽,只是仔细瞧,能发现她眼圈微微发红,显然是之前担心儿子,偷偷抹过眼泪。“波波回来了。”陈母声音带着些颤抖,激动得不行。陈恒眼眶一热,赶忙上前,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用熟悉的家乡土话说:“妈,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哭啥呢。”以前陈恒想着一家人都说东汉时期的话,可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一家人相聚时,说家乡土话才最舒坦、最亲切,就连小温小柔跟着听久了,也能听懂个大概。
听儿子这么说,陈母连忙抬手擦去眼泪,破涕为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不哭了。”
众人进了屋,陈母忙前忙后,不一会儿就端上了香喷喷的肉食。陈恒饿坏了,这一路和伍猛风餐露宿,哪吃过这么热乎、美味的饭菜,大口吃着肉,幸福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母坐在一旁,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儿啊,这出去的四个月,是不是都没吃饱饭呐?”
陈恒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回应,就怕母亲担心:“妈,我吃饱着呢,就是路上吃的都是烤肉干,哪比得上您做的饭菜香。”
吃完几口肉,陈恒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站起身,特意把腰上的印绶亮出来,一脸得意地说:“妈,您看这是啥?”
陈母之前光顾着看儿子,都没注意到他腰间的东西,这会儿定睛一瞧,看到那枚铜印和黄色的带子,猛地想起陈恒曾跟她讲过的官印知识,顿时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这是官印吗?我儿当官啦?”
陈恒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陈母见状,高兴得在原地直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我儿当官了,我儿真有出息,当官了啊!”那欢喜劲儿,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家儿子出人头地了。
陈母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拉着陈恒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腰上的官印,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小温小柔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崇拜与欣喜,小温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惊叹的模样,小柔则轻轻拍着手,脸上笑开了花。
“妈,您先坐下,慢慢听我说。”陈恒扶着母亲坐到椅子上,自己也挨着坐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开口道:“妈,我去洛阳后就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个大官,姓蔡,我就作了几首诗,他觉得我有才能,就把我引荐给了皇帝,我就有了,县令这个官。”
陈母听完,脸上的笑容简直要溢出来,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彩,腰杆都不自觉挺得更直了,扯着嗓门说道:“这县令怕都相当于县长了吧!咱老陈家可算出了个大人物!”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着大腿,脸上的自豪劲儿都快藏不住了。全然没了平日里温婉的模样,此刻就像个得到了天大喜讯的孩子,止不住地兴奋。
说着看向陈恒,眼里满是慈爱与骄傲,“儿啊,你可给妈争了口气!”
最后陈母又问:“波波,我看你回来还拉着两匹马,我听人说马可不便宜,有钱还买不到。”
陈恒听完说:“妈,我上任县令,一匹马是我写了一首赞美皇帝的诗,皇帝就赏赐了一匹给我,另一匹是那个举荐我的蔡大人给我送的。”
“那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陈母赶紧对着陈恒说。
“妈,肯定的。这等我有机会了就去感谢。”
母子两人就这样聊着去洛阳的事。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晚上五点左右,陈父回来了,其实陈恒也想不通,一个小小的亭长咋那么忙,一天到晚都不在家,又不是太守,再说了,太守也没那么忙啊。
陈父回来后见到陈恒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反而很平常,只一句“回来了就好。”这就让陈恒纳闷了,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难道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你刚进村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陈父好像是料到陈恒会问了,接着说:“别小看我是一个小亭长。这里面的人脉关系多的很,你年纪还小,要学还多,你一进入县城,你的信息就登记在出入库了,我还是当了一个小官。”
陈恒也不成想陈父不经意间装了个逼。还让自己学了一课。
陈恒与陈父谈论起了以后,陈父问:“你那县令在敦煌郡是吧?”
