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lovely

飞驰的一路上，卫宫一直在思考这个困扰着他的问题。

是啊，凛子说的很对。

卫宫此前一直在为查证三三是个人型秽兽而做着努力。

即便这个结论被证伪了，可卫宫却已经成为了世上为数不多了解三三过往经历的男人。

一个来自黑暗，又重新归于黑暗的灵魂。

一个期望光明，却从未见过光明的灵魂。

本来，若是三三的故事只是网络上的故事，卫宫最多会默默为这个可怜的少女流下一滴眼泪。

可三三却和他有过交集，有过很多经历，即便不怎么愉快。

她不是网络上的故事，而是身边活生生的人。

更何况，上次还出于自保的目的，说出了：

“你也不想失去工作吧，三三同学？”

这种反派大叔才会对少女说出的言辞。

“算了，等见到明一再说吧……”

卫宫没有正面回答凛子，但在网上曾经谣传过某迅的一句话：

“男人有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卫宫很明显，也难以从这两大爱好中的一大中跳出来。

更何况，再不去劝三三一把，卫宫迟早觉得，这个女子会踏入那万劫不复的一步。

也许是被逼的，也许是主动的。

所谓“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三三远比这个烂大街的故事还要惨。

卫宫觉得，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前世既然他能够迎头撞大运，这世他自然能够拉少女一把。

不过，三三信不信任他、愿不愿意被他拉，却是另一回事了。

……

……

啪嗒——

炫酷的机车停止了轰鸣，卫宫那厚重的靴子踩到了蛛网密布的破碎地面上。

激扬起四溅的水花。

小雨轻轻坠落。

已经打湿了卫宫和凛子的脸颊。

东京又下雨了。

远处那名为“来生”，遍布科幻色彩、由红色和蓝色组成的酒吧，正在向外折射着一道道光。

热热闹闹的欢笑声和奏乐声，正在从里面传来。

缓缓向酒吧走去。

里面的歌声越来越大。

扫一眼来生店门口的宣传易拉宝。

【知名偶像爱酱的巡演之路——来生站！！！喜欢爱酱，就为她打Call！！！】

画面里是爱酱的另一张照片。

显然也是以前她拍的，背景不再是那凌乱的室内。

而是华丽的雨中舞台。

大雨打湿了她的长发和身上单薄的衣物。

令人震惊的弧度若隐若现。

在今日细雨密布的东京，淋湿的宣传易拉宝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意外的契合。

这是黑暗偶像的惯用手法，充满着让人血脉喷张的暗示。

正如做黑帮的，明面上也需要找一个正经生意，不会大大方方对着陌生人承认自己是干黑帮的一样。

黑暗偶像也是如此，只有那些老粉丝，才会在照片上发现区别。

不懂这些的路人，大多只会认为这些是偶像独特宣传的形式罢了。

推开门。

轰——

喧闹的音乐，汹涌的人潮，四处激荡的荷尔蒙，摇曳到令人发昏的光线。

如同无尽的深渊一般，向二人咆哮袭来。

舞台上，爱酱的声音，终于不再受阻隔，一点点向二人传来。

这旋律很熟，卫宫只觉得在哪里听过。

是【Bad Apple】！

只是与那最广为人知的版本不同，爱酱这个版本更为缓慢、忧伤、充斥着茫然无措，却依旧苦苦追寻，不愿放弃。

像是童话世界慢慢崩塌掉一般。

向舞台中央慢慢靠拢过去，台下那激动的粉丝们依旧打着Call。

随着节奏一晃一晃。

“爱酱，我爱你！！！”

“爱酱，爱酱，爱酱！！！”

缓缓，这曲子落幕了。

呼呼——

爱酱在舞台上喘着气。

舞台巨大的灯光打在满是汗水的脸上。

可她还是笑着。

朝着台下的观众挥手。

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喜欢爱酱！”

演出到此为止了。

爱酱不是某个世界的五百，台下的观众会花钱请他听自己唱歌。

爱酱的曲风和台风一直是很激烈，很昂扬，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一般。

甚至到了最后，才用了一个慢节奏版本的【Bad Apple】收场。

她着实跳不动了。

可粉丝们依旧起哄着。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很快，那声最初的呐喊汇聚成了汹涌彭拜的潮流。

不需要人指导，节奏整齐。

声音将爱酱那喘气声都盖了过去。

“谢谢大家，那爱酱为大家带来一首，爱酱很喜欢的歌！”

“爱酱已经跳不动了，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爱酱！”

爱酱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满足了粉丝们的要求。

台下是阵阵欢呼！

“爱酱为大家带来一首——【lovely】”

很快，灯光黯淡。

爱酱以沙哑的嗓音唱了出来。

不再常常跳跳。

一改那喧闹的台风。

也没有男声部分的和声。

也没有音乐的伴奏。

这首歌，就这样慢慢缓缓的清唱了出来。

“没想到爱酱还会这种歌呢！”

“意外的反差欸！”

“唱完了，那个也要来了吧！”

不多时，这首没有伴唱、也没有和声的【lovely】结束了。

其后，便是大型的点对点帮扶环节了。

爱酱缓缓从舞台上走了下来，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时却是一愣。

但随即像是假装没有认出来一样，从他身边缓缓走过。

“姐姐，恭喜你，你的第一次终于有人要了呢。”

“爱酱，等事情办完了，留在这里。”

可那人影却是说出了令他震惊的消息，爱酱稍微顿了顿脚步。

依然是缓缓向酒吧方分给她的地区走去。

几乎酒吧里近乎四分之三的人都早就等到了那里，乖乖排起了长队。

“真不错啊，黑暗偶像也偶像呢，这么足的现金牛，真不错。”

平杰满意的看着那些激动，抱着爱酱各种周边以及原味的粉丝们。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爱酱拉我的手了，嘻嘻嘻。”

“爱酱穿了三天的丝袜，闻一下，这辈子有了！”

“爱酱说我是一只可爱的小猪，啊，爱酱，我的爱酱！”

每个人都很开心，尤其是平杰，望着这台行走的印钞机，更是开心。

这远比苦哈哈的去做个追债人要好的多。

当然，追债还是要追的，放贷也是要放的。

钱，永远不嫌多。

就在快要散场之际，平杰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大哥一会就来了。”

平杰笑了笑，挂断了手机后，拍了拍明一的肩膀：

“你姐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好好和她说，不准出岔子。”

明一乐呵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