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怎么也没想到，租客竟然是那位喜欢穿着碎花裙、抱着琼瑶小说，清纯无比的——百灵！
但此刻的百灵，哪里还有半分清纯的模样？
乱糟糟的头发，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黑色蕾丝内衣包裹下的雪白肌肤，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撞见这一幕，李木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他下意识地解释，却发现越描越黑。
房间里，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桌上堆满了泡面桶和零食包装袋，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红牛空瓶。
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味、红牛味，以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跟在李木子身后的朱英俊，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女孩：“你是……百灵？”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目光在她和包租公之间来回移动，脑袋“嗡”地一下，这画面太刺激了。
他感觉自己又失恋了！
百灵看到李木子，又听到朱英俊喊出自己的名字，顿时慌了神，眼泪夺眶而出。
“你们……你们认错人了！出去！求你们出去！”
李木子连忙道歉，拉着朱英俊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刘经理站在门外，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李木子，之前对他的好感已经消失殆尽。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楼下走，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李木子苦笑，他知道现在解释也无济于事，只能快步跟上。
“小伙子，”走到楼梯拐角，刘经理停下脚步，回头警告道，“以后你要是弄出什么事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跟我们可没关系！”
李木子半开玩笑地说：“您这话说的，我还担心以后旅馆生意太好，你们要反悔呢！”
刘经理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我只是提醒你，这旅馆什么人都有，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她语气低沉，似乎话里有话。
说完，便带着保安匆匆离开了。
一片寂静中，前台一个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李木子，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女孩个子不高，但身材玲珑有致，长相甜美，是那种典型的宅男女神。
她穿着略显宽大的旅馆制服，更显得娇小可人。
“你不走？”李木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女孩咬着嘴唇，眼眶微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老板，你不让我做了吗？”
李木子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不逗她了，笑着安慰道：“我是说，你走了就没人看旅馆了。”
女孩破涕为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老板，我还以为你要辞退我呢！我叫林婉！”
李木子走到前台，翻了翻账本，随口问道：“你一天24小时都待在这里吗？”
“是啊，”林婉点了点头，指了指前台后面，“我住在后面的房间。”
李木子这才注意到前台后面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通往一个值班休息室。
从半开的门缝里，可以看到一张简陋的单人床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
“辛苦了。”李木子语气真诚，“好好干，以后哥给你娶个漂亮嫂子！”
……
市场寸头男开着小货车，送来了1300多套《等你在清华》。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李老板，兄弟我可是把能调的货都调来了，就等着你带我发财了！”
他一边卸货，一边兴奋地说道。
李木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把这些书分成了11份，用结实的绳子捆好，然后搬到商场门口。
王哥那辆印着“户外摄影”字样的面包车早已等在那里，车身上满是风尘仆仆的痕迹。
李木子朝王哥点了点头，然后和朱英俊一起把书搬上车。
面包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缓缓驶向周边各个中小学。
等他们再次回到李李出租房时，李木子手里已经多了十份合作协议。
朱英俊虽然累得够呛，但看到好哥们签下这么多店铺，还是兴奋得不行：
“木头，你这招真是太高明了！书海拾贝的预订名单，简直成了我们最好的广告！看来你昨天说要把货铺满整个莞城，还真不是吹牛啊！”
“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为啥只分11份啊？多找几家书店合作，不是卖得更快吗？”
李木子没有直接解释，只是拿起手边的魔方，不紧不慢地转动起来，缓缓说道：“慢就是快。”
朱英俊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又让他装上了！
……
吴用将一份新鲜出炉的报告，放到了程谨之的办公桌上。
这份报告并非程谨之要求的，而是吴用根据当前市场情况，主动整理出来的。
程谨之对吴用这种主动性和预见性一向很满意。
他拿起报告，目光扫过纸上的文字，这是一份关于李木子的分析报告：
姓名：李木子。
业务能力：眼光毒辣（目前只有一本书热卖，但架不住人家眼光准，一击即中！）
个人风格：难以捉摸（跨界承包一家旅馆是什么操作？这是要打造“睡前阅读一条龙服务”吗？）
行业资源：缺乏出版社资源（书籍来源成谜）
市场影响力：快速崛起（有人说他是走了狗屎运，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合作商家：11家（一天时间增加10家，这扩张速度，恐怖如斯）
合作模式：独家代销（三年长约，他究竟有何底气？）
潜力值：★★★★☆（未来可能成为书店大亨，也可能只是一阵风，一切皆有可能！）
威胁值：★★★☆☆（新增一家旅馆书店，正在装修，实体店有扩张的苗头。）……
程谨之放下报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报告上两处用红笔圈出的地方：
一天内新增十家合作商，以及那家装修中的旅馆书店。
做为莞城最大连锁书店的老板，他一向重视每一个后起之秀，或者说，每一个潜在的威胁。
多年来，不知多少初出茅庐的竞争者，都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昨天以前，李木子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打小闹的个体户，就算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可今天，这小子竟然玩起了“蛇吞象”，这就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一阵沉默后，程谨之抬起头，看向吴用：“说说你的看法。”
吴用略一沉吟，开口道：“程总，这小子，看似剑走偏锋，实则步步为营，野心不小。尤其是他的合作模式，跟我们大不相同。”
“咱们跟周边学校的书店虽也有合作，但都是些常规的采购协议，比较松散。不像他，利用‘书海拾贝’的成功案例去背书，一上来就和那些小书店签独家代销，还一签就是三年！这摆明了是想把他们牢牢绑上他的战车。”
程谨之端起水杯，轻啜一口：“这招的确高明，有点田忌赛马的意思。如果让他把这套模式复制到书店的扩张上，恐怕真会打破莞城实体书店的格局。”
吴用语气凝重：“与其等他羽翼丰满再正面交锋，不如现在就釜底抽薪。”
程谨之赞赏地点了点头：“兵不血刃，才是上策。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收购书海拾贝，抽掉他扩张的根基。”吴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意味深长地说，
……
“上次你请我，这次轮到我请你了。”
李木子把一杯加了芒果块的奶茶，推到了林晚歌面前。
今天两人又遇到了一起，李木子心情很好。
但林晚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神。
李木子前世接触过很多程序员，大多沉默寡言。
他不禁有些好奇：那技术天才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呢？
李木子把目光转移到书上，两分钟后，余光瞥见几根纤细的手指握住了那杯奶茶，移到了唇边。
“谢谢！”声音很轻。
他抬起头，朝她笑了下，目光又重新落回书上。
这本书看的脑仁疼，若是能找到大牛合作，他也不用受这份苦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合上了书。
“是遇到技术难题了吗？”林晚歌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缕清泉。
李木子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说话。
“就是想不通斐波那契递归为啥容易导致栈溢出？”
“重复计算太多，改用动态规划保存结果就好。”林晚歌的回答很简洁，没有丝毫犹豫。
李木子看着她，一时语塞。
没想到她技术这么厉害！
明明近在眼前的林晚歌就是技术高手，他却还在傻乎乎地想着到哪找大牛？
林晚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接，脸颊微微泛红：“我随口说的。”
她双手握着奶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
李木子他看着她，认真地问道：“你会开发网站吗？”
林晚歌握在奶茶杯上的手指又轻微的动了起来，然后她点了下头。
李木子内心一阵激动，其实他自己也会开发，但是他不会推荐算法，在这个年代，这个技术可以让你迅速获取大量用户。
“那你能帮我开发一个吗？”
“什么样的网站？”
“图片网站，你会写推荐算法功能吗？”
林晚歌思考了一会，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