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浸染青石阶,林小满蹲在药庐屋檐下挑拣决明子。晨光穿过师兄们昨夜布置的星辉网,在笸箩里筛出细碎光斑。她忽然瞥见陆沉舟的玄铁眼罩搁在窗台,内侧镌刻的符文明灭不定,像群躁动的萤火虫。
###神农血裔
演武场东侧的古松突然无风自动,松针如雨坠落。陆沉舟独坐树梢,药锄横放膝头,青龙纹路在晨雾中吞吐绿芒。林小满捧着刚熬好的五行粥走近时,惊见师兄左眼瞳孔已完全化作翡翠色,眼白蔓延着血色根须。
“此乃神农氏血脉返祖之相。“陆沉舟将药锄插入年轮,“三百年前我族遭万毒窟屠戮时,师父用青龙髓封印了我半数血脉。“
松根处突然裂开地缝,浮出半截残碑。碑文记载着神农氏旁支“青阳陆氏“的秘辛——族人血脉可通草木精魄,代价是每逢甲子必遭万蛊噬心。林小满触碰碑文的刹那,混沌空间的辣椒树突然结出翡翠果实,叶脉浮现出与陆沉舟眼中相同的符文。
“师兄你看!“她拽过陆沉舟的手按在辣椒树上。青龙虚影自树冠腾起,陆沉舟眼中血丝如退潮般消散,额角生出对碧玉般的龙角虚影。
###天工开物
燕九霄的炼器室今日飘出焦糖香气。林小满推门便撞见八宝转心炉在跳踢踏舞,炉肚里正在炼制能自动翻炒的玄铁锅铲。娃娃脸师兄头顶冒着蒸汽,正往丹炉里撒彩虹糖霜。
“来得正好!“燕九霄甩来件围裙,“试试新改良的五行灶。“
这次是五口会喷火的饕餮首铜灶,林小满刚注入混沌灵气,灶眼便迸发琉璃净火。她翻炒青椒肉丝时,烈焰竟随锅铲轨迹在空中绘出《灵膳谱》残页。当最后滴酱油入锅,整道菜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混沌空间,在灵泉旁垒出座调料山。
“妙极!“燕九霄拍碎核桃大的霹雳珠,椒盐漫天纷飞中,炼器室穹顶显化出上古食修洞府虚影,“以厨入器,以器证道,这才是天工造化的真谛!“
###地脉惊变
申时三刻,石大壮正在后山演练《后土撼山诀》。青铜耒耜挥动间,地龙翻身般隆起十八道土墙。林小满捧着新研制的椒盐酥观战,突然察觉地脉灵气流向异常——本该汇聚坤位的灵气,竟如退潮般涌向禁地!
“地龙泣血,大凶之兆。“白砚书闪现场中,星轨镰刀勾出紫微斗数图。铜钱落地组成哭丧局,他脸色骤变:“速去禀告师父,镇魔井有变!“
众人赶到禁地时,十二根盘龙柱已倾倒过半。井口喷涌的黑雾凝成骷髅,啃噬着封印符咒。寒江雪挥动冰玉簸箕筑起冰墙,却被井中伸出的骨爪瞬间击碎。
“列阵!“陆沉舟药锄点地,青龙法相缠住井沿,“小师妹布五行天椒阵!“
林小满抛出混沌空间蕴养的五色椒,辣椒落地生根,瞬息长成参天椒树。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交织成网,却在触碰到黑雾时剧烈震颤——那雾气竟在吞噬混沌灵气!
###药冢初现
千钧一发之际,云虚子踏鹤而来。他手中神农尺绽放青光,在黑雾中劈出条通道:“随我来!“众人坠入井底的刹那,林小满怀中的辣椒籽突然发烫。
地底穹顶镶嵌着无数发光菌类,照出座青铜古城。街道两侧药铺林立,丹炉仍冒着热气,仿佛店主刚刚离去。白砚书星镰划过某块牌匾,鎏金大字显现:“神农历三千六百年,青阳药都。“
“这是被封印的太古药冢!“云虚子拂尘扫过空中悬浮的药杵,“万毒窟真正的目标,是神农淬药池!“
黑袍老者的笑声自街尾传来,他身后跟着七十二具药人傀儡,每具傀儡头顶都盛开着腐骨花。陆沉舟药锄嗡鸣,左眼彻底化作龙瞳:“陆九幽,你果然没死。“
###淬药池畔
药都中央的淬药池翻涌着七彩灵液,池底沉着半截神农鼎。林小满被池水气息牵引,混沌空间里的辣椒树疯狂生长,根系穿透虚空扎入池中。黑袍老者挥动万毒幡,毒傀如潮水涌来。
石大壮暴喝一声,青铜耒耜插入地面。十八道地龙破土而出,将毒傀卷入地缝;寒江雪冰玉簸箕倒悬,漫天毒雾凝成冰雹坠落;白砚书星镰勾动二十八宿,星光如剑雨涤荡妖邪;燕九霄锅铲掀起的灵火风暴中,隐约浮现上古食神法相。
林小满跃入淬药池的刹那,五色椒树与神农鼎残片共鸣。池水沸腾如熔岩,将她包裹成光茧。黑袍老者突然凄厉惨叫——他脸上的蛊纹正被池水净化,露出与陆沉舟一模一样的容颜!
“双生龙瞳...“云虚子叹息着捏碎玉符,“原来当年幸存的,不止沉舟一人。“
光茧炸裂时,林小满发间簪着朵五色椒花,手中握着截青铜鼎足。混沌空间已扩张成小世界,灵泉化作瀑布滋养着万亩椒田。陆沉舟的药锄与鼎足相击,青龙法相蜕变成五爪金龙。
###椒香满乾坤
子夜药庐,林小满用淬药池水熬制五行羹。陆沉舟的龙角褪回额间红印,白砚书在星图中标出新发现的药都星位。燕九霄嚼着椒盐酥突发奇想:“你们说,要是用淬药池水泡辣椒...“
暖房外,新栽的翡翠椒苗正在抽枝。第七片叶子舒展时,叶背浮现出微型药都图腾。林小满抚过神农鼎足上的刻痕,那纹路正与她混沌空间的山川逐渐重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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