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停顿了一下，但还是道：“当然是自己的感受。”
齐炎道：“那我明白了，等会处理鬼血事件的讨论会议带我一个。”
杨间无语道：“你怎么还是……”
齐炎打断了他：“我就是不忍心啊，我就是看到有人死会难受，所以电车撞过来时我不会拉下拉杆。”
“我要把电车撞回去！”
杨间放心了，他道：“讲真的，你问那个问题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黑化了。”
“差不多吧。”齐炎低头捣鼓着什么，杨间看过来时，他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木盒。
齐炎道：“我现在和黑化最大的共通点就是，黑化强三倍，而我有挂，强的不止三倍，系统！”
“密码是473。”
红色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的一面旗被笼罩在杨间的鬼域内，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上面亮起一个红色眼睛的印记。
“杨间，借你鬼域一用，等会联系！”
红光一闪，齐炎消失在车内，杨间感觉有和自己同源的鬼域在飞速扩张，转眼就笼罩住了半个市区。
虽然他感觉自己也能，但做到那种程度估计就要厉鬼复苏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正版不如盗版的情况。
于是，车里传来杨间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杨间这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挂比。”
“这就是鬼域的感觉吗，真的爽。”
齐炎漫步在天上，八面戏旗附在他的背后，旗杆是森森白骨，末端由鬼域虚化，与齐炎的后背诡异地连接着。
它们每时每刻都在想要钻进更深处的地方，但齐炎能够用鬼血灵异时刻压制它们，从而随心所欲地使用它们的力量。
其中一面戏旗上有一只红色的眼睛印记，它张开了鬼域，而齐炎能借助旗杆的联系控制它，进而掌控鬼域内的一切。
他随意地拨弄几下，就将笼罩范围内的所有活人转移到了城外。
唯一不能控制的只有鬼血，齐炎的感知里，它们已经填满了整个城市的地下，连经过大昌市的河流都被染红了。
系统道：“鬼旗的使用不是没有代价的，除了它的复苏你需要时刻压制以外，你每使用十分钟的鬼域，鬼域就会暴走二十分钟，然后陷入一个小时的沉寂，刻印的鬼域越多，单次能使用鬼域的时间越长，鬼域暴走时也就越恐怖。”
齐炎好奇道：“暴走？怎么个暴走法？”
系统道：“鬼域内的一切，都会被随机移动，修改，重叠，如果有多个鬼域，还会因为鬼域之间的交错导致里面的东西被切割撕裂。”
齐炎吓了一跳：“没有办法避免吗？”
系统道：“使用不到十分钟，鬼旗会慢慢平静下来，大概一天平静一分钟的额度。”
齐炎听完以后增加了一丝紧迫感，他马上把鬼域转移到另半边城市，开始转移里面的幸存者。
等到做完之后，花费了齐炎三分钟的时间。
他本想就此停下，但鬼域笼罩范围内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流经大昌市的河流，鬼血染红了它的一截，但却没有继续向下游蔓延，被限制在了某个范围内。
“鬼血的影响范围是有限的！”齐炎探查了一下这个范围的边缘，发现大致成一个圆形，那么鬼心和鬼血源头可能就在中心区域。
“值得再花一点时间探查一下。”齐炎尝试把鬼域蔓延进地下，但汹涌的鬼血阻隔了红光，没有留一丝丝缝隙。
无奈之下，齐炎呼唤系统：“快用你的模拟灵异想想办法。”
系统道：“现在有两个办法，你先尝试一下第一个，用鬼域扩散鬼瞳的力量。”
鬼瞳的目光可以排开鬼血，如果鬼域可以承载它的力量，齐炎能在一瞬间把中心区域的鬼血排开，鬼心就无处可逃。
齐炎尝试将鬼瞳的目光分散，或是凝聚红光融入，想要增加漆黑目光的宽度。
但是失败了，鬼瞳的目光不仅能排开了鬼血，还同样排斥着红光的笼罩，根本做不到融合。
“第二个方法呢？”
系统道：“你有一只鬼瞳里沉睡着苍白鬼影，它处于未复苏状态，可以驾驭它，使用它的力量。”