陈恒也不意外陈父知道,毕竟当了两年的亭长,还是知道凉州的具体位置和郡县的。
“是敦煌郡的渊泉县,我暂时也只知道那里怎么样。”陈恒如实回答。
“敦煌郡地区,我也知道一点,在现在是边疆地区,外族常年入侵,万事小心,安全为上,我也不多说,你也长大了,不要让你妈担心。”陈父说完也没说什么就走出去了。房间只剩陈恒一人了。
晚上,陈恒在小温小柔害羞的服侍下洗完澡就上床了。想着老爸的话与未来的规划。
在这时,小温小柔也上床休息了。这可刺激到了血气方刚的陈恒,初试云雨后,忍了四个月,这可把他给憋坏了,眼见外面天都黑了,陈恒立马就化身饿狼扑了上去。
第二天,陈恒早早起来了,看着正在鼾睡的两人,想起了昨晚的两个小时,他只做了两次,本想一夜七次郎,但无奈对手太菜,陈恒也得体谅一下小温小柔的身体。
穿好衣服,陈恒嚼着肉干就出门了,此时屋外只是有些灰亮,但不妨碍陈恒外出锻炼,拿着“白龙吟”就走向大石磨盘时就听见鸡的打鸣声,一声连着两声,间接不断,直到这村子的鸡全部打完鸣,村子就陆续开始有百姓走出家门。
陈恒热了热身,就开始了俯卧撑,虽然现在做这个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但陈恒还是想坚持下去,没做多久,就见伍猛伍谋两人联袂而来,伍谋有些羞愧,不敢看陈恒,刚想对陈恒说什么,陈恒就打断了,说:“小谋,小猛,现在赶紧锻炼,都快四个月没有锻炼了,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伍谋也就没有再说了,也锻炼了起来,锻炼了一个多小时,锻炼完后陈恒也没给伍谋说话的机会,率先说:“,小谋,不必说愧疚之语,换做是我,也会再三考虑,好了,啥也不说了,要是还想跟着我,那就回家收拾收拾,明天跟我走,小猛也一样。”
说完就拿起“白龙吟”挥舞了起来,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戟法,陈恒也没学过,就几招,正刺,侧刺,正劈,斜劈,至于还有什么直啄,斜啄,上格,斜格,陈恒也不会,陈恒要的是快速有效的杀敌,他现在也没有拜师学艺,什么也不会,就看视频练了两年八极拳,刀枪剑戟是一窍不通。如果以后遇见大师了就学个几招。
伍谋见陈恒说了这话,感动之情无以言表,心中毅然决定跟随陈恒。
陈恒在将这几招各练了一千下后就停止了挥舞,看向还在卖力锻炼的伍猛伍谋二人,看着两人高大魁梧的体格,心里都要高兴死了,这可都是他的班底啊。相信他们学上一段时间后,绝对有猛将之姿,斗个张飞还是不成问题。
陈恒拿着“白龙吟”回到家后,就见陈母正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由疑惑:“妈,看我干嘛?”
陈母不由笑骂道:“看你干嘛,你把小温小柔两个丫头都弄成什么了,走路都不利索了。以后把这注意一下,顾忌一下她们的身子,妈也不怪你,毕竟年纪到了,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陈恒被陈母说的脸都红了,心里想到“今天怎么没有戴面具啊!”赶紧回了一句“妈,我知道了。”赶紧进屋去。
但没成想陈母跟了进来,继续说:“妈也不说你了,毕竟小温小柔都十七八了,你也快给我努努力,让我抱个孙子。”
陈恒刚听还没注意,但听完后立刻警觉起来了,以后和小温小柔做时要注意,毕竟现在的医疗条件堪忧,生孩子不亚于走了鬼门关一趟。心里想到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进屋陈恒看见小温小柔走路不自然的样子,想到以后要慢一点,在陈恒再三的拒绝下,还是小温小柔为陈恒服侍洗漱,洗漱完后,陈恒想明天准备去上任,母亲该怎么安排,毕竟在今年凉州可不安全,鲜卑大规模进犯,大汉还打了败仗,回来的军队人数十不存一,可谓是凶险无比,把陈母安置在哪里才最安全呢?
