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下一任首席铁匠？

王伟张了张嘴，很想反驳，毕竟当奴仆签卖身契没什么不好，而且还能学到真本事，有些人，是连签卖身契的资格都没有，只是说这话之人是向邦，做这事之人又是张铁，这两个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言不由衷道：

“向执事，你说的对，以张师弟的天赋，留在铁匠铺中，也是能学到大本事的，完全没必要跑去给别人当奴仆签卖身契！”

忽然。

王伟脑海之中一道灵光一闪即逝，想到向邦是庄良骥的心腹，自然是格外重视铁匠铺的发展，血虹铁匠铺想要发展，靠的是一个又一个天才学徒。

据说当年血虹铁匠铺不过是元德县中一家默默无名的铁匠铺，当年整个元德县像这样的铁匠铺，没有几十也是十几处，到如今血虹铁匠铺成为整个元德县最大也是最强的铁匠铺。

不管是元德县其他铁匠铺还是元德县下方乡镇铁匠铺，大多都是从血虹铁匠铺里走出来的铁匠。

血虹铁匠铺能做到如此强劲，可不仅仅是靠当时的掌柜了得搭上白云商会的线，更是靠培养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学徒，成为铁匠铺的底蕴，撑起铁匠铺的一片天，这才让他们血虹铁匠铺能独霸整个元德县。

可惜。

经过多年的发展，血虹铁匠铺已经到了极限，再想上一层楼，几乎是很困难的，想要走出元德县，单靠白云商会是不可能的，谁让白云商会下属铁匠铺多如牛毛，他们血虹铁匠铺在白云商会之中很不起眼，还得靠自己。

“难不成这位向执事认为张师弟能带领咱们铁匠铺走出元德县，向郡城发展，所以才很开心，张师弟拒绝广管事的拉拢，没有跑去当他家小姐打杂的？”

王伟想起向邦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开心之意，尤其是说张铁拒绝广源的招揽，脸上的笑容都快成一朵菊花，暗自猜测，不过心底还是泛起些许质疑，暗道：“只是这么多年，我记得血虹铁匠铺不是没有天才学徒，可就没有一个能把血虹铁匠铺带到郡城，张师弟，他可能吗？”

他承认，张铁的打铁天赋，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哪怕他这些天，与张铁接触的不少，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张铁，但想要把血虹铁匠铺带到郡城，又岂是一件简单的事？

除非……

张铁从铁匠师傅进阶成为炼器师，才有资格把血虹铁匠铺从元德县带到郡城。

只是。

自从血虹铁匠铺建立以来，他就没有听说过，血虹铁匠铺出过一个炼器师，除了血虹铁匠铺的学徒天赋寻常之外，更主要的还是血虹铁匠铺没能力培养出炼器师，若是张铁去给广源他家小姐当打杂的，以张铁展现出来的天赋，或许还真能成为炼器师。

留在血虹铁匠铺，纵然是能够得到血虹铁匠铺倾尽全力的培养，成为炼器师怕是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知道，等张铁年长一些，想清楚铁匠和炼器师的区别，明白铁匠想要成为炼器师的困难，知道自己最初是有一个成为炼器师的机会，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签卖身契，而没能成为炼器师，是不是会后悔莫及？

向邦看了一眼王伟，知道他显然是不认同自己的说法，也不在意，说起来，换做是他，仅仅是因为卖身契而放弃一条金光大道，他本人都做不到，偏偏张铁会这样做……只能说，天才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询问道：

“小张，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你拒绝那位广管事的招揽，是不是有卖身契的原因在其中？”

“向执事，你说的没错！”

张铁点了点头，道：“我来咱们铁匠铺，就是想学本事，出人头地的，可不是去给别人当奴隶的！”

向邦的猜测，可以说是他拒绝广源的招揽原因之一，他不是那种年少无知的人，前世也曾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社会的毒打，知道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是何等的珍贵，别说是签卖身契，就算是出卖兄弟乃至是更龌龊的事，只要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做。

他前世，也曾幻想过，自己能出人头地，为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他虽然还有底线，做不出龌龊的事来，但仅仅是签一个卖身契，他还是愿意的。

想要出人头地，除非是刚出生就已经注定，投一户好人家，否则若是寻常人家，不付出些代价，又如何能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区区一个卖身契算不了什么问题。

只要机会在手，付出的代价，总有一天，会成百上千倍的还回来。

他会拒绝，是因为他有系统，这就是一条直通龙门的通天大道，已经无需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付出自己的自由。

“小张，你放心，你留在咱们铁匠铺是不会比去给别人当打杂的要差！”

向邦拍了拍张铁的肩膀，他其实在心底也不认同张铁的想法——自己对张铁的猜测，但谁让他是血虹铁匠铺执事，是庄良骥的心腹，又如何会不知道，张铁继续留在铁匠铺，会给血虹铁匠铺乃至是庄良骥带来什么样的好处？道：

“谁不知道咱们掌柜只是惜才，以你在这一次比赛上展现出来的天赋，咱们掌柜一定会全力培养你，如今首席铁匠许德许大师年纪大了，他都开始准备找关门弟子，怕是干不了几年就会卸任！”

后面的话，向邦没有说出口来，但不管是张铁还是周遭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向邦想要说些什么？

张铁还没有任何反应，王伟就第一时间脸色巨变，就连呼吸都一下子变得极其急促，颤抖着语气，激动道：“向执事，你的意思，是我家张师弟有机会成为咱们铁匠铺首席铁匠？”

谁不知道向邦是庄良骥的心腹，向邦在外面说的话，很大程度可以代表庄良骥，他若是说张铁可以当血虹铁匠铺下一任首席铁匠，不代表张铁一定会成为血虹铁匠铺下一任首席铁匠，但有很大的机会。

偏偏……

很多铁匠师傅是连一个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