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日的阴影缓缓降临,一股刺骨的寒潮悄无声息地吞噬了这片土地,将世界染成一片苍茫的雪白。风雪如同潜伏的猛兽,在荒野中咆哮,无情地猎捕那些迷失在白色迷宫中的旅人。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一旦迷失方向,便意味着与死神的邂逅。
然而,在这荒凉的乡野深处,一家孤寂的旅店顽强地矗立在风雪之中,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孤灯,为迷途的灵魂提供短暂的庇护。旅店分为两层,上层是旅人歇息的房间,下层则是店主与他女儿们的栖身之所。
一位佝偻的老人正站在柜台前,手中握着一块破旧的抹布,仔细擦拭着桌椅。他是这家旅店的主人,岁月的痕迹深深镌刻在他的脸上。
突然,风铃轻响,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裹挟着风雪走了进来。店主抬头,认出是几小时前与神父一同入住的那位执事。他皱了皱眉,声音低沉而沙哑:“执事先生,您怎么现在才回来?神父刚才一直在找您,没找到后,他拿了些食物便回楼上去了。”
执事没有回答,只是匆匆拍去肩上的雪花,快步踏上楼梯,细雪随着他的脚步洒落在木质的阶梯上。老人刚拿起扫帚准备清理,风铃却再次响起。木门被推开,一位中年男子搀扶着一位肩膀上覆满雪花的少年走了进来。两人的脸庞被冻得发紫,老人一眼便看出他们刚从暴风雪的魔爪中逃脱。
中年男子看向老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您好,请问还有空房间吗?我们需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刚好有几间空房,我带你们上去吧。”老人放下扫帚,佝偻着身子,带着两人踏上台阶,来到旅店的二楼。他停在了一扇刻着“201”三个数字的木门前,颤抖的右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钥匙在空中晃动,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最终,他挑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钥匙,插入锁孔,向左一扭,门应声而开。老人推开木门,房间狭小而简陋,除了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和一张床外,别无他物。与其他旅店不同的是,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木制的耶稣像,塑像大小适中。成年人俯身即可通过床与塑像之间的狭窄过道。
中年大叔露出感激的神色,但少年却显得冷漠而不屑。大叔从口袋中掏出十几便士,递给老人:“这是我们住店的费用,应该够了吧?”
老人挥了挥骨瘦如柴的右手,声音沙哑:“不用了,这间旅店是免费供人休息的,不需要任何费用。如果你们需要,我等一下给你们拿点热茶过来。”
少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累了,你先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老人微微点头,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中年大叔看了看少年,低声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免得有什么人进来。”
“嗯。”少年脱下风衣,随手扔在床上,钻进被窝里,很快便沉沉睡去。
然而,刚睡下没多久,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外面传来。大叔猛然惊醒,快步走到床边,摇醒少年:“快起来,外面有动静。”
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不情愿地下了床,跟着大叔走出房间。刚出门,便看到一位少女和一位中年男子站在左边的房间门口,少女手中握着一串生锈的钥匙,与老人拿的是同一串。
就在少女将门打开的瞬间,男子冲了进去,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男子踉跄着后退,喘着粗气,最终摔倒在地。中年大叔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随后看向房间里面。
房间内,耶稣像前跪着一位臃肿的中年男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掌被房间里的晾衣杆刺穿。他的侧脸憋得发紫,口中塞着一个新鲜的面包,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一旁散落着几枚沾染鲜血的银币。在他的面前正放着一个银制的杯子,杯子中正装着什么莫名的液体。而在其面前的耶稣像被鲜血染得通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恐怖的秘密。
为了稳定局面布兰德·亚尔维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绿色的证件,证件上的照片里,他的眼神冷峻而深邃,下面是他的姓名、职位、编号,每一个都是证实他身份最有力的证明。“您好,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从塞格拉市来的治安官布兰德·亚尔维斯;而我身边的这位是我的助手孟川生。”
他转头看向少年,声音低沉而凝重:“孟川生,看来,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