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尖叫着的“野鸭子”们全都安全的、严格保密的、身上没有长出枪眼的撤离后，几位“老朋友”果然再次找上了汤姆。
“佩雷斯先生，您下次做这种‘危险’的宣传活动的时候，能否先通知我们一声？要知道，让所有人老老实实的闭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霍华德一脸憔悴的说道，这位联邦调查局主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节奏与紧急入场的安保部队的匆忙脚步声同步。
他身后的三块大屏幕上正以不同的角度回放着，汤姆用两根指头接住子弹的瞬间被慢放成了二十倍速——这是最慢的回放了，毕竟不会有人特地在展会现场架起高速摄像头。
汤姆微笑着将那把久经沙场的步枪递给手下，腾出手来慢条斯理地再次整了整已经很板正的西装领口。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子弹急速摩擦带来的温度，但神情已经恢复了那种游刃有余的从容。
或者，换句话来说，他再次进入了“狩猎”状态，准备再从这些贪婪的老家伙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通知？”汤姆轻笑一声，红色瞳孔在聚光灯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呵，霍华德先生，如果我提前告知你们，这场‘意外’又怎么能筛选出真正的合作伙伴以及藏在阴影里的敌人呢？
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场愚蠢到家的刺杀阴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们内部的事情就应该在内部由你们自己解决。
发生这种事情是最坏最坏的结局，因为这意味着你们还存在着侥幸的、赌徒的心理，就像是某个曾经也想对着我开火的蠢货一样！
去告诉那些老家伙，如果他们连自己野心勃勃的后辈们都控制不住，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怀疑那份合作的可执行性了。”
‘上帝啊，这家伙的确如情报上所说，如同一位独裁的暴君一般掌控了整座科迪镇，甚至比调查局知道的更多。只是，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这他妈的又不是我们策划的……那些冲动、自大的资本家，又得我去帮他们擦屁股！他妈的！！’
霍华德还在思考如何回应汤姆充满攻击性的话语，摩根州长从阴影处走出来，手里捏着半杯没洒光的威士忌。
他盯着地板上那枚变形的弹头，突然抬脚把它踢到了霍华德脚边。
“说真的，现在的联邦调查局里面全都是些啥事都干不了的蠢货吗？连最基本的情报工作都做不好了？
这么一个有着‘海豹突击队’背景的家伙是怎么样混进‘科迪镇’来的？！”
摩根咂了咂嘴，点了点自己的头，继续说道：
“那发子弹要是不幸打中了我的脑袋，明年这时候你们就得在州议会大厦给我立上一个镀金铜像，上面还得写上：
献给正直、勇敢的怀俄明州州长马克·摩根，但他死于联邦调查局狗屎一般的情报网络。”
霍华德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部分原因是摩根州长骂的太难听了，另一部分原因是他猜中了真相，现在的调查局内的确塞满了各种“妖魔鬼怪”，TA们平常屁事不干，关键时候开始夺权。
有时候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会。
“我……你……他……”霍华德憋着说不出话。
“行了，我知道了，事实上大家都知道。
只要那个来自海豹突击队的神枪手去给瞌睡乔一枪，终结他悲惨愚蠢的总统生涯，以及那乱七八糟的政治正确，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但鉴于我们亲爱的乔拜登总统是个‘合法的’、由所有‘活着的’美国人选举上来的总统，枪杀他是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所以，我们还是先关注眼前的问题，好吗？”
说话间，摩根州长身后的屏幕依旧在回放，此刻的画面正定格在汤姆指尖与子弹接触的瞬间。
某种诡异的透明物质在接触点若隐若现，像是包裹着子弹的无色火焰。
“那位红色鳞片的大人，”摩根州长压低声音问道，“还有比‘X物质’更加强大的东西对吧？他给予了你这份恩赐，让你变得像是‘美国队长’一样？”
会场突然安静下来，连正在搬运设备的红龙科技“员工”们都停下了动作。
汤姆注意到奥古斯特的轮椅悄悄向前挪了挪，老人浑浊的眼球里跳动着贪婪的火光，这火光已经快要烧穿理智。
“这的确是来自‘克姆贝’大人的力量，但这同时也是一份有选择的‘恩赐’，或者说，是一场‘试炼’。”
汤姆操纵着与三块大屏幕相连的笔记本电脑，一组图片出现。
第一张是一个浑身上下长出红色鳞片的人形生物，他正悬浮在一个充满神秘学意味的“魔法阵”上。
第二张图片显示的是“试炼”结束之后，失败者的样子，那人形生物已经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鳞片剥落，露出下面扭曲变形的肌肉组织，像是被送进了焚尸炉里烧了几分钟。
第三张图片是汤姆·佩雷斯的自拍照，他双手拿着掰成两半的杠铃片，双颊上的红色碎鳞格外显眼，那个时候的汤姆还不能将这些表示“非人”特性的鳞片隐藏起来。
“如你们所见，”汤姆刻意压低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不那么舒服，“这份力量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克姆贝大人只选择那些足够‘坚韧’的个体。
但有的时候‘坚韧’也许并不足够，所以‘运气’同样重要，那种能够让克姆贝大人感兴趣的‘运气’。”
摩根州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不断斜瞄着在场的几位“朋友”。
自从接受了那笔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献金”之后，马克·摩根州长实际上已经转投他处了，与那些资本家勾结在了一起。
现在，眼前的杰斐逊先生是他更进一步的道路上最大的阻碍。
奥古斯特的轮椅又往前挪了一点，干枯的手指紧紧攥住扶手，指节发白。
“那么……”下线了许久的霍华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听起来有些嘶哑，“代价是什么呢？”
汤姆“非常真诚”的笑容扩大了，红色瞳孔在灯光下显得像是从把灵魂当饭吃的魔鬼身上移植过来的。
“代价？”他轻声重复，随后摇了摇头，“不，霍华德先生，这不是‘代价’，而是‘忠诚’。”
他缓步走向霍华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在场所有人敏感的神经上。
“你们想要超凡的力量，想要恒远的寿命？可以！”他停在霍华德面前，微微俯身，声音如同毒蛇的低语，同时，抬起一根手指，“但你们得先证明，自己值得克姆贝大人的投入，有资格成为红龙的猎犬。”
摩根州长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如何证明？那份协议还不够吗？”
汤姆轻轻摇头，直起身，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奥古斯特身上。
“不，请不要将它们混为一谈，‘魔法粉末’与‘忠诚试炼’可是两件商品，”他微笑道，“而购买那件商品的前提就是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全部清理干净。
就在‘红龙科技’的下半场展会开始前，我想，那些家伙是你们两派人共同的敌人吧？那么，还请不要下不了手，各位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