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上竟有如此人
- 从清末国术到港岛捉妖
- 落梅横笛已三更
- 2016字
- 2025-03-21 06:35:15
“哼——还真是想不到啊,你的心思够深的。
居然想到了靠装疯来摆脱我们家。
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兄弟他们这一两年来日子过得有多难?”
算起来的话,桂云嫂应该称呼这个中年人为四伯。
在老家,人们一般都喊他卫四。
卫四看了一眼桂云嫂,比起以前长得胖了一点,脸色和以前的蜡黄相比。
现在的脸色,明显更加健康。
由此可知,这一两年来,桂云嫂的日子过得看来不错。
但也正是因此,卫四就更愤怒了。
要知道,自从桂云嫂离开后,家里面不仅收入锐减,入不敷出。
而且家里的活,也繁忙了许多。
其实,当年桂云嫂的婆婆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娶媳妇,决定卖掉桂云嫂的时候。
卫四便是持反对意见的。
要知道,桂云嫂干活非常的利落。
不管是去哪家干活,甭管是灶边的活,还是田间地头的活。
那都是做得又快又好,干活从来就不惜力。
把她卖掉了,实在太亏了。
好在后面桂云嫂重新嫁的那个男的也死了。
他们正想着去将人绑回来。
却没想到去了之后才发现,桂云嫂疯了。
一个疯子也没什么用,便放过了桂云嫂。
谁特娘的知道,这贱人居然是装疯的。
一想到这里,便火腾腾的冒。
“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这一吼,桂云嫂便吓了个哆嗦。
她一咬牙,也顾不得生意,转身就逃。
以前的阴影,让她恐惧。
卫四想追,但是他年龄毕竟大了,一时间追不上。
他对旁边的食客道:
“这女的是我家媳妇,她是偷跑出来的。
你们谁知道她住哪里?”
这年头,是相当封建的。
众人一听桂云嫂是偷跑出来的,都纷纷道:
“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做出这种事?”
因为桂云嫂已经在这里摆摊许久了,有些食客对她住哪里也是有了解的。
有识路的,都纷纷带路。
“诸位!
先等等,我先去一趟百川街,去多叫些人,免得她又跑了。”
桂云嫂也好,卫四也罢,虽然属于泗水镇人。
但是住在乡下。
今天来泗水镇,主要是来找活干的。
最近是冬天,刚过完年。
乡下的农活,这段时间做不成。
所以一般来说,很多为了挣一口嚼头的,都会趁着这个机会进镇子里找点短工干。
桂云嫂以前的婆婆、小叔子甚至小叔子的媳妇,都来了。
现在都在百川街那里等着泗水镇各大家族的管家老爷挑选呢。
卫四来巴山街,是因为百川街那边卖的东西都很贵。
现在临近中午,肚子饿,钱包憋,这才不得已走到巴山来的。
主要目的,是为了买点便宜的食物饱腹。
谁知道居然遇见了桂云嫂。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要说到干活,桂云嫂绝对是一把好手。
那些大家族的老爷太太,都最喜欢桂云嫂做事的。
其他人每个月一百钱,桂云嫂以前在陆家的时候,那可是每个月足足三百。
待遇根本不一样。
一想到这里,卫四的脚步更快了几分。
——
——
钟须友坐在黄包车上,朝着他在这个世界的家而去。
黄包车,又称人力车,或者东洋车。
是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
最早由东洋岛传入,后逐渐流行于东孚、沧津城等大城市,成为街头巷尾一道独特的风景。
黄包车通常由两轮、一车厢、一根长车辕组成。
车厢可容纳一到两人,座位铺有软垫或竹席,上方支起可折叠的布篷以遮阳挡雨。
车身多为木制或铁制,漆成黑色或黄色,车轮包铁皮或橡胶,行进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车夫需双手握住车辕,靠人力拉动车辆前行。
坐黄包车是什么体验呢?
说实话,对于前世坐过汽车的人来说,真没那么舒服。
黄包车座位狭窄,即便铺了棉垫,久坐仍感硬实。
行进时,车夫奔跑的节奏带动车身颠簸,尤其在石板路或土路上,乘客需抓紧扶手以保持平衡。
若遇急转弯或避让行人,车身倾斜的刺激感常令人心惊。
何朝龙和钟须友,一人坐一辆黄包车。
而两人的两侧,却跟着十几人。
这都是何朝龙的手下,他们步行跟着。
何朝龙一路上,总想趁机和钟须友套近乎。
不过见钟须友没兴致,便也不敢随意说话。
钟须友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坐黄包车。
虽然说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坐,但胜在新奇。
因为视线略高于街面,所以能清晰观察市井百态:
小贩吆喝、报童奔跑、旗袍女子袅袅而过。
车夫汗湿的后背以及急促的喘息声。
甚至能闻到车夫的汗味与街边食物的混杂气息。
渐渐的,钟须友从新奇变得乏味,他打了个哈欠。
却在这时,一道凄厉的尖叫声,让他脸色瞬间一变。
“停车!!!”
钟须友忽然喊道。
车身陡然而停。
钟须友腰马合一,并没有受惯性影响。
反而一个空翻从黄包车上跃下。
但一旁的何朝龙,却差点从黄包车上摔下来。
他满脸怒火,但见让停下的是钟须友,只得将怒火压下。
“你们别动我的钱,这是我给我家阿毛攒的!”
“你个贱人!
你还在装疯,你以为我还会吃你这一套?
你当初靠着这一招,不知在外躲了多少清闲,找了多少野汉子。
平白让老娘在家吃了多少苦?”
一个看起来就精明利落的老妇,此刻咬牙切齿。
当初以为看见桂云嫂疯了,觉得一个疯子无用,才没管桂云嫂,让桂云嫂自生自灭。
但如今一看,这哪里像是疯的人?
疯子能做生意吗?
一想到这一两年来,家里的衣服她要洗,家里的地她要种,饭她要做。
关键是,家里过得紧巴巴的。
她便心中愤怒至极。
只觉得心中亏得慌。
“放开她!”
钟须友小脸森寒,大声喝道。
说实话,钟须友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但是,他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要不是桂云嫂,他说不定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