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再修养几个日子,阿姨就能出院了。”俞欢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双眼已经通红。几个护士推门出来急救室,推着病床回到病房。
“护士,我妈妈的病情……”护士看着俞欢母亲的气色,都面面相觑,短促而痉挛地深吸一口气。“陆医生真的是妙手回春,没想到他这次手术会将姜莉平阿姨的病情做到彻底治愈的成功,我记得过去这些日子,顾医生的医术也不过是只做到抑制病情加速恶化的程度,连让病情减轻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是彻底治愈了。”
“是啊,陆医生不愧是这类病情的专攻医生,据说还是刚回国没多久,之前都是在国外医院,获得数不尽的同等病患家长的感谢,在国外可是享誉全国。这还是回国第一台手术呢。”护士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陆景仄的手指在保温杯上收紧,骨节泛着青白。镜片在灯光的映射下投影出些许冷光,似是将他心底的情绪切割成碎片般。他摘下眼镜,推开抽屉小心地存放起来,他不允许自己手术有半点差池,手术时会佩戴这副低度数的眼镜,让自己的眼睛可以更清晰。“俞欢,如果我更早就能在这项病症上做到最成功,你是不是就会少很多痛苦。”他睫毛上的泪珠在颤,似是坠在丝网上的点点雨水。与他纯净的瞳孔与妖媚的眼型相融合,竟成一种极美的风情,他俊朗的五官,精致的更加动人。
许久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陆医生,我是俞欢,刚刚你手术的病患家属,您在里面吗?”俞欢站在门外,认真得将自己服装打理的整齐些,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陆景仄心一提,呼吸也跟着乱了一拍。他从抽屉中翻出镜子,好好收拾自己形象一番,才脚步轻快凑近房门,利落地打开门。
“请!”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心脏怦怦地跳,喉咙有些发紧,呆滞了许久,才透露出简短的一个字。
“喝杯茶,你母亲再好好修养几天就可以治愈了,俞小姐不必过于担心。”陆景仄递给俞欢一杯茶,语气坚定的说道。
俞欢接过茶,轻轻地品了一口,紧捏着茶杯。
“陆医生,真的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俞欢眼神柔和,眼眸中露出一抹深深的感激之情。
“跟我结婚。”陆景仄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深邃而灼热地凝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俞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却语气非常坚定。
俞欢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险些脱手掉落。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陆……陆医生,我已经结婚了。”她声音有些发颤,嘴角硬生生挤出一抹轻笑,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陆景仄站起身,轻步靠近她,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他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他爱你吗?”
俞欢不止怎的,竟被他这番动作撩动般,她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他爱你吗?”这句话不断在她脑中回荡,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茶杯。她试图左移一步,却发现他早就将自己束缚在圈子中。他的手掌轻轻撑在她左侧的墙上,将她困在自己的气息中。
“他……他是我爱了五年的人……”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陆景仄收回手,藏在衣袖下紧握,指甲已经刺入皮肤。
许久他目光变得深沉,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他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露出一抹苦笑道:“可他不爱你,你就甘心一辈子不被爱,也要委曲求全吗?”
说罢陆景仄轻叹一口气,他眉头微微紧促,随即又舒展开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嘲讽,“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他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格外落寞,“我还有一场手术,俞小姐请自便。”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提醒自己,他爱俞欢,做的所有的执着与坚持,也不过是一场心甘情愿,自欺欺人。
俞欢心跳如鼓,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击在她的心口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医生休息室来到的母亲病房内,母亲看出俞欢神色有些不对,有些担忧道:“欢欢,妈妈没事了,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去吧,不然井严那孩子该担心了。”
俞欢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她的眼神空洞而疲惫。“妈妈,我要与宋井严离婚了。”她的笑容几乎很浅,几乎难以察觉,却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苦楚。她轻轻的叹口气,自己结婚这么多年,为了不让生病的母亲担忧,隐瞒了多年,其实自己的婚姻并不幸福。
姜莉平目光紧盯着女儿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隐隐的担忧。她嘴唇轻轻抿了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孩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俞欢走向病床旁,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从她脸颊滑落。她的身体微微蜷缩,整个人都埋进了妈妈怀里,像是想要躲进一个安全的港湾。
“没事的,你无论做什么,妈妈都是支持你的。”姜莉平眼里也泛起一丝泪光,她没有让泪水落下,只是将俞欢搂得更紧了些,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俞欢哭的竟厉害些,她的脸颊贴在姜莉平胸口,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姜莉平心疼地轻轻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缓慢而轻柔。
陆景仄不知自己怎得竟鬼使神差的走到病房门口,他望到屋内一切,目光紧紧锁住俞欢,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怜惜,仿佛她的泪水都重重砸在他的心口。他的手指紧紧扣住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始终没有推门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端着药品走进病房,她看到陆医生站在门外,有些疑惑,“陆……”话还未说不口,陆景仄便示意她不要说话,他轻声说道:“我……我只是碰巧路过,看一下患者病情如何,记得有什么变故找我。”陆景仄始终没有推门进去,那道门像是一道无声的屏障,他永远无法靠近她。
他跨步轻声离开,护士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解的疑惑道:姜莉平阿姨的病情明明已经检查过,已经将病情彻底治愈了,只需要好好静养几天就能出院了啊。陆医生的担心明显多余了,没想到陆医生这么关心患者,不愧是白衣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