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渣男

浑身是汗，双腿发软得都快站不稳了，但林瑾依旧不松口，每次都是那句话：“重跳！”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瑾脸上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他把茶杯“哐当”一声放在栏杆上，烦躁地说道：“不看了！跳得什么玩意儿！”

东瑶一听，整个人都慌了，眼睛瞪得老大，双手疯狂地摆动着，急忙大喊：“别呀！林瑾，我身材可比程欢棒多了，而且我花招很多的！”

说着，她还故意挺了挺胸，扭动着胯部。

林瑾听了，一脸的不屑，白了东瑶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完，他弯腰捡起一瓶水，“嗖”地一下扔了下去，喊道：“这是赏你的！”

东瑶攥着矿泉水瓶原地蹦跶两下，瓶盖上的水珠甩到睫毛上，在阳光下闪成碎钻。他踮脚冲三层甲板挥手，帆布鞋底把铁皮跺得哐哐响：“林哥666！这波拿捏了！“

林瑾单手插兜往阴影里退，后槽牙咬着的薄荷糖发出清脆裂响。他抬脚踹翻旁边空着的塑料椅，铁架刮擦甲板发出刺耳噪音。

“再陪半小时呗！“东瑶扒着栏杆往上蹿，卫衣下摆掀起来露出截细腰，“给你看新学的激光雨！“他左手比枪对着太阳穴转圈，腕骨上的银链子晃出残影。

林瑾扯开领口第二颗纽扣，汗湿的锁骨在阴影里泛冷光。他抓起救生圈往楼梯口砸：“老子不是午夜场男模，搁这儿给你打赏呢？“

东瑶突然蹲下抱头，矿泉水瓶从指缝滚出去老远。他盯着甲板缝隙里卡着的半截烟蒂，指甲抠进掌心：“林瑾你丫下头男！白瞎老子扮半天甜妹！“

餐厅玻璃门被踹得哐当撞墙，水晶吊灯在正午阳光里晃出彩虹光斑。林瑾瘫进卡座把腿架上茶几，后颈汗湿的碎发黏在真皮靠背上。

服务员捧着菜单小跑过来，制服胸牌被他的马丁靴尖勾得乱晃。

“战斧牛排双份，雪花肥牛卷三盘。“林瑾划拉平板的手指快出残影，“炭烤羊肋排不要迷迭香，配芥末籽酱。“

东瑶踹开餐厅门时，林瑾正用叉子尖戳破溏心蛋。蛋黄顺着牛排纹路往下淌，在焦褐肉块上铺开金色河流。他叼着冰可乐吸管抬头，喉结滑动带起脖颈血管的轻微震颤。

“你特么属饕餮的啊？“东瑶扒着卡座靠背探头，鼻尖差点戳进滋滋冒油的羊肋排。他伸手要抓烤肉夹，被林瑾一筷子抽在手背。

林瑾扯开湿纸巾擦手指，油渍在纸巾上洇出半透明地图。他往嘴里塞进大块带筋牛肉，腮帮子鼓出棱角分明的弧度：“再哔哔连骨头都没得啃。“

东瑶突然抓起胡椒瓶猛晃，白色粉末在牛排上方炸成蘑菇云。

他蹦到过道摆出投篮姿势，空瓶划出抛物线砸向海鲜区：“渣男就该配过期调料！“

服务员端着铜锅愣在过道，牛油汤底在震惊中咕嘟冒泡。林瑾扯松领带起身，黑色衬衫下摆沾着两滴飞溅的红酒渍。他抄起冰桶往铜锅里倒，升腾的蒸汽瞬间吞没东瑶的鬼脸。

“给这位少爷加个儿童套餐。“林瑾甩着湿漉漉的手指向后厨，“记得插小旗子。“他抓起餐刀扎进羊肋排，刀刃切断软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东瑶踹翻调料架冲过来，番茄酱包在玻璃上炸成血点。

他扒着桌沿去够林瑾的酒杯，腕骨撞翻芥末碗溅了自己满手：“你丫迟早被羊肉噎死！”

林瑾突然掐住他后颈往餐盘按，烤大蒜的焦香混着东瑶发胶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羊油滴在白色桌布上凝成琥珀，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再闹就把你腌成孜然味。”他贴着东瑶耳尖冷笑，虎口卡着的那截脖子泛起潮红。

落地窗外海浪拍碎在礁石上，飞溅的泡沫被正午阳光晒成转瞬即逝的虹彩。

林瑾松开手时，东瑶卫衣领口歪出半边锁骨，上面粘着粒逃跑的孜然。

夜色浓稠得像是能掐出水来，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钻进船舱。林瑾站在甲板边缘，手机支架稳稳立在栏杆上，镜头对准面前摆满牛羊肉的大木桌。

“兄弟们看这里！“他叉腰冲镜头晃了晃手中的剔骨刀，刀刃反射着跳动的屏幕光。牛肉片在他指缝间翻飞，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滋滋作响。

“啊！“郑伟突然从驾驶舱里窜出来，一脚踹向身后的铁制船杆。金属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操！这是什么日子？“他赤着上身冲向甲板尽头，黑色文身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黑泽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根粗钢管。

“老子说过的话还算数吗？“郑伟大步迈向林瑾的方向，每一步都震得甲板吱呀作响。

“我说过的！今晚一定要把这个傻逼做了！“

林瑾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对着镜头撕下一块烤羊肉直接塞进嘴里。他的动作张扬跋扈，嘴角沾着油光。

“这肉太香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镜头晃了一下。

“我看你今晚是怎么死的！”郑伟已经冲到了距离林瑾十米外的地方。

程欢蜷缩在驾驶舱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凹痕。

她看着郑伟一步步逼近林瑾的背影，突然捂住嘴发出一声闷哼。

“我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

“我是不是疯了...“

远处传来海鸟的凄厉叫声，混合着海浪拍打船身的节奏。

“我是不是真的该重新考虑一下...”程欢的眼睛开始发酸。

但此时的林瑾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他把一块生牛肉扔进火堆里，火焰瞬间窜起老高。

“兄弟们觉得怎么样？”他对着镜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这才是爷们的吃法！”

郑伟已经抡起了钢管。

黑泽听到程欢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喷火，怒视着她。

“程欢！你……你什么意思？”黑泽声音颤抖，指着程欢，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