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慢慢

美国,纽约。

苏晚站在疗养院的走廊里,透过玻璃窗看着花园里的顾言辞。他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素描本,却迟迟没有下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轻轻推开玻璃门,脚步声惊动了顾言辞。他抬起头,在看到苏晚的瞬间,手中的素描本掉在了地上。

“苏晚?“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

苏晚弯腰捡起素描本,翻开一看,里面全是她的画像。有她认真工作的样子,有她微笑的样子,甚至还有她生气时皱眉的样子。

“画得不错,“她强忍着泪水说,“就是把我画得太温柔了。“

顾言辞苦笑:“你本来就很温柔。“

苏晚在他身边坐下,将素描本还给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言辞低头看着手中的素描本:“我不想连累你。沈家的势力太大,我......“

“所以你选择一个人承担?“苏晚打断他,“顾言辞,你太自私了。“

顾言辞愣住了。

“你以为这样就是为我好吗?“苏晚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在担心你,害怕你出事......“

顾言辞伸手想擦去她的泪水,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对不起。“

苏晚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顾言辞,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吗?“

顾言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陪在顾言辞身边,协助他治疗。她发现,顾言辞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比想象中严重。他经常做噩梦,有时甚至会因为一些小的刺激而失控。

有一次,他们在餐厅吃饭时,隔壁桌突然打碎了一个玻璃杯。清脆的碎裂声让顾言辞瞬间僵住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

“顾言辞,“苏晚轻轻握住他的手,“看着我,你安全了,我在这里。“

顾言辞紧紧抓住她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对不起,“他低声说,“又让你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

苏晚摇头:“这没什么。你知道吗?每次你愿意让我看到真实的你,我都觉得很幸福。“

顾言辞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为了帮助顾言辞康复,苏晚想了很多办法。她带他去参观纽约的建筑,让他感受不同风格的设计;他们一起画画,用色彩表达内心的情感;甚至有时候,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公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渐渐地,顾言辞的状态开始好转。他开始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积极收集沈家违法的证据。在律师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几个关键证人。

三个月后,顾言辞终于痊愈出院。他们回到国内,立即向警方提交了所有证据。

沈清怡被捕的那天,顾言辞带着苏晚来到了疗养院工地。

“这里,“他指着正在施工的主体建筑,“将会是我们的新开始。“

苏晚靠在他肩上:“不仅是我们的新开始,也是许多人的新开始。“

顾言辞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谢谢你,苏晚。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苏晚抬头看着他:“因为我爱你啊。“

顾言辞笑了,这是苏晚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个瞬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