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不能碰吗？

“我才没耍酒疯呢。”

徐如卿扭过头，紧紧揉捏被角，又着重强调一句，生硬地辩驳。

“也就是说，昨晚师姐是清醒的了？”梁缘目光揶揄，看着她。

“我……我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

徐如卿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多说，推着梁缘的脑袋，不想让他继续枕在腿子上，破罐子破摔道：“好了好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床，快去把我衣服拿过来。”

“不拿。”

梁缘梗着脖子，后脑勺蹭了蹭柔软暖和的腿子，就是不起床。

徐如卿点咬嘴唇，忍着发丝划过带起的涟漪，“你去不去？”

“不去。”

“你不去我自己去！”

徐如卿眼里水雾迷蒙，隐隐有泪花闪烁，就打算就这么裹着被子，光脚丫下床，回自己的阁楼穿衣服。

梁缘哪能让她就这么狼狈的出去？

要是让不小心路过的小侍女看到，尤其是让小姨子知道，免不得一顿审问。

“师姐别急，别急，我去，我这就去。”

“哼！这还差不多！”

梁缘的脑袋从腿上起来后，徐如卿像一只气鼓鼓的小麻雀，靠坐在床头，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慕无忧也松了一口气，脸蛋羞红，她刚才可是被藏器于身硌得不轻。

梁缘出门后，二女大眼瞪小眼，房间里针落可闻，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徐如卿率先打破沉默，装作随意地说道：“昨晚我霸占了你的床，让你只能蜷在师弟怀里……”

“没事的，师姐不必自责。”慕无忧颇有些受宠若惊，她实在是打心眼里敬畏这个小师姐。

“？？？”

徐如卿愣了一下，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

“我？自责？我自责什么？你难道不应该表示感谢吗？”

“？”慕无忧也愣住了。

她应该表示……感谢？

感谢什么？

感谢师姐霸占她的床？

还是感谢师姐坏她好事，让她昨晚没欺负到梁缘？

“你应该表示感谢。”徐如卿微微眯了下眼睛，眼底掠过锋芒。

慕无忧只觉得自己被一把绝世宝剑遥遥锁定。

“你对师弟下迷药这事……”

“！”

慕无忧攥紧衣裙，赶忙看向门口，生怕梁缘这时候回来听到这茬。

她的血魂香无色无味，竟也瞒不过她，自己这个小师姐果然不简单。

看出她的紧张，徐如卿没把梁缘早就知道迷香的事告诉她，安抚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也不会告诉师弟。”

“谢师姐体谅。”慕无忧发自内心的表示感谢。

第一次用血魂香，她有些不自信，问道：“师姐，夫君他真的被我迷晕了吗？”

徐如卿似笑非笑道：“你指的是被你的迷香迷晕？还是被你的美色迷晕？”

“当……当然是迷香……”慕无忧不自信道：“夫君已识乾坤大，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被我的美色迷晕……”

“你希望师弟被哪个迷晕？”徐如卿淡淡问道。

“这……”

慕无忧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她扪心自问思索答案的时候，梁缘拿着徐如卿的鞋袜衣裙，把宝剑也顺带拿来了，推门进屋。

“我来服侍师姐穿衣。”

“！”

“我自己来！你……你去外屋回避一下！不许偷看！”徐如卿抱紧被子不让他碰。

梁缘也不强求，但也没回避，转头对心不在焉的大冰坨子说道：“那我帮娘子穿衣。”

“嗯。”慕无忧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梁缘话里的意思，抿着嘴唇。

徐如卿在旁边，她实在放不开手脚。

笨手笨脚地穿好衣服后，梁缘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手法娴熟地给她梳头，盘插发冠。

徐如卿本来打算直接溜出这个是非之地的，见状没急着走，凑在镜子旁边看着。

暖融融的晨光照在梁缘身上，照在他认真的眉眼，时间仿佛定格在此。

梁缘透过镜子，察觉到她亮晶晶的注视，笑道：“师姐别急，无忧这边很快就好了，等会儿帮师姐束发。”

“谁急了？”徐如卿抱着宝剑，披头散发地走了。

梁缘动用身法，一个闪烁挡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哎呀！”

徐如卿险些撞到鼻子，抬起小脑袋颇为不忿地撅着小嘴。

慕无忧起身凑到镜子前，打量了一下发冠，发现比她平日里自己动手弄的还好。

只道梁缘不愧是在宫里吃过软饭的，照顾女人的经验就是丰富。

徐如卿羊入虎口，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跑掉的？

慕无忧让开梳妆位置，她知道梁缘会把徐如卿抓回来。

她自己则是回身整理床铺去了，没有打扰。

果不其然，徐如卿被梁缘按坐在梳妆台前。

认命一般老老实实坐着，也不跑了，透过镜子静静看着他为自己梳理发丝，编织高马尾双股辫。

“师弟，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头发不能随意碰？尤其是不能随意给男人碰。”

梁缘点点头，认真道：“知道啊。”

“那你还碰？”

“我不能碰吗？”

“……”

徐如卿被这句话噎到了，银牙暗咬，脸色又红又白。

一旁，正在叠被子的慕无忧闻言，无奈又释然地摇了摇头。

常言道一物降一物，自己又敬又畏的小师姐，在梁缘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帮徐如卿束好发冠，梁缘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师姐上次觉得初吻随意草率，我可是重新补偿过的，现在又觉得梳头束发随意草率，那我以后每天都帮师姐梳头束发，怎么样？”

“我——”

“好，我就知道师姐会答应的。”

“？”

徐如卿刚说出一个字，梁缘就已经笑容满面地“替”她答应了。

她很想说，初吻是草率了点，可梁缘给她梳头束发，一点也不草率。

其实，她并不是很在乎妆容的。

江湖风霜雨雪，刀光剑影，能活着，能留下囫囵身子，就是最好的妆容。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她喜欢。

……

在梁缘来之前，王府的早饭也和这里的日子一样，简简单单，冷冷清清。

现在不同了，每顿饭，洛清颜都会让轻红推着她过来，一起吃。

梁缘喝粥的动作一顿，他发现洛清颜一直在盯着他看，目光滚烫如灼。

“清颜怎么这么看着我？”

洛清颜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慕姐姐，犹豫片刻，问道：“慕姐姐，我想向你借一天梁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