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送命题来了。’崔胜贤咨询过情场高手李俊赫，答案就是’已读乱回‘。
”孙演员，你今天穿的像华国的国宝大熊猫。“崔胜贤夸张的比喻惹得孙艺珍一堆白眼。
“不好玩。”孙艺珍拍了崔胜贤手，“走吧。”
车子开到顺义已经下午两点，孙艺珍盯着路牌皱眉，“不是说吃海鲜？这儿看着像仓库区。“
“昨天跟雷军打听的，说这家老板每天空运渤海湾鲜货。“崔胜贤推开挂着棉帘的土房木门，热气混着姜醋香扑面而来。
围着围裙的大婶操着天津话招呼，“雷总订的包间是吧？蒸屉都备好了。“
孙艺珍学着用蟹八件拆梭子蟹，突然“啊“地缩手，“刺到手了。“
“你当拆弹呢？“崔胜贤拉过孙艺珍手指含在嘴里，“还好没破皮。“
孙艺珍用脚踢崔胜贤小腿，“肉麻死了，属狗的啊你。“
“属虎。“崔胜贤把拆好的蟹肉堆进孙艺珍碗里。
孙艺珍低头咬了口蟹腿肉，“雷总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昨天在会议室他还说只懂互联网呢。“
“他说这是当年在中关村跑业务时发现的，“崔胜贤往姜醋里添了点辣椒油，“尝尝这个赤甲红，渤海湾的比济州岛鲜。“
“你连螃蟹品种都懂？“
“提前做过功课了，问了雷军这里的招牌。“崔胜贤突然用蟹钳夹住孙艺珍的筷子，“赌不赌？我能用蟹壳拼出圣诞树。“
孙艺珍掏出相机晃了晃，“拼不出来的人负责剥十只虾爬子。“
三分钟后，崔胜贤对着桌上一滩碎壳叹气，“渤海湾螃蟹壳太脆...“
“愿赌服输。“孙艺珍把整盘皮皮虾推过去，“记得挑干净背上的沙线。“
回市区的路上飘起小雪，孙艺珍靠在车窗上打哈欠，“不是说晚上还有大餐？“
“先回酒店睡会儿，“崔胜贤把暖气调小两度，“六点我叫你。“
“要是睡过头怎么办？“
“那就在酒店吃泡面看雪景。“崔胜贤突然伸手把孙艺珍头发上的蟹壳碎屑摘下来，“枕头边给你放了眼罩。“
孙艺珍迷迷糊糊补觉时，崔胜贤正在地下车库跟郑秘书通话，“蛋糕送来了？糖霜字确认是'给孙演员'不是'孙女士'？“
“按您吩咐写的。“郑秘书压低声音，“另外安保公司说最好别在酒店天台...“
“那就换到潮白河畔的观景台，我让李室长联系过。“崔胜贤瞥见后视镜里的自己，伸手理了理被孙艺珍揪乱的衣领。
晚上六点十分，孙艺珍裹着崔胜贤新买的红围巾按门铃，“会长nim是打算在酒店过圣诞节？“
崔胜贤握着门把手探出头，“帮我选领带，深蓝条纹还是墨绿波点？“
“吃个饭而已...“孙艺珍抓起两条领带比了比，“绿的衬你的头发。“
“这是亚麻色。“
“在雪地里看就是灰绿。“孙艺珍突然踮脚闻了闻，“还喷了大地香氛？“
崔胜贤抓着车钥匙往外走，“楼下日料店味道大。“
车子七拐八拐开进胡同，孙艺珍望着青砖墙上的霓虹灯牌皱眉，“京八件私房菜？说好的海鲜呢？“
穿缎面旗袍的老板娘迎上来，“崔先生订的冬宴第一场是吧？这边请。“
掀开藏青色门帘，孙艺珍愣在当场。
玻璃穹顶外飘着细雪，暖炉上煨着黄酒，琉璃盏里盛着醉蟹。
“这是...？“
“老板把北海道的雪蟹换成舟山红膏蟹了。“崔胜贤替孙艺珍拉开藤编椅，“尝尝这个糟骨头蒸带鱼。“
孙艺珍咬开蟹壳时突然停住看到崔胜贤后面的盒子，“这是...“
崔胜贤从身后变出个扎缎带的纸箱，“现在拆？“
“先等等。“孙艺珍舀了勺蟹粉豆腐，“万一是惊吓呢？“
“早上的是开胃菜，现在才是补齐之前的圣诞节礼物。“
吃到八分饱时，崔胜贤敲了敲黄酒壶，“要不要猜猜这些年漏了多少礼物？“
孙艺珍用筷子尖戳开缎带结，泡沫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个包装盒。
孙艺珍抽出最底下压着的礼单，眯眼念道，“1982年出生礼，1990年圣诞礼物，1998年...“
“按年份补的。“崔胜贤用筷子尖挑开醉蟹盖子，“你拆到哪年我就讲哪年的故事。“
孙艺珍扒拉开泡沫粒，拎出个褪色的拨浪鼓，“这算出生礼？“
“济州岛老银匠打的，你满月时候我还没投胎呢。“崔胜贤掏出手机翻相册，“去年在古董店看到这个，背面刻着'孙'字。“
“说不定是哪个老头玩剩的。“孙艺珍晃了晃鼓柄，两颗红木珠撞得咚咚响，“1990年的铁皮铅笔盒？“
“你们女高时期不是流行在课桌刻字？“崔胜贤从钱包夹层摸出张泛黄照片，“这是我在首尔念书时用的同款，特意找人重新喷了漆。“
孙艺珍对着照片里穿校服的崔胜贤噗嗤笑出声，“你高中就梳这种油腻中分？“
“当年这叫裴勇俊头。（这是金秀贤师傅，手段比他还厉害很多）“崔胜贤抢回照片，“继续拆，千禧年礼物在第三层。“
孙艺珍撕开紫色包装纸，拎出条贝壳手链，“2001年圣诞礼物？“
“悉尼歌剧院门口的流动摊买的。“崔胜贤掏出个老款MP3，“里面存了那年公告牌TOP50，你拍《夏日香气》时总说配乐太土。“
孙艺珍插上耳机听了两秒，突然摘下来，“为什么有李承哲的《漫长一天》？“
“你客串《假如爱有天意》时哼过这歌。“崔胜贤把醉蟹黄刮进孙艺珍碗里，“2005年礼物是拍立得相机，不过我看你已经有N95了。“
孙艺珍举起巴掌大的粉色相机，“这和我大学用的那台...“
“就是同型号，配件都配齐了。“崔胜贤突然伸手挡住镜头，“这张不许拍，我嘴角沾蟹黄了。“
翻到2008年的墨绿礼盒，孙艺珍解开丝带的手顿住了，“这瓶香水的味道...“
“上次在巴黎机场你说像消毒水。“崔胜贤拧开瓶盖喷在餐巾纸上，“但这是迪奥停产的绿毒，我通过关系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