陈恒心里想,“肯定不能跟在身边,那哪里是最安全的,这大汉十三州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陈恒猛然激动了起来“对啊,去益州,巴蜀地区
-地理优势:四周山脉环绕,像巫山、大娄山等,构成天然屏障,外敌入侵困难。比如剑阁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经济稳定:都江堰让成都平原农业发达,经济基础好,社会稳定,较少发生大规模战乱动荡。
-政治因素:朝廷管控严密,军事设施完备,城防坚固,关隘众多,保障区域安全。
-文化与人口:人口密集,文化底蕴深厚,民众向心力强,地方势力稳定,叛乱风险低。
-社会环境:社会结构简单,矛盾少,远离战乱冲突,地方豪强未过度膨胀,社会秩序平稳。”
“对,就去益州。”陈恒想到这儿也不再烦恼了,心情大好,两手抱住小温小柔就这么睡了。
第二天,晨曦还未完全穿透薄雾,陈恒便如往常一样早早醒来。他起身时动作稍大,不小心弄出了声响,睡在旁边的小温与小柔瞬间被惊醒。这两个丫鬟,自小被陈家收养,对陈恒极为忠心,哪怕是清晨的迷糊时刻,也不忘自己的职责。
“少爷,您醒啦,我们这就伺候您洗漱。”小温揉着惺忪的睡眼,快速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去端洗漱用的水盆。
陈恒无奈地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用不用,你们再睡会儿吧,我还想先去锻炼锻炼。”然而,他的话如同耳旁风,小温与小柔根本不听,依旧自顾自地忙碌着。见此情景,陈恒灵机一动,说道:“等我锻炼身体完后就回来洗漱,你们先歇着,不然我这锻炼都没法安心了。”两人这才停下动作,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从陈恒的安排。
陈恒拿起一包肉干,顺手提起那柄名为“白龙吟”的神兵,大步走出了家门。此时,村子里的公鸡此起彼伏地打鸣,仿佛在迎接新一天的到来。陈恒来到那座熟悉的大石磨盘旁,开始做起俯卧撑。他的动作标准而有力,每一次撑起,都能看到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伍谋与伍猛两兄弟的身影出现在村口。伍谋身形矫健,步伐轻快,而伍猛则高大魁梧,每一步都仿佛能让大地微微震颤。他们看到陈恒正在锻炼,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陈恒察觉到两人的到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说道:“小猛,小谋,我这就要去敦煌郡渊泉县上任了。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把大家伙都叫过来,我和大家说一说。”
伍谋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大哥,我现在就去。”
伍猛也在一旁附和:“我也去。”
陈恒看着他们急切的样子,连忙笑着拦住:“不着急,等锻炼完后再叫不迟。”
伍谋憨笑着挠了挠头:“行,听大哥的。”说完,便加入了锻炼的队伍。
陈恒挥舞起“白龙吟”,那柄大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长虹贯日,剑风呼啸,周围的空气都被切割得嗡嗡作响。伍猛还在一旁的大树下做引体向上,他的双臂粗壮有力,每一次拉起,都能看到他背部和手臂的肌肉紧绷。
陈恒舞完剑,见伍猛还在坚持,便问旁边的伍谋:“小谋,小猛这做了第几个了?今天怎么这么久?”
伍谋看了看伍猛,回答道:“大哥,我大兄说是觉得腰上没劲儿,就想多练一会儿,今天说是做五百个。”
“多少?”陈恒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问道。
“五百个,怎么了?”伍谋一脸疑惑地反问。
陈恒没有回答,快步上前,一把将伍猛抱了下来。伍猛身高九尺六寸,换算成现代的度量衡,差不多有225厘米,体重更是达到了三百斤左右。但在陈恒手中,他却如同一个孩童般轻松。陈恒一脸严肃地对伍猛说:“小猛,以后切莫如此冒进,这锻炼可不是越多越好,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量。像以前你从二十多个加到两百个,那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现在咱们家没多余的钱,没法买补药补身子。你这样练,迟早把身子练坏。”伍
猛听着陈恒的教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大哥,我以后不会了,今天太过于急切,所以才……”没等他说完,陈恒便打断道:“好了,小猛,我知道你想变得更强大,但以后一定要爱护身子,记住了。”
“嗯,我听大哥的。”伍猛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陈恒见伍猛如此听劝,满意地笑了笑,说:“好了,拉伸一下就回去吧,对了,别忘了我说的事啊!”说完,他摆了摆手,拿着“白龙吟”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中,陈恒就听到厨房里传来母亲欢快的哼唱声。仔细一听,哼的竟是以前现代的歌曲。陈恒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去打扰母亲的兴致。陈母看到陈恒回来,笑着对小温小柔说:“小温小柔,快,给少爷洗漱,洗漱完了吃饭。”
