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谦等人从北门出去的消息,很快便被蒙恬等人获悉。
“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一队人马”蒙恬拍着桌子,脸色阴沉。
“蒙兄勿恼,事已至此,至少我军已经趁势拿下北门。”戚继光道
在知道有另外一队人马从北门出来后,戚继光和蒙恬就果断下令,调集人马,直扑北门。
北门守城士卒在看到连续两队骑兵出逃后,毫无战意,戚继光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无人防守的燕京北门。
当李璮等人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看着不断涌进来的敌军士卒,李璮等人也没有了守城的斗志,一股脑的作鸟兽散了。
一场本来旷日持久的攻坚战,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赵世襄并没有跑出去多远,毕竟一人一马比不上大汉骑兵的一人三马。
天色微亮的时候,赵世襄率领的骑兵便不时有战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赵世襄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卒,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既然逃不了,那只能让自己死的体面一些,他拽住缰绳,勒住战马,身边的骑兵也明白了赵世襄的意思,纷纷停下战马,调转马头。
看着面前的大汉骑兵,赵世襄脸上露出微笑,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死在如此强兵之下,也算不枉此生吧。
“弟兄们,是我对不住大家伙,咱们一起上路吧”说着便一刀刺向马屁股。
战马吃痛后,发疯似的,带着赵世襄冲向大汉骑兵。
其余士卒有样学样,纷纷策马冲锋。
即便是赵世襄等人不缺乏勇气,但战争不会因此改变。
一阵冲杀,赵世襄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被轻易的刺下马来。
战马的马蹄毫不停留的踩踏过赵世襄的身躯,残破的身躯大口喷着鲜血,他的眼睛注视着来的方向,眼神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有对挚友的牵挂。
也行不知道真相,是对他最好的结局吧。
卫青看着面前被踩得面目全非的人,问道:“此人只是个汉世候?”
看着俘虏肯定的眼神,卫青眉间拧作一团,沟壑隐现,就是这个人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报~”远处一骑飞奔而来,“将军,传来消息,昨夜丑时,有一队人马,从北门冲出,不知去向。”
“戚、蒙两位将军已经从北门杀入燕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这队人马居然是诱饵,后面出城的才是主谋,自己居然被人钻了空子。
还好戚、蒙顺利拿下燕京,否则自己等人脸上无光。
卫青,道“回营”。
回到燕京大营后,卫青没有停留直接进了燕京城,此时城内虽然没有了大规模的敌军,但还有数量庞大的散兵游勇,这些都是需要一一找出来。
另外还有城内没来得及跑掉的高官贵胄,都需要进行清算。
当卫青找到戚继光两人时,看到两人的脸色不好。
卫青还以为两人在为后面那队人马的顺利突围而恼怒,道:“两位将军不必在意,不过是跑掉区区数百骑。”
“卫兄误会了,跳梁小丑,我等并未在意”
“而是,有人趁乱点燃了燕京城的粮仓。”戚继光解释道
听到粮仓被烧,卫青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自己等人本以为能够得到补给,现在粮仓被烧,说不好还得将本不富裕的军粮拿出来赈济百姓。
“不管如何,用微小的代价拿下燕京都是喜事一件,至于赈灾之事,还是让其他人来吧。”卫青宽慰道
“嗯,也好,诸位各自报捷吧”蒙恬点点头,道
————
拿下燕京城的捷报还在路上的时候,大明太和殿内香烟缭绕,万历皇帝端坐龙椅,张居正手持笏板站在文官首位。海瑞突然出列,百官队伍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海瑞高举奏折,声音像铁片刮过石板:“臣,海瑞,弹劾潞王朱翊镠三大罪!”
殿内突然安静,几个老臣手里的象牙笏板差点掉在地上
海瑞没有理会他人,继续道:“一罪草菅人命,为满足一己私欲,将数千幼童强行阉割;二罪逼良为娼,强掠封地数百妇女,纳入王府;三罪,掠夺民财,将封地内豪商之财,悉数纳入王府;四罪,强占开封民田五万亩,纵容恶仆打死佃户刘大牛全家四口!五罪,在藩王府内私造龙纹铜鼎,僭越礼制!”
