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惊魂

左阮宁骑着小子,感觉到它有一点有气无力的样子。

好了,自己差点就忘了……也不是差点就忘了,是已经忘了小子没吃饭。

秦予这时候留意到自己和左阮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回头看了一眼,可能真的是坐骑像主人吧,也是懒懒散散的样子。

看见秦予微微皱起的眉头,左阮宁立马替自己家的小子解释:“他今天没吃饭。”

秦予听见了左阮宁的话没再说什么,但是还是慢了下来。

又见到了夕阳,今天的风里带着些温度,像是温柔的手掌抚摸过脸颊,也抚平了那两个孩子心里的崎岖,也带走了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

就这样,两个人慢悠悠地回到了旅馆,天近乎全黑,但是旅馆前面有几盏灯,也算不了多漆黑。

等到安置好坐骑,左阮宁又交代小厮多给小子多喂一些饲料,就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大家都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比较凝重,因为没有人知道今晚到底谁会丧命。

“除了我们自己的人,可能还会有真正商会的人,所以今晚可能会有一些混乱,大家都不要睡那么早。”

其实本开始应该说不要睡的,但是一想到商会的人,都是心思比较多,也不会按照常理来进行,可能刚好就是大家早上打算眯一会儿的时候,就来这里进行刺杀了。

这时候,一只浑身染满了血的白鸽从窗口飞了进来,跌跌撞撞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左阮宁立马走了上去,拿起了鸽子,果不其然,鸽子的脚上栓着一个小竹筒,左阮宁取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血字,上面写着:“今晚,危,秦行简。”

就简单的六个字,左阮宁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赶紧把这个纸条给了秦予,然后在心里感慨,今晚可能真的是乱了。

秦予看见纸条以后,脸色一变,眼睛中有了几分认真的颜色,说:“今晚京城也可能会来一批人,希望明日都可以看见大家平安无恙。”

此起彼伏的答应声让他们有些触动,他们答应的不仅是明天见,更是一种对未来的美好希冀。

秦予看着左阮宁和大家又聊了几句,就让都散了,毕竟人这么多不好动手,他们要是不动手,那今晚算是白熬了。

翠柳和白鹭跟着左阮宁进了她的屋子里,左阮宁再三叮嘱她们今晚无论发生什么自保就行,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

但是那两个人是不会答应,后来左阮宁左拉一个,右拉一个,甜甜地笑着说:“姐姐们今晚就听我的吧,我的实力姐姐们都知道,放心吧。”

听着这一口一个“姐姐”的撒娇,翠柳和白鹭没办法了,只能同意。

把她俩送出房门后,左阮宁蹬掉了自己的鞋子,躺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在心里想,是不是得以后改变一下自己的习惯,以后改成白天睡,晚上活动。

越想越觉得挺合理,直到那种不受控制的晕眩感传了过来,不好,中招了。

肯定是把窗户捣烂了一个口,然后竹筒里吹出来的迷药弥散在了空气中,被左阮宁吸了进去。

心里暗骂着他们的卑鄙手段,也忍不住埋怨起来自己竟然忘了这件事。然后,她凭借自己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粘在了墙上。

好了,只要他们来之前自己不掉下来,那就没什么大事了。

听不见里面的动静,那些身穿劲装的人从窗户里跳了进来。

漆黑的夜,左阮宁只能借助月光隐隐约约地看着从窗户进来的身影,不多,只有三个,那说明自己只是被捎带着的,可能是商会的想要抓活的,也可能是秦行简为了讨他父皇的欢心,所以捎带上了自己。

三个人而已,没难度,可是还没等自己动手,就听见一声“大包子”。

好了,是自己的人,不仅是因为自己喜欢吃大包子,还是因为那一听就能听出来欠揍的声音。

“你们怎么来了?”问出这个问题后,左阮宁自己心里有了答案,迷药不是他们下的,是他们把给自己下了迷药的人解决了。

“那还不是主子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听雪没好气地说。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没有看见左阮宁的人,然后就听见他的一声尖叫。

左阮宁倒着从房梁上探了个头,以听雪的视角看过去,那就是个披散着长发,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小鬼。

而且那小鬼还扭回来了头,朝着听雪,咧出了一个巨大的微笑,诡异带着些童真。

好了,因为听雪那声猝不及防地叫声,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有人来了,抄起了自己随手的工具,等到商会的那些人到的时候,就发现里面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其实是有人探路的,探路的人也说那些人看着已经睡着了。

左阮宁是真的没想到听雪的胆量那么小,还叫出来那么大声,心里有些担忧会不会破坏秦予原本的计划。

她直接从梁上蹦了下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胆小鬼。”

听雪真的是哑巴吃黄连了,但是也的确是自己这次先逗弄她的。

“对了,不会影响到你家主子的计划吧?”左阮宁坐在椅子上打算缓解一下自己的头晕,顺便问道。

“应该是不会的。”听雪还是像往常一样的一袭红衣,其实他心里也不太有数,但是自己想了想依据自家主子的做事风格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左阮宁缓过来那股劲,也听见了外面动刀的声音,看来,是这场戏的主人公来了,这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和我一起去一趟你家主子房间吧。”左阮宁想了想,他把人派到自己身边,那他怎么办,毕竟是盟友,不能见死不救啊。

等到打开了秦予的房间,看见横七竖八的尸体,秦予的脸上有着些残忍的笑意,左阮宁心动了一下,这是自己同类。

他逐渐脱去了稚嫩,脸上逐渐有了些棱角,沾染上了血迹,眸子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