陈恒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前。桌上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其中的肉食是他在路上打到的野鹿。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葱姜蒜,但蒜被称作“薤”,音“xiè”,有着特殊的香气,无论是腌制还是做菜调味都十分合适,在东汉的饮食中极为常见。这野鹿肉经过陈母的精心烹饪,用薤去腥增香,味道变得格外鲜美,丝毫没有腥味。
吃饭时,陈恒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对陈母说:“妈,你看,我已经是县令了,掌一县之生死。”
陈母听了,笑得合不拢嘴:“我儿肯定最厉害。”
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了这顿饭,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饭后,陈恒起身出门。他腰间别着县令的印绶,这是他身份的象征,毕竟不带着这东西,别人很难相信他的身份。他腰间还挂着一把大剑,名为“平夷”,这是他前段时间专门让镇上的老匠人照着“巨阙”打造的,重达六十斤,剑身宽厚,造型古朴,与平常的剑截然不同,普通人怕是连举都举不起来。
陈恒心想,以后除了上战场,都不用再戴面具了。自己长得好看又不是自己的错,何必遮遮掩掩。可没想到,他刚一出门,就吸引了众多村民的目光。一路上,来来往往的村民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有的是被他英俊的容貌所吸引,有的则是被他腰间那把威风凛凛的大剑所震撼。
陈恒对这些目光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对着村民们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他来到平时锻炼的大磨盘处,只见那里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人。这些人都是十八九岁、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个个身材高大壮实,最矮的也有一米七五,最高的达到了一米九。陈恒心中暗自惊讶,在这个物资匮乏、连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年代,这些村民竟然能长得如此高大强壮,难道是这个村子的人基因特别强大?
那些人看到陈恒来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陈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想着:“他妈的,长得漂亮还有错了。”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乡亲们,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我是谁了?我是咱们村子的,以后就叫我陈大哥就行。我呢,前几个月去了洛阳,凭借我的勇力,让皇帝陛下封了我个官,就是凉州郡渊泉县的县令。”说着,他将腰间的印绶拿起来,展示给村民们看,村民们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着。
陈恒接着说:“我也不骗大家,可能现在跟着我一起走的人,短时间内我的能力还不会让你们封侯拜相,但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的。如果不相信我的能力,我也可以现场表演。”说罢,他大步走向旁边的大磨盘。这大石磨盘足有两千五百公斤重,在这个时代换算下来就是一万斤,普通人连靠近都觉得困难,更别说举起了。但陈恒却仿佛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抓住磨盘的边缘,大喝一声,竟将磨盘缓缓举过头顶。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村民们被陈恒的神力彻底征服。
“好了,我也不是说硬让你们来,想跟着我一起的就走,今天就好好收拾,不去的我也不强求。”陈恒放下磨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平静地说道。
村民们听了,立刻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突然,一个年轻人率先大声喊道:“陈大哥,我虎子跟你去。”
陈恒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人群中除了伍猛最高的那个年轻人,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身高一米九往上,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一股质朴的气息。陈恒眼睛一亮,问道:“好,你叫?虎子是吧?”
