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招贤令,江湖人士:钱泽安

六部群臣正在论述郑和舰队短时间内无法再度出海,却没想陛下却突然发话了。

群臣噤声。

朱文奎在心中组织语言。

那话怎么说来着?

对,有群众基础。

或者叫做众望所归。

可惜历史中的朱文奎,没有自己这么大的胆子,根本不敢回国摇旗。

但现在,自己可不会让朱棣顺顺利利将皇位传下去。

他起身,由王座高位走下。

“太祖在位时,立爷爷为太子,然其早卒。太祖崩,依其遗诏,吾父承大统,年号建文。父仁厚,然即位之初,为强皇权,行削藩之策,致燕王朱棣起兵靖难,天下大乱,皇位遂易主。”

顿了下,朱文奎环视群臣:“朕原本以为,国内根基全无,只能求在异国他乡奠定根基,再谋求夺回大统之事。今日听闻诸位爱卿所言,却才知,天下还有那么多人心在我方,既然如此,朕觉得人心可用,可潜人回国,发布招贤令,寻那些心在我方之能人干才,来此地助我建国立业。诸位爱卿,觉得此举如何?”

群臣议论,一片嘈杂。

大家分成两派。

有人同意。

以礼部尚书刘贞为首,吏部,刑部,兵部从之。

言:如今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国内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如果招来,确实是大助力。

也有人反对。

是户部尚书卓玉明,工部尚书严翰,中军都督马文焕。

他们认为,既然朱棣默许锦衣卫和东厂专权,必然在各地都有耳目细作,如果派人混入其中,寻机刺杀的话,陛下就危险了。

他们摆出朱文奎的安危,刘贞他们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皇权社会,皇帝是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涉及皇帝安危,必然是先考虑皇帝的安全。

对此,朱文奎却有不同看法。

他有他心通的能力啊,可以辨识人的心中思想,对于皇帝来说,这是最好的能力,那些从国内招募而来的人,怎么可能躲过朱文奎的能力探查。

到时候,那些派来的密探,就让锦衣卫情报局来处理,甚至还可以不用全部抓住,留一两个尾巴,引出更多的探子。

是以,朱文奎一脸严肃:“国家大事,岂能因为朕的安危而终止,就算有安插密探,朕的人难道是吃素的?行了,就这么决定,由户部和礼部两方一同商议如何进行,弄好了后,奏报给我看。”

说完,他挥袖转身离去,牛旺德高声道:“陛下走了,诸官退朝。”也一并跟上。

等朱文奎离开大殿,六部主官们却没有散。

通过刚才的奏对,他们俨然已经分出了派系。

最早跟着朱文奎的中军都督马文焕,户部尚书卓玉明,工部尚书严翰是一派。

南洋过来的礼部尚书刘贞,吏部尚书方思远,刑部尚书钱伯阳、兵部尚书谢伯鸿是一派。

相对而言,前者是朱文奎启用的新臣,后者是先皇朱允炆的旧臣,利益和人际关系让他们形成了各自的小团体。

两边的人,下朝后,倒是没有朝会上那么针锋相对,而是相约聚会谈事。

一众人离开苏伊士城主府,在还没建好的官府外,一个土坡上,让下人摆上矮桌酒水食物,围坐谈事。

刘贞举杯:“陛下雄才大智,短短3个月,就做出这么多,让人耳目一新。我等不过是顺着陛下绘制的蓝图行事....”他顿了下,酒杯对向城主府:“我愿陛下大事得成,建立千秋功业。”

其他人也举杯同祝。

随后,诸官谈正事。

吏部尚书方思远先来:“如今两城已定,占据苏伊士地峡却还不够人手。此去地峡之北300里路程,沿途有荒漠沼泽湖泊,还有诸多盗匪,有些还是本地游牧部落假扮,算是三不管混乱之地。想要攻略此地,并大兴土木修建运河,所需人力物力巨大,还要大量军队维持。这些都要人来管理,我吏部,给不了。陛下的招贤榜,倒是能解决。”

工部尚书严翰道:“现在虽占两城,可我们才不过千人,手下全是异族,想要他们全盘归心,需教化之道,短期却不能见效,倒是从国内招人更好。”

礼部尚书刘贞点头:“教化之道,乃潜移默化,一代无用,需从儿时开始,两代有效,三代归心。虽是长远,却远水解不了近渴。主要是陛下的安危问题怎么解决。”

中军都督马文焕出声:‘这个简单,国内来人,不可接近陛下,并派专人暗中监察,一有发现问题,直接拿下。他们不能接近陛下,又要维持现状不被发现,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做事。’

“说的有道理,我还有一法。”兵部尚书谢伯鸿接着道:“伪帝既然可以安插暗探,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看那些密探敢信谁?”

讨论到这里,大家有了一致论调,便开始论及如何派人去传播建文帝一脉在异国的事情。

最终,他们定下了一人。

..........

第二天早朝。

刘贞代表上奏。

“陛下,我们已经定下人选。由刑部尚书钱伯阳之子钱泽安带队回国。”

“钱泽安?”朱文奎看向钱伯阳。

钱伯阳出列:“犬子钱泽安,少时并未跟我出海,随母躲在乡间。他自幼习武,又拜江湖人士为师,成年后行走江湖,结交了很多江湖朋友。后来陪着他母亲出海寻我,便一直跟着我。”

原来是江湖人士,行走江湖的,讲究四海皆朋友,倒是很适合做这种招揽人才的工作。

朱文奎也对所谓的江湖感兴趣,随即便出声道:“钱泽安现在何在?”

“在外面候着。”钱伯阳道。

“让他进来。”

随即,牛旺德高声:“宣钱伯阳之子钱泽安进见。”

殿外侍卫让开把守,一名壮汉走了进来。

朱文奎看着其人样貌形体。身高一米八,比他父亲还要高半个头,体格强壮,满脸胡须。

如果按这个时代的小说,那就是‘此人身长八尺余,虎背熊腰,甚是威武。’

但他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坦荡镇定,反而慌乱无比。

对朱文奎,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敢。

不是有亏心事,而是他诚惶诚恐,对皇帝非常敬畏。

正如钱伯阳说的,这孩子从小没教养过,在乡野厮混,后来混迹江湖,第一次见了皇帝慌得很。

他纳头便拜:“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朱文奎微笑道。“早朝过后,去御书房,朕有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