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贪鱼妖后

鲶鱼城堡坐落于圣骑河与陆地之间。

它的一面为陆地，一面为江河，易守难攻。

石墙覆盖着青苔，城墙四角设有箭塔，临水一侧的塔楼配备投石机和强力巨弩，可攻击河道上的敌军。

华莱士将整个城堡的布局记在脑海中。

如果科尔斯特家族从北面打过来，必须要控制住水坝，或者等到冬天河面结冰再行动。

否则战马还没跨过圣骑河，怕是就已经损失大半。

如果能降服一只梦魇冰蝠就好了，让它直接将整条河流冰化。

可惜这种中等魔物，只有黄金巫师级别才可能降服，华莱士能侥幸杀它，还是仰仗手上的狼心。

整座鲶鱼城堡不算太大，总共也就数万人口。

在老鱼的指引下，华莱士一行人穿过城门，径直来到鲶鱼城的鲶鱼广场。

此处已聚集着大批的平民，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盛典。

华莱士放眼望去，只见几十根橡木桩呈扇形状，插在硬土地上，每根顶端都钉着赤红的人。

赤红的是他们身上的红色长袍，以及结成块的血迹。

“猩红眸子。”华莱士愣了愣。

“没错，正是猩红眸子。”老鱼丢掉拐杖，笑着走向橡木桩，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他的皮手套在猩红眸子的肋骨上打滑，“来人，把盐罐递过来。”

“这群家伙，三天前试图攻击鲶鱼城堡，抢走我们的镇城之宝贪鱼妖后。”老鱼大声宣布，他虽然已经风烛残年，但是声音却响彻整座广场。

看来能娶那么多妻妾，也确实是有些身体本钱。

“杀！”

“杀！”

“杀了他们！”

听到有人要抢夺贪鱼妖后，广场上的众人爆发出愤怒的喧嚣声，一块块碎石砸向倒木桩上的猩红眸子。

“大人，什么是贪鱼妖后？”珍妮不安地拉了拉华莱士的衣角，广场的平民已愈加狂热。

“贪鱼妖后是一种低等魔物，在战力上差不多等同于凤鸣妖后、曼尔巴蛇王以及熔岩恶龙。”华莱士低声应答。

不同于中等或高等魔物，低等魔物由于魔力较低，不会引发结界的天罚，反而能从魔界来到人间。

也有一些低等魔物，至上古时期开始便潜伏在奥伦斯大陆，由于魔力太低而未被天使军团发现。

据他所知，贪鱼妖后已经被鲶鱼家族囚禁了数百年，并为鲶鱼城带来了大量的财富。

猩红眸子将魔物奉为神祗，估计是想营救贪鱼妖后，才对鲶鱼城进行袭击。

可惜，他们失败了。

老鱼将匕首伸向空中，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只见老鱼用匕首挑开猩红眸子溃烂的眼皮，灰色的眼眸子早已泛满黑血。

他将粗盐倾倒在猩红眸子眼皮上的伤口，饶有兴致地观察盐粒在血肉间跳舞。

猩红眸子的喉咙里迸发出惨叫，用被拔去指甲的手指抠着木桩缝隙，借此转移注意力。

他无法反抗，更无法逃跑，他的双腿膝盖以下已成白骨，鲜血块在断肢截面凝结。

“杀...杀了我，求求你...快杀了我。”猩红眸子痛苦地低语。

“想死？我还没玩够。”他用刀尖蘸取结晶的血盐，刺穿猩红眸子的眼瞳，“敢盗取贪鱼妖后，皆是此下场。”

“人鱼共生！”现场传来了疯狂的呼喊声，众人纷纷念出鲶鱼家族的族语。

随即，他又来到了第二个猩红眸子的身边。

猩红眸子用奄奄一息的嗓音，低声重复着“消灭人类暴政，公国属于魔物”，直到老鱼将烧红的铁梳按在他脸上——焦糊味升腾的瞬间，第二个猩红眸子昏死了过去。

“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呢。”珍妮看不下去，她跨前一步，想要阻止老鱼。

华莱士将她拦了下来。

从这些猩红眸子被捕获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死了。

猩红眸子本来就是卡尔斯堡公国的乱党，如果在此刻阻止老鱼，非但缓解不了他们的苦痛，还要落人口实，将整个科尔斯特家族搭进去。

如今他尚未在圣骑城站稳脚跟，沉默是最好的挡箭牌。

“开始奏乐。”老鱼对等候已久的乐师点头。

当《奥伦斯的严冬》第一个音符响起时，鲶鱼家族的骑士同时挥动弯刀。

这是一首古老的歌谣，据说为七天使之一的光天使瑞奥克所谱，用于缅怀那些在与魔物战争中死去的天使。

他们像处理鲶鱼一般，熟练地切开俘虏的脚踝肌腱，倒吊着将人皮从脊椎中线缓缓剥离，寒风中舒展的人皮宛如他们身上的红色长袍。

猩红眸子们的哀嚎声响彻鲶鱼城，乐师适时拨出颤音，与其合奏。

“经常被剥皮的人都知道，被剥了皮之后，要溃烂痛苦很久才会死去。”老鱼转身望向安德鲁，微微倾身，“大人，鲶鱼家族可是为清除猩红眸子出了不少力，您可要在狄克大人面前多美言我这老头子几句呀，如果能为我介绍一个祭司新娘，就再好不过了。”

“呵呵...那是自然。”安德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华莱士双眉紧锁，老鱼太残忍了，不适合做盟友。

他凝聚体内的元素能量，凝聚出炽热的火球，冲向被剥了皮的猩红眸子。

火球将橡木桩焚烧，随后迅速蔓延到其他橡木桩。

猩红眸子在烈焰中瞬间断了气。

橡木桩和血肉被焚化，只掉落下烧焦的骸骨。

“华莱士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老鱼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摊开双手抱怨，“凉拌人皮可是极具营养的菜肴，有着壮阳活血之效，我本来是准备拿来晚上宴请诸位的。”

“抱歉，我这一路舟车劳顿，听不得这些哀嚎惨叫。”华莱士冷冷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下一个节目，必让大人神清气爽。”老鱼咧嘴一笑，拍了拍手。

广场正下方的巨石缓缓抖动，向两边移动，一个阴暗潮湿的蓄水池呈现在众人面前。

鲶鱼骑士转动悬垂的绞盘，四条粗若人腰的铁链缓缓移动，将铁栏水牢拉了上来。

整座水牢呈倒锥形，铁栏布满青苔滑痕，底部中心矗立着刻满符咒的铁桩。

铁柱上，正是贪鱼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