坐在龙椅上的万历皇帝,皱着眉头,神色阴沉。
朱翊钧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翻开着呈送上来的奏折,暗道‘真是找死。’
在早些时候,为了迫使大明藩王移藩海外,朱翊钧启用了早已赋闲在家的‘大明神剑’海瑞。
海瑞此人以清廉刚正闻名,被誉为‘海清天’,虽然被民间誉为‘断案入神’朱翊钧启用这个人,便是利用这一点,命其为钦差大臣,令其巡视大明各藩。有了这把大明神剑的威胁,大明诸王也很识相,主动上书痛陈己过,并向朝廷请命,移藩海外。
但潞王听到海瑞起复的消息后,不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出现“闻潞王出巡,百姓闭户”的事情。
朱翊钧除了对潞王恼怒外,也对海瑞非常不满,在朱翊钧看来,如果海瑞直接掏出尚方宝剑把潞王砍了,都好过将奏折堂而皇之的在朝会上宣读。
这些可好,皇室的丑闻就这么摆在了文武百官面前,而且不出一刻钟,后宫内的李太后也会得到消息,到时候自己恐怕会不得安宁。
见朱翊钧铁青的脸色,海瑞打算趁热打铁,出班将奏折上的罪名,一一解释,海瑞不急不缓,中气十足,足足说了一刻钟才将潞王的罪行说完。
“陛下,据臣统计,潞王在河南,所犯罪大罪,计十五条八百五十三种,所迫害百姓,达数万人之多。”
“河南百姓,对潞王多有怨怼,如此下去恐生民变,请陛下圣裁。”
朱翊钧差点被海瑞气死,自己赐给你尚方宝剑就是为了让你便宜行事,你现在又把事推到朕这里来了。
海瑞虽然敢怼任何人,但对于这种皇室宗亲,尤其是皇帝的亲弟弟,还没有头铁到拔刀就砍的地步。在潞王封地发现这种情况后,立马将潞王原地羁押,然后快马回京向朝廷禀奏。
在海瑞看来,只要将潞王的罪行公之于众,那皇帝必然不会罔顾民意,这也怪不得海瑞,毕竟大明开国以来,从没有因为藩王贪财害民受到极刑,最多的便是下旨申饬或者就是罚俸。
这也是海瑞将奏折在大朝会上上奏的原因,他担心内阁直接压下或者是推诿扯皮。
海瑞没和朱翊钧接触过,不了解朱翊钧的为人,但凡知道朱翊钧为人的都不会认为皇帝会偏袒宗室。
朱翊钧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诸位爱卿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既然海瑞已经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了,那朱翊钧索性就开诚布公,让朝臣们都议一议。
朱翊钧必须让文臣统一立场,从而掀起舆论,迫使李太后让步,继而诛杀潞王。
如果不能利用朝堂上的压力,那李太后那里恐怕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李太后自幼便对潞王疼爱有加,对万历帝却极为严苛,稍有差池便以竹板责罚,但对朱翊镠却有求必应,纵容无度,甚至两兄弟发生争执时也偏袒幼子。
朱翊镠自幼形成有恃无恐的性格,视礼法为无物。
万历九年大婚时,潞王大婚,潞王府上奏朝廷的用度居然高达三百万两白银,当时朱翊钧严词拒绝,并在尚未亲政时,便直接下中旨给内阁,责令内阁将其驳回。
朝廷拒绝后,潞王直接找到李太后,之后朱翊钧好说歹说才将三百万两的预算将至五十万两,除了这内孥出的五十万两,李太后还自己拿出十余万两补给潞王。
即便如此,潞王仍不甘心,隔三差五便通过李太后向内孥伸手。
朝中众臣没有一个不知道潞王在李太后心中的份量,最重要的是,他们虽然看出皇帝打算处置潞王,但不知道皇帝打算处置到何种地步,打蛇不死,反遭其害。
身为钦差大臣的海瑞可不管其他人的心思,出班道:“陛下,臣潞王当除爵,贬为庶民,查抄王府并将府内银钱、田产悉数赔偿给百姓。”
听到海瑞的建议,朱翊钧差点气笑,如此大的罪过居然只是除爵?
他潞王如此嚣张跋扈难道是靠着这个王爵?
想不到海瑞也只能想到这一步,朱翊钧感觉有些失望。
海瑞见朱翊钧脸色不渝,还以为是除爵的惩罚过重,摊开《大明会典》跪奏道“陛下请看洪武二十八年太祖训:'凡郡王子孙犯法,轻则世子代奏,重则押送凤阳'。”
“潞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非除爵不足以平民愤。”
海瑞能想到的最严厉的处罚措施也就是除爵了,毕竟《皇明祖训》规定藩王“虽有大罪,亦不加刑”,更是规定言官不得告,司法不得审,重罪不加刑。
所以那些藩王有恃无恐,只要不造反,哪怕犯下再大的罪过,罚些禄米也就是了。
朱翊钧有些气恼,如果自己这个亲哥哥说出要判处亲弟弟极刑这种话,那李太后那里还不得给自己扣一个不孝的帽子。
台下的张居正太了解自己的学生了,如果他同意了海瑞的建议,那一定会当场下旨,现在却迟迟没有动静,那只能说明,这位皇帝学生认为仅仅除爵是不够的。
但是除了除爵就剩下圈禁和赐死两项了。
张居正扭头给一名御史使了个颜色,接到暗示的御史立即出班道:“海大人此言差矣,仅仅除爵如何告慰无辜百姓的在天之灵。”
海瑞扭头看向身边的御史,一时有些语塞,自己只是几年没上朝,怎么现在的朝廷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大家不是都‘亲亲相隐’吗?这怎么出来一个比自己还激烈的?
海瑞已经长时间赋闲在家,不知道现在朝廷上的局面,所有朝臣都知道皇帝的脾气,即便因为潞王之事,被李太后责罚,皇帝也必然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其他人承担责任。
最多便是将其暂时贬职,待风声过去后,再悄悄复职,这位皇帝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让给其干活的人心寒。
海瑞瞧瞧抬头看皇帝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瞧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
海瑞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出声道:“御史大人言之有理”
“陛下,臣以为潞王赐死,明正典刑。”
海瑞的话音刚落,分列两旁的文武大臣,纷纷出声附和。
“臣附议”
“臣....”
适才出班的御史,便是张居正的门生,那个御史能够说出除爵太轻这样的话,必然是得到了张居正的受益。
皇帝却没有驳斥,而且海瑞这个出头鸟已经有了,此时不出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