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秘密的真正所在

在尸体旁,散落着一些细小的、已经死去的黑色毒虫,正是乌蒙所使用的尸毒虫。

还有几具尸体肢体扭曲,表情惊恐,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生生勒死。

地上那条曾追击谢必安的缚魂锁,断成了几截,失去了所有光泽,如同普通的废铁。

乌蒙的无头尸身也躺在不远处,鲜血染红了地面。

西域武士的尸体也有不少,他们似乎也参与了混战,或者遭遇了别的袭击。

那个之前还和谢必安有过交流的西域副将,也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像是被某种猛兽的利爪洞穿。

整个祭坛空间,如同修罗场一般,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先前那场为了虚无缥缈的神火而引发的疯狂争夺,最终以所有参与者的灭亡而告终。

“都……都死了……”邱景的嗓子有些干涩。

虽然见惯了生死,但这惨烈的景象,还是让人心头发寒。

徐长卿默默检查了一下几具尸体,摇了摇头。

“有的是死于彼此争斗,有的是中了剧毒,还有的……像是被这里的某种东西杀死的。”

说着,他指了指西域副将胸口的窟窿。

“看来,这天魂冢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纳兰嫣的面色也有些发白。

许映月走到祭坛边,仔细观察着残留的灰烬和烧灼痕迹,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这火焰至阳至刚,并非凡火。”

她瞥了谢必安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但并未多问。

“而这些毒虫和法器,带有明显的邪煞之气。看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不小的混战。”

许映月又走到那十二根刻着生肖图案的石柱前,指尖轻轻滑过冰冷的石面。

“这些石柱,并非简单的装饰。它们排列的位置,似乎暗合某种星辰阵法。”

“祭坛、石柱、还有你之前说的绿色火焰……这里很可能是一个转换或者献祭的场所。”

谢必安回想起那绿色火焰能够吞噬火焰、融合寒冰,甚至改变物质属性的特性。

“那绿色火焰,似乎能够炼化物质,改变其属性。”

“炼化?”许映月若有所思:“上古时期,魂力的运用方式与现在大相径庭。”

“有些强大的魂魄,或者说武魂,确实具备类似炼化、淬炼物质的能力。”

“如果这祭坛真是某种转换装置,那绿色火焰,或许就是转化过程中产生的媒介或催化剂。它本身就蕴含着此地的核心力量。”

许映月顿了顿,继续分析:“至于那些追进来的人都死在这里,除了彼此厮杀和中毒之外,恐怕也触动了此地的某些防御机制。”

“这十二根生肖石柱组成的阵法,绝非摆设。在特定情况下,它很可能会自行发动攻击,清除杂质。”

谢必安想起了石柱图案缓缓旋转、变换位置的情景:“那些图案会变化位置。”

“那就对了。”

许映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阵法是在运转的。或许,当外来者的力量属性,或者说他们的灵魂频率与此地不符,又试图染指核心力量时,就会触发杀阵。”

“只有像你这样,能够与此地某种力量产生共鸣,才会被接纳,甚至获得进一步探索的资格。”

众人听着许映月的分析,对这天魂冢的了解逐渐清晰起来。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寻宝之地,更像是一个有着严苛规则的筛选场,甚至是一个狩猎场。

那些心怀叵测、实力不足,或者与此地规则不符的人,最终都成了滋养这片诡异之地的牺牲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纳兰嫣看向谢必安和许映月:“还要找那个核心枢纽吗?”

许映月摇了摇头:“核心枢纽的说法,恐怕是以讹传讹。”

“依我看,真正的核心,很可能就是谢大人之前进入的那座石殿,以及那座能够显化武魂起源景象的高台。”

“那里,才是天魂冢秘密的真正所在。”

“我们需要再次进入那座石殿。”许映月看向谢必安:“或许,需要你再次以融合了鹰魂碎片的力量,去尝试激活那座高台。”

“只有看到更完整的景象,我们才能明白这天魂冢存在的真正目的,以及离开此地的方法。”

谢必安没有异议,目前看来,那座石殿和高台,确实是唯一的线索。

而且,他对那武魂起源的秘密,也充满了探究的兴趣。

一行人离开了这片死亡弥漫的祭坛空间,再次踏上了前往石殿的通道。

这一次,有许映月的加入,队伍中的气氛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天魂冢的未知和危险,依旧如同阴影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行人再次深入迷宮般的通道。

火把的光芒在潮濕的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将黑暗推开有限的距离,远处的阴影变得愈发浓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和淡淡的腐朽气息,安静得有些过分。

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走在最前面的是谢必安,他凭借着之前留下的精神印记引导方向。

狼一和虎二紧随其后,低伏着身躯,皮毛微微竖起,喉咙里不时发出细微的呜咽,不安地嗅探着前方的空气。

纳兰嫣和许映月走在中间,邱景和徐长卿则负责断后。

通道似乎在向下倾斜,并且变得越来越狭窄。

石壁上,之前谢必安激活过的那些符文已经完全黯淡。

但仔细看去,那些刻痕的边缘,似乎泛着一种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幽光,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

“主人……”

狼一突然停下脚步,发出一声低吼,身体紧绷,对着前方的黑暗露出了獠牙。

虎二也停了下来,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

队伍随之停下。

“怎么了?”纳兰嫣压低声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前方的通道一片漆黑,火把的光芒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了,照不进更深处。

寂静中,一种奇怪的声音隐隐传来。

那不是脚步声,也不是水滴声。

断断续续,极其轻微,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