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诗会复临拒求巧

柏悦小心翼翼地解开油纸,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她从里面拿出一叠手稿,纸张泛黄,字迹娟秀,竟是一些诗词。

“这是……”柏悦翻阅着,诗句间流露出倾慕之意,落款却空空如也。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哪个爱慕者送来的。

她心中无奈,自己这副男儿打扮,竟也招蜂引蝶。

不过这些诗词写得确实不错,想必送诗之人也是位才子。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给我柏兄送情书?”张琰在一旁打趣,语气带着一丝醋意。

柏悦白了他一眼,将诗稿重新包好,无奈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哪个仰慕我才华的‘女’子吧。”

她决定带着这份神秘的礼物去诗会,既要让对方知难而退,又不能伤了和气,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诗会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柏悦和张琰刚落座,赵涵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

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柏兄,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祝你诗会夺魁!”赵涵说着,就要将礼盒塞到柏悦手中。

柏悦连忙后退一步,婉拒道:“赵兄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我怎能平白收下你的礼物?”

赵涵却不依不饶,硬是将礼盒往前送:“柏兄不必客气,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只要柏兄能收下,我便心满意足了。”

看着赵涵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柏悦心中有些恼火。

这家伙也太鲁莽了,难道看不出自己不想收吗?

“赵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能收你的礼物。”柏悦语气坚决,试图让赵涵知难而退。

然而,赵涵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往前凑,试图将礼盒塞到柏悦手中。

“柏兄,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赵涵说着,竟然直接将礼盒放在了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赵兄!”柏悦急忙喊住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你这是何意?强人所难吗?”

赵涵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柏悦,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柏兄,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难道这也有错吗?”

柏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摆脱困境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既然赵兄如此盛情,我若再拒绝,岂不是显得我不近人情?”柏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不如这样,我们以诗会友,以诗定胜负,如何?”

柏悦眼见赵涵不依不饶,心中略感不耐,面上却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赵兄如此盛情,小弟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了。不如这样,咱们文人雅士,自然要以诗会友。待会儿诗会上,你我便以诗词一较高下,如何?若我输了,这礼物,我便心甘情愿收下。”

赵涵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他虽算不上才高八斗,但平日里也算勤勉,诗词歌赋也颇有涉猎。

眼前这柏悦,不过是个靠着家世混迹诗会的纨绔子弟,自己胜算极大。

“好!一言为定!”赵涵生怕柏悦反悔,连忙拍板定案,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诗会很快进入高潮。

众人吟诗作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轮到柏悦时,她略作沉吟,便信手拈来一首《观潮》:

“钱塘江畔怒涛涌,卷起千堆雪。

遥望天际白帆点,恍若银河泻。

英雄壮志凌云起,豪情满山河。

试问天下谁敌手,唯我弄潮儿!”

此诗一出,四座皆惊。

诗句气势磅礴,意境开阔,尽显少年意气风发之姿。

尤其是那句“试问天下谁敌手,唯我弄潮儿”,更是将柏悦的豪情壮志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心生敬佩。

赵涵听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自诩才高,可在如此佳作面前,竟觉得自己之前的诗词如同嚼蜡,毫无滋味。

他羞愧地低下头,再也不敢提礼物之事。

柏悦见状,心中暗笑。

她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将历代名家诗词烂熟于心。

再加上她敏捷的才思,稍加改动,便能创作出令人惊艳的作品。

她得意地朝张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看,我厉害吧!”

张琰看着柏悦那俏皮可爱的模样,心中一阵荡漾。

他忍不住凑近柏悦,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柏兄真是才华横溢,小弟佩服佩服。”

说着,他故意用肩膀轻轻蹭了蹭柏悦的胳膊。

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柏悦只觉得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烫。

她连忙向旁边挪了挪,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不料张琰得寸进尺,又靠近了几分。

“柏兄,你的诗真是写得太好了,不知晚上是否有空,小弟想向你请教一二……”张琰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柏悦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说道:“张兄过奖了,小弟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当……”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柏兄果然好文采,在下孙兴成,仰慕已久……”

孙兴成温文尔雅地走上前,手中握着一卷画轴,见柏悦巧妙化解了赵涵的热情攻势,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继而涌上一股自信。

他优雅地展开画卷,一幅水墨山水画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笔触细腻,意境深远,引得周围人纷纷赞叹。

“柏兄,在下不才,略通丹青,这幅《烟雨江南》还请柏兄指点一二。”孙兴成将画卷递到柏悦面前,语气谦逊,眼神却暗含期待。

柏悦看着画卷,眉头微蹙。

她对书画一窍不通,如何指点?

更何况,她已察觉到孙兴成眼中的爱慕之意,心中更是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孙兄过谦了,这幅画意境高远,笔法精妙,在下实在不敢妄加评论。”柏悦将画卷推了回去,语气客气而疏离。

孙兴成见柏悦不愿细谈,心中有些失落,但依旧不死心。

“柏兄谦虚了,在下曾听闻柏兄才华横溢,想必对书画也颇有研究,还请柏兄不吝赐教。”

柏悦心中暗叹,这孙兴成还真是执着。

她灵机一动,笑着说道:“孙兄谬赞了,在下对诗词歌赋略知一二,但这书画之道,实在门外汉。若孙兄真想找人探讨,不如另寻高人。”

孙兴成见柏悦一再推脱,也明白她无意与自己深交。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

“既然如此,是在下唐突了。”他收起画卷,略带遗憾地离开了。

柏悦看着孙兴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应对感到欣慰,看来这男装打扮,还真是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柏悦耳边响起,“柏公子……”

林晓晓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与期盼。

柏悦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雅罗裙的女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

正是那才情出众的林晓晓。

“柏公子,小女子仰慕公子已久,公子才华横溢,气度不凡,实乃人中龙凤……”林晓晓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

柏悦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这林晓晓竟如此大胆,直接在诗会上表白。

她连忙定了定神,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

“林姑娘谬赞了,柏某实在不敢当。”柏悦微微一笑,语气诚恳,“实不相瞒,柏某早已心有所属,与张琰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说着,她深情地望向张琰,眼神温柔如水。

张琰心领神会,立刻配合地握住柏悦的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林晓晓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痴痴地望着柏悦和张琰紧握的双手,眼中满是失落。

“原来……原来如此。”林晓晓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晓晓唐突了,打扰了两位,还望见谅。”

说完,她便掩面跑开了。

柏悦望着林晓晓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她知道,自己伤了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但她也明白,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柏兄真是好手段,竟能让如此佳人黯然神伤。”张琰在一旁打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张兄说笑了,柏某也是迫不得已。”柏悦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能得到林姑娘的认可,也算是我的荣幸。”

柏悦坦诚的举动,赢得了周围人的尊重。

他们纷纷称赞柏悦光明磊落,敢于担当,更对她与张琰的感情表示祝福。

成功击退三位追求者,柏悦和张琰终于可以暂时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他们并肩而坐,品茗赏诗,感受着诗会的热闹氛围。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传来:“不好了!马场出事了!”

柏悦和张琰闻言,脸色骤变。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莫非,是那些人贼心不死,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张琰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