“但是，你是厉鬼本能死机的模仿鬼，驾驭它之后接触到新的厉鬼本能会发生什么我无法预料，可能它的复苏会带着你一起复苏，虽然还是由你主导，但是最终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不清楚了。”
系统道：“如果你不打算这么做，就尽快将苍白鬼影处理掉，它虽然被你的鬼瞳压制，但毕竟不受控。”
齐炎道：“不，就这么办，我要驾驭苍白鬼影。”
苍白鬼影的灵异涉及到意识，是齐炎需要的类型，而模仿鬼灵异已经满了，就算用镜鬼增加部分上限，能不能模仿到饿死鬼的灵异还不好说。
所以齐炎需要新的灵异力量，即使这有风险。
“我该怎么做？”
系统道：“与存有苍白鬼影的鬼瞳对视，放开鬼瞳的压制，我会在记忆里辅助你驾驭它。”
齐炎于是看向鬼瞳，完全的漆黑中，一点惨白如同高光，为鬼瞳增加了一丝鲜活。
收起鬼瞳压制的瞬间，苍白鬼影转移到了另一扇“窗户”——齐炎的左眼，它的灵异即刻发动，要掌控“窗户”后的部分，入侵齐炎的心灵，或者说意识。
但袭击被系统挡住了，它同样存在于齐炎的记忆里，形成了一道防护。
这道防护由，人皮纸的模拟灵异、意识运行灵异、沈林入侵记忆留下的一丝灵异、那些水珠的部分灵异构成，虽然不是专门用于防护意识的，但也不可小觑。
系统很顺利地防下了第一波袭击，只要再挡几次，苍白鬼影就会继续沉寂下去，驾驭就算完成了，齐炎就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但这时，齐炎胸口的裂缝突然燃起了火苗，一些墨水形成的字迹在火中出现：长期任务，关押脱逃的苍白鬼影。
字迹后面打了个勾，同时浮现新的：关押方式为驾驭，辅助驾驭开始。
黑色的火凭空转移到齐炎的左眼，以那些墨水为燃料，烧空了苍白鬼影被触发的杀人规律。
它立即沉寂了，没有理由继续发动袭击。齐炎顿时感觉到和它有了联系，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系统道：“这倒是意外之喜，档案馆遗留的力量被彻底消耗了，还成功完成了对苍白鬼影的驾驭。”
齐炎感受到，黑色鬼火转移到左眼后就没有离开，但只是一个位置，他并不在意。
他真正在意的是苍白鬼影的力量。
“媒介是窗户吗？”齐炎随便看向一扇窗，顿时感觉到了什么，左手向前一抓。
眼睛里的鬼影作出同样的动作，手臂在触及到齐炎的眼睛时消失了，那扇窗户后伸出一只苍白狭长的手臂，细长的五指向前抓握。
齐炎又看向一扇车窗，伸手。这次因为窗户没有打开，苍白手掌贴在车窗内部没有伸出来。
齐炎还想再试，系统阻拦道：“这不是你自己模仿出来的力量，用多了会复苏的，它有什么效果为什么不问我呢？”
齐炎尴尬一笑：“忘记了，感觉自己试出来比较符合驭鬼者的行为。”
系统道：“苍白鬼影的灵异准确来讲是入侵，媒介是一切可以透光进去的物体，它能入侵到媒介后面的部分，并掌控那处空间。”
齐炎问道：“那我要怎么用它加强鬼域，找到鬼心呢？”
系统道：“鬼域是戏旗上的鬼眼张开的，苍白鬼影掌控媒介后的空间，自然也会把自己的灵异叠加到它身上。”
齐炎懂了，他回头看向鬼眼印记，顿时感觉左眼连接上了鬼域，惨白的光穿插在红光之间，形成手掌的样子。
同时鬼旗颤动起来，系统道：“这样的叠加会刺激鬼旗，让它的使用时间按双倍计算！”
刚才齐炎驾驭苍白鬼影时也开着鬼域，过去了四分钟，加上之前的三分钟，就是七分钟。
而接下来时间双倍计算，预留一些防止暴走，齐炎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去寻找鬼心！
惨白的手掌极为凝实，能够伸进地下的鬼血。
但它又是由鬼眼的目光形成的，所以齐炎能看到它周围的鬼血，穿透一部分阻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鬼域构成的手掌在鬼血里来回，却一无所获。
入目只有一片血红！
就在这时，齐炎的右眼看到系统写的大字：“右边！”
一刻鲜活，不断跳动的心脏，在鬼血里沉浮，远离着手掌的方向。
时间只剩最后十秒，但是还有预留，齐炎马上控制着手掌追过去，苍白的手已经罩住了鬼心，马上可以握紧。
就在这时。
一只虚幻的、黑色的手突然出现，用手背挡住了它。
“开什么玩笑！”
齐炎抓住那只手，猛的一收。
鬼域关闭，苍白鬼影带着它抓到的东西入侵了回来。
而此刻，落入齐炎手中的，竟然是一只人类的手，刚刚断开不久，末端不断滴血。
它被什么东西牵引，想要挣脱齐炎的手，向某个方向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