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法练兵,军营一日

“那感情好!”他手底下的士卒都大喜过望,“辛苦幢主了!”

“这不公平……”在一旁学习的一个幢主嘟嘟囔囔的说着,却又不敢打断他的话。

“还有一个比武,这比武可不是让咱们去脱了衣服上去干架。”中军的这个幢主神神秘秘地道,“咱们刺史搞的这个比武,不一样!”

“哪不一样啊?”有人听他话说一半,猴急地问道。

“我有些口渴了……”

“幢主喝水!”

张元满意地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后,方才继续说道:“咱们以后操练的方式,改了!”

“改了?”旁边的人一惊一乍地道。

“改了。”张元肯定地说道,“咱们以后要练的东西可多了。”

“不过目前来说,主要就练队型。”

“这么简单?”

“简单?哼。”张元见那些士卒满不在乎的样子,嗤笑一声,“等你们练的时候就知道简不简单了。”

“我可告诉你们啊,比武比的就是这个。”

“那这羊肉,我可吃定了!”

……

第二日,卯时。

冯珙便已经来到了军营之中。

晨起的牛角号吹响,士卒们在各自队主的催促下已经整理起床铺。

卯时一刻,又是一声号角,提示所有人开始集结。

等了一刻钟,还是没有到齐。

直到卯时三刻,剩下的那些人方才姗姗来迟。

冯珙也不恼,只是让来迟的这些人在一旁站着,其他人则在冯珙的带领下活动起了身体。

这些人看着冯珙他们活动,觉得自己像是占了便宜,来迟了的反而不用训练,这不是好事吗?

直到卯时四刻,其他人都吃起了早饭。

他们还是在这里站着。

这一刻他们明悟了,来迟了没有饭吃!

本来其余人对他们还颇有微词,如今见到他们没有饭吃,反而幸灾乐祸起来。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却能够给所有士卒留下一个主将赏罚分明的印象。

等到辰时开始,冯珙方才让他们归队。

这是训练的重中之重,练队形。

说得难听点,就青州兵现在这个素质,连基本的命令都不一定能做好。

冯珙也没指望让他们从一开始就把战阵练出来。

先从最简单的向左向右转开始。

即便如此,也闹了不少笑话。

等到巳时,方才开始这些士卒最熟悉的操练,也就是演练举盾和刺杀。

如此再训练一个时辰后,便是中午放饭了。

冯珙并没有在士卒的口粮上扣扣索索。正所谓那个啥不差饿兵,冯珙想要让这些兵听话,就要让他们吃饱。

所以冯珙让他们一天三顿饭!

士卒们的训练积极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军伍之人都知道,能吃饱饭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尤其是训练强度大的时候,更是容易饿肚子!

吃饱饭以后,就是冯珙让人教授他们识字的环节了!

冯珙让他们学的第一个字,就是“忠”。

并且让那些教士卒识字的“先生”们,好好解释一下什么是忠。

当然,这个“忠”的涵义都是经过冯珙考察后,方才传播下去的。比如,吃了刺史的饭,就要为刺史尽忠……

冯珙让他们识字,根本目的是从青州兵中培养出一部分有文化、有一线战斗经验的军事骨干出来。

这些都是他未来的班底,自然也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识字时间一过,剩下的时间就是继续训练了。

依旧是先练队型,再操练举盾、刺杀。

相比举盾、刺杀,队型反而更让人头疼。

许多士卒根本分不清左右,训练起来也是乌七八糟的。

练到酉时,又放了晚饭。

吃完晚饭后,也不得闲暇。

冯珙本部的中军士卒中,对军律熟悉的那一部分人,都纷纷下到了各营帐之中,口口相传着军律。

等到再晚一些,那就是各队队主的舞台了。

这些队主都被要求要熟悉自己队中士卒,了解他们的家庭、姓名。

一日又一日,如此循环往复。

中间也确实闹出了不少笑话,但是冯珙与于烈等人都及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调整。

等到青州兵的向左向右转练得差不多以后,冯珙又让每队的队主从队中选拔出伍长,五人为一伍。

至于说为什么要五人一伍,这就和冯珙与于烈研究出来的战阵有些关系了。

总而言之,随着时日的变化,整个军营的凝聚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

冯珙很期待,等到这一旬结束后,这些青州兵能成长到哪一步。

……

平城。

不知是不是气温变化太快,拓跋濬觉得自己可能是伤了风寒。

但是杨惠富可不这么认为。

自从诊断出拓跋濬病入膏肓后,杨惠富就陷入了提心吊胆之中。

还好有皇后时常帮衬他,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已经跑路了。由于一直在受皇后的照拂,他也没有隐瞒拓跋濬的病情到底如何。

反正根据杨惠富的判断,皇帝的身体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单纯延缓寿命还是可以的。

延缓寿命第一条,就是不能轻易动怒。

太极殿。

拓跋濬神色冷淡地听着慕容白曜的汇报。

“北部尚书,你以为怀朔镇传来的消息可靠否?”

“八九不离十。”慕容白曜肯定地说道。

“蠕蠕人,可恨,可耻!”拓跋濬怒道,“我大魏屡次征讨,他们就算把父母、妻子都丢掉,也要落荒而逃,如今他们怎么敢再来犯我大魏边境!”

“陛下,吐贺真部虽然可耻,但是如今确确实实有些控弦百万的实力,依我看,不得不早做打算。”

拓跋濬实在有些头疼,“六镇的镇戍兵挡不住吗?”

“难。”慕容白曜叹了口气。

“那就打!”拓跋濬一拍桌子,大怒道。

“南方未定,北方如何又能再开战事?”

拓跋濬冷静下来一点后,然后恨恨地说道:“朕早晚要捉住吐贺真那头豺狼,把他的头当作夜壶!”

说完,又是猛烈的咳嗽。

慕容白曜有些担忧皇帝的身体,“陛下,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无妨无妨。”拓跋濬摆摆手,“我找御医看过了,不过就是感了风寒,小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