那叫虎子的年轻汉子笑着回答:“对,陈大哥,我叫张虎子,我家里面是做木匠活的,我愿意跟大哥你走。”
陈恒连忙点头说好。有了张虎子带头,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表示愿意跟着陈恒走。最后,只有一两个人说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顾,不方便离开,其余四十六人都坚定地表示愿意追随陈恒。
陈恒让他们现在就回去准备,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出发。打发完村民后,陈恒对伍猛伍谋说,让他们打造一个合身的兵器带着。不料伍谋笑着说:“大哥,我父已经给我们打造好了。”
陈恒这才想起,伍家本就是开铁匠铺的,打几个兵器自然不在话下。他也就不再多问,让他们回去好好准备。
陈恒心中盘算着,这些跟随他的村民,大多没有趁手的兵器,在这危险重重的边疆地区,没有武器防身可不行。于是,他决定去镇子上,打造五十把刀给大家配备。想到就做,他回到家中,骑着蔡邕送的那匹大红马,朝着镇子奔去。
一路上,大红马嘶鸣着,四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这匹马在这个时代可是极为珍贵的,所到之处,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路人纷纷侧目,眼中满是羡慕与惊叹。
很快,陈恒来到了县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立刻上前喊停检查。陈恒不慌不忙地亮出腰间的印绶,士兵们看到那代表县令身份的印绶后,立刻恭敬地放行。
陈恒熟门熟路地迈进铁匠铺,热浪裹挟着金属淬炼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铺内炉火熊熊,烧得通红的铁块在工匠们的大锤下,迸溅出密集的火星,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场面热烈非凡。地上摆满了打造好的农具与兵器,锄头、刀斧在昏黄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陈恒抬手唤来一位满脸炭灰、汗流浃背的年轻伙计,语气恳切:“兄弟,劳驾你带我去见你们这儿手艺最精湛的老师傅。”伙计抬眼打量陈恒,见他身形挺拔,气质不凡,腰间那枚县令印绶更是夺目,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引着陈恒往后院走去。
在后院一间堆满铁料与工具的屋子,陈恒见到了欧老头。这老头虽白发苍苍,可眼神中透着老匠人的精明与锐利。
陈恒抱拳,开门见山地说:“老师傅,实不相瞒,我即将赴凉州郡渊泉县就任县令,那边局势动荡,我带了一众乡亲同去,想在您这儿打造五十把能在战场上克敌制胜的战刀,不知您能否帮忙?”
欧老头目光先落在陈恒腰间的印绶上,旋即露出笑容:“后生可畏呐!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不瞒你说,我家几代人打铁,存下不少好刀。可你要一次性购置五十把,着实为难。朝廷对兵器买卖管控严苛,私自售卖如此数量的兵器,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我这把老骨头可担不起。”
陈恒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焦急道:“老师傅,您可得帮我想想办法。我此去肩负保境安民的重任,没有称手的兵器,如何能行?”
欧老头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办法倒有一个。你是县令,又任职边防,若能备好凭证,或许还有转机。”
陈恒眼睛一亮,忙催促道:“老师傅请讲。”
“你寻一块布,写份文书,详细说明购刀用途、数量,盖上县令大印。只要能证明这些兵器是为公务所用,合乎朝廷规矩,这刀便能到手。”欧老头耐心解释。
陈恒长舒一口气,赶忙道谢。此时他才想起,东汉末年纸张稀缺,好在布还算容易找到。他在铺子里翻找出一块干净白布,寻来炭笔,认真书写起来:“购五十把战刀,用于武装随我前往渊泉县的乡亲,以抵御匈奴、马贼侵扰……”写完后,他反复检查,确认无误,才郑重地盖上印绶。
欧老头接过文书,凑近细看,点头道:“妥了。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陈恒连忙应道:“老师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欧老头叹了口气:“我那孙子欧雷,一心痴迷武艺,对这铁匠铺毫无兴趣。我怕他在外惹祸,看你为人正直,又有本事,能否让他随你历练?”
陈恒还未作答,一个高大少年从里屋走出。陈恒定睛一看,正是四个月前在铁匠铺相遇的欧雷。那时,陈恒单手举起重达千斤的“白龙吟”,那柄大戟在他手中仿若无物,引得欧雷惊叹不已,此后便对陈恒的武勇钦佩有加。
欧雷见到陈恒,惊喜道:“陈大哥,又见到您了!我一直盼着能跟您闯荡。”
陈恒看着眼前充满朝气的少年,点头笑道:“行,就让欧雷跟着我。我定会照顾好他,让他在边疆有所作为。”
欧老头欣慰地笑了:“如此,我便放心了。为表感谢,这五十把战刀,其中一半当作赠礼,望你在边疆一切顺遂。”
陈恒连声道谢。随后,欧老头命伙计从库房搬出二十五把上好战刀,又依陈恒要求配齐另外二十五把。
陈恒看着寒光闪烁的战刀,满心期待。他带着这些兵器和新伙伴欧雷走出铁匠铺。一路上,行人的目光纷纷投来,不只是因为他腰间的印绶和随行的兵器,更因他那过于出众的容貌。路人或是侧目凝视,或是交头接耳,陈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大步前行,踏上回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