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多年不见,刚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被紫薇拉着前往孙府。
“至少让我们进去喝杯茶吧。”,铜仁不满的说道。
“宣完旨意之后,老娘把你摁在锅里喝!”,紫薇吼道。
几分钟前,紫薇给姚河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刚出门去寻姚河,就碰见了两位熟人。可现在她心里只装着姚河,根本没心思叙旧。
十几分钟后,紫薇领着两位钦差来到孙府门前。
“这就是孙家,姚河的好徒儿要与人切磋炼丹,今日一大早就来孙府了。”
紫薇一面说一面跨进孙府的大门,发现高门匾额之下居然不见一个人影,别说侍卫,连门子都没有。
紫薇脸色一变,便急匆匆往里闯。
铜仁摸摸光溜溜的脑袋,咧着大嘴笑了,“好好好,柱州不愧是边荒之地,刚来就有架干!”
李娜娜皱着小鼻子轻哼了一声,出声提醒道:“铜仁叔叔,我才是钦差大人,你莫要多事,要听我指挥。”
“没问题!”,铜仁一口答应。
三人鱼贯进入孙府,沿路没有碰到任何人。
转了几分钟后,他们终于在某条道路的拐角处遇到一位婢女。
婢女提着一个铁桶,里面装着烂水果渣滓,正辛苦的往孙府门外走。
见有陌生人来访,婢女有些惊慌,刚要张口大声询问,就被窜过来的铜仁揽在怀里,用大手堵住嘴巴。
铜仁低头,无声地咧嘴笑,露出两排白不刺啦的牙齿,脸庞的动作牵动蜈蚣一般的长长伤疤,看起来极其残忍。
“嘘!”,铜仁把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小声的说道:“莫要大声惊呼,我问你答,明白吗?”
婢女娇躯颤抖,眼中隐有泪光,被吓得面容失色,一双手失去力道,拎着的铁桶从手里脱落。
李娜娜手疾眼快,伸手抓住铁桶的边沿,把大半桶水果渣滓端到眼前,凑过去用小鼻子闻了闻,惊奇的道:“哎?这里面有股白酒的味道哎。”
铜仁一惊,看向李娜娜。
紫薇也是脸庞一黑,瞪着眼睛低声呵斥道:“李娜娜,放下!”
李娜娜噘着嘴把铁桶放下。
铜仁拍拍自己胸口,大喘一口气,这才又低头看向婢女。
婢女已经吓得站不稳身形,整个身躯靠在铜仁怀里。
颤抖的肉体让铜仁的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嘶哑深沉的说道:“小姐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府上出了何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婢女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京城来的唐复哀大人把我们老爷和几位贵客都关在了卫馆的炼丹阁内,所有侍卫和仆人都在那里。”
“在哪个方向?”,紫薇焦急的插嘴问道。
婢女指了一个方向,紫薇立即飞身上墙,直直的向卫馆奔去。
李娜娜转头看了一眼泔水桶,小小的脸蛋儿闪过一丝失落,跟在紫薇身后翻墙离开。
铜仁最后一个动身。
他先是摸了一下婢女的翘臀,弯下腰在婢女耳边轻声说道:“别慌,哥哥会轻一点儿的。”,然后一手刀打昏婢女,轻柔地放在地上,轻点脚尖,飞身而去。
…………
炼丹阁的厅室内。
陈武阳把切好的锁阳精片倒入铁锅中翻炒,开口说道:“锁阳精切片后要用大火翻炒,炒的越干,效果越好。”
旁边录像的唐复哀和记笔记的李府含仔细倾听,同时点头,好像认真求学的学子。
陈武阳心里高兴:【想偷师?劳资哄不死你们!】
上辈子的医书中记载,锁阳的炮制多为盐炒炮制,工艺的关键是要加入适量食盐,用小火翻炒至表面形成盐霜、且色泽金黄即可出锅。
正在陈武阳哄着两个傻子玩儿、心中嘚瑟之时,忽然“啪嗒”一声,握在手里的锅把断裂,铁锅和锅内的锁阳精切片“哗啦”一下全部洒在地上。
陈武阳愣在当场。
另外两位学子也呆若木鸡。
刹那后,唐复哀脸色巨变,呼吸陡然加重,胸膛剧烈起伏,手中骤然出现一朵火焰,把手机燃烧殆尽。
“别,你听我解释。”,陈武阳赶忙摆手后退。
【得意须防祸患随,运盛当思祸有端。老天爷果然会让嘚瑟的人下不来台!】
陈武阳心里想着,脸上假装害怕,左脚尖绊着右脚跟,仰面倒在地上。
唐复哀手托火焰,肥硕的土拨鼠身材散发出一股威势。
小小的火苗忽大忽小的上蹿下跳,一股股燥热的气息凝聚在唐复哀的掌心。
【红酥手?】
陈武阳抬头瞧着,这才发现唐复哀的手居然如女人一般纤细红润。
“师叔,我师父待你不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陈武阳面色慌张的说话,双手在背后撑着身体不断后退,终于摸到了圆滚冰凉的长枪枪身。
唐复哀畅快的大笑,睁着戏谑的双眼俯视陈武阳。
“你想求饶?”
陈武阳点头。
唐复哀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李府含道:“他要求饶!”
李府含也跟着哈哈大笑。
二人仿佛神经病一样对视着长笑,一个藏着心满意足的傲慢,一个带着阿谀奉承的卑微。
正在这时,陈武阳右手握住长枪,向后一滚,身子半蹲而起,并将一身灵气尽数灌进枪身之中。
“大人小心!”
李府含曲意逢迎的笑脸霎时变色,双目怒瞪欲裂,高声提醒唐复哀。
可惜晚了。
陈武阳凶猛掷出的长枪已在路上。
烈烈破风之声响起,枪尖所指之处,如寒芒流星眨眼间便到了唐复哀的后脑勺前。
毫无防备之心的唐复哀脑袋被长枪击中,豁然炸裂,手中的火苗也如无根之萍一样瞬间熄灭。
无头的尸体血水像被高压泵汲取的井水一般从脖颈处喷薄而出。
哗哗哗。
血雨之中,宝珠送出一缕灵气将丹田灌满,陈武阳跟在长枪的流光之后,径直冲向李府含。
李府含眼含震惊和愤怒,身子如猛虎出笼,迎了上来。
陈武阳戏谑一笑,蓦地伸出手掌对准李府含。
不知何时,陈武阳的手心被他自己划出一道血痕。
伤口之处,鲜血溢出的地方,一根纤细的绳头如灵蛇吐信,冒了出来。
“给我干他!”
陈武阳低吼一声,绳头猝然飞射而出扎向李府含。
随后,许多红绳也跟着长了出来。
它们仿若被困在五行山下的猴子,从伤口中涌出,撕开身体的束缚,如脱缰的野马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