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房间几眼，石晴雪转身回到客厅。沙发被收拾了一通，勉强能坐人了。曲雅呆呆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石晴雪在沙发上坐下，出声问道：“你和朱娜娜同时感情很好吧。”
曲雅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我们认识都三年了，她人特别好，合租之后一直都在照顾我。”
“原来如此。你最后一次和曲雅说话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前天晚上。她出门前我俩聊了一会儿。”
“她是几点出门的？”
“晚上7点多吧，记不太清了，我当时睡觉来着，起来上厕所，发现她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出门，我就跟她聊了几句。”
“聊的什么内容呢？方便透露吗？”
“没啥不方便的，就是聊了聊前几天那个挺出名的事，就是吞金流浪汉。”
“吞金流浪汉？”这起案件石晴雪有所耳闻，由于是发生在其他分局的辖区内，因此对于案件详情她并不了解。不过有好事的同事打听过，说是网上流传的风言风语大多都属实，的确是在龙泉道口附近的荒山上发现了一具流浪汉的遗体，而且在遗体中发现了一块金条，只不过并不像网上流传的那么夸张，不是半斤重、一斤重的金条，尸体内发现的金条只有20g。
在得知这一消息时，石晴雪也吓了一跳，毕竟20g的金条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她想不通凶手是出于何种目的，将这1万多的金条强迫流浪汉吞了下去。
回过神来，石晴雪继续问话：“没有聊她前天晚上出门的原因吗？”
曲雅嘟囔着回答：“没有。我不知道她出门干啥去了。”
石晴雪叹了口气，这话拿去骗孩子都没人信。“曲小姐，你平时和朱娜娜生活在一起，如果她真的很照顾你的话，那你们的关系应该亲如姐妹吧？”
曲雅抽泣了一声。
“你的妹妹被人残忍的杀害了，我和我的同事是为了查明真相、抓捕凶手，才来和你对话。如果你有所隐瞒，你就是在帮杀害朱娜娜的凶手的忙。”
“我、我没有！”曲雅激动的抬起头看向石晴雪。
“或许你主观上没这个意思，但客观上，你的隐瞒的确帮助了犯罪分子。”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要去见谁呀！”
看着曲雅焦急的神情，石晴雪判断她说的是实话，语气缓和了几分，“我相信你不知道前天晚上朱娜娜出门要去见谁。”
“我是真的不知道！”曲雅急切的说。
“但你应该清楚她前天晚上出门的目的是什么。”
“我......”
看着曲雅在低下的头，石晴雪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给予她压迫感，“曲雅，有些事情你不愿意说，其实我们也不想深究，毕竟死者为大。朱娜娜已经死了，她做过的事都伴随她的遇害身亡烟消云散，但有一点是必须彻查清楚：她为何会死？你懂我的意思吧。”
“可是我——”
石晴雪索性把话挑明，“我们有理由相信朱娜娜在生前从事着卖淫行为。”
‘卖淫’这两个字宛如一颗子弹精准命中靶心，曲雅嗷呜一声捂脸痛哭。石晴雪没有继续逼她，而是转身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痛哭不止的曲雅。
等到曲雅渐渐恢复平静后，石晴雪继续问话：“你难道就不怀疑朱娜娜的死与她前天晚上出门要见的人有关吗？”
“我、我当然想过......我那天跟她说了，还是别去的好，但是她没听我的！”曲雅急切的说。
“我相信你很后悔前天晚上没有把朱娜娜留在家中，对吗？”
“对！我特别后悔！要是那天她没走，就不会出事......”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石晴雪弯下腰，将手搭在曲雅的肩膀上，“你的顾虑我都能理解，但更重要的是查明真相，还朱娜娜一个公道。她才24岁呀。”
这番话终于瓦解了曲雅心中的顾虑，她咬紧牙关点点头，一副要豁出去的样子，“我、我听你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她那天晚上出门要去见谁......”
“所以说是新客户，是吗？”
“对，她说是头一次和那人见面。小娜家里比较困难，急用钱，她就想就想发展几个新客户。”曲雅低着头说。
“她没有告诉你那个人的情况吗？”
“没有，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人是啥情况，毕竟头一次见。即便在网上聊过，但对方透露的信息不一定是真的，很多人就是在网上胡说八道。小娜基本都是靠在网上找人，看其中有哪些能发展成客户。这样做效率很低，但她不想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团伙扯上关系，怕陷进去就出不来，就一直是自己找客户。”
石晴雪点点头，清楚眼前这个姑娘应该也是靠这种方式生存。这种出卖肉体的生存方式令她不齿，但这种现象的确存在，她去指责、去破口大骂这种行为也没什么意义。很多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甚至连抉择的勇气都没有。
“她出门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说什么，就是要去见人。说是要包夜。”
“包夜吗？”
“对，我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她说不一定能回来。”
“原来如此......那你知道这名网友的账号吗？”
“不知道，我们不会聊这些的。不过小娜应该是在碰碰上遇见这人的。”
“碰碰吗？”石晴雪听说过这个社交软件，她倒是没用过，但她工位旁的小张有段时间玩的不亦乐乎。因为玩的太投入了，没少被尹队臭骂。小张的一任前女友似乎就是在碰碰上认识的，不过相处没几天就分开了。
有必要调查死者朱娜娜名下的碰碰账户，应该能还原出她和网友的聊天记录。其中说不定就有那名可疑男子！按耐住心中的兴奋，石晴雪接着问道：“朱娜娜使用的碰碰账户是用她本人的身份信息注册的吗？”
曲雅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