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抱歉，我不会飞

在小巫师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两位中国人站到大家面前。

几个孩子在张玉走近后，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孩子们，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玉·张先生，昨天晚上，他向我们展示了精彩的东方魔法。”

霍琦夫人朝张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又指着张秋介绍起来：“这位是秋·张小姐，来自拉文克劳，你们一定还不知道，张小姐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

霍琦夫人满脸自豪地说：“大家都知道，在魁地奇比赛里想要抓住金色飞贼有多难，而张小姐在二年级时便加入到拉文克劳的球队，她的飞行天赋简直让我惊讶，我记得清楚，她在第一次飞行课上，是第一个拿到扫帚的学生。”

张秋被霍琦夫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两只小手不停搓着衣角。

但小姑娘并没注意到，大多数学生的目光都放在了张玉身上。

“秋，看到你在这儿真是太好了，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霍琦夫人非常客气地问。

“那是我的荣幸，教授。”张秋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哦，当然是为大家做一次抓取金色飞贼的表演。”

霍琦夫人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校长决定今年不再举办魁地奇比赛，这对一年级的学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近距离感受魁地奇比赛对球员的高要求，我想大家一定会对飞行课有更深的理解。”

“现在？”张秋有些为难，因为她并不确定抓到金色飞贼需要多久：“可是我还要带张先生熟悉城堡，而且——我的扫帚并不在这儿。”

“放心，秋，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

霍琦夫人走到一名斯莱特林学生身边，征询小巫师的同意后，她把小巫师的扫帚送到张秋面前：“就用它做个示范，抓不到金色飞贼也没关系。”

说着，又转向张玉：“张先生，可以吗？”

“当然，”张玉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教授，我对飞天扫帚也很感兴趣。”

“谢谢你的理解，张先生。”霍琦夫人把扫帚塞到张秋手里：“你瞧，秋，张先生和你一样平易近人，来吧，不要让孩子们失望。”

说完，她从袍子里抽出魔杖，以张玉难以理解的方式挥舞着魔杖，并高声喊出咒语：

“Accio Golden Snitch！”

随着霍琦夫人的咒语念完，一个棕色小木箱从城堡里疾速飞来。

张秋小声为张玉讲解：“教授使用了召唤咒，箱子里面装的是金色飞贼。”

霍琦夫人接过小木箱。

等她小心打开箱盖，张玉才看到里面绑着一颗胡桃大小、浑身金灿灿的小球。

哪怕翅膀被绑得结实，小球也在不停扭动，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

“这就是金色飞贼？”

“没错，我在比赛中唯一的任务，就是负责找到并在对手之前抓到它。”

张秋点点头：“别看飞贼很小，但飞行速度非常快，而且它被施加了强大的躲避咒，能瞬间改变方向，会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

“秋，准备好了吗？”霍琦夫人把金色飞贼抓到手里。

张秋点点头，明亮的眼睛变得认真而兴奋。

除了训练和比赛，她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飞行技术，今天不仅要为新生表演，更何况还有来自中国的“老乡”在旁边，这让她感到格外紧张。

“开始！”

霍琦夫人一声令下，手中的金色飞贼被她扔到空中。

在一片尖叫声中，轻薄如蝉翼的翅膀展开，在细微的嗡嗡声中，瞬间消失在视线里。

“这么快？”

张玉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金色飞贼能有这样的速度。

小巫师们更是一个个东张西望，全都在努力寻找着金色飞贼的踪迹。

张秋深吸口气，仔细听着空气中细微的声音，然后双脚一蹬，飞天扫帚宛如流星般飞出。

霍琦夫人立刻开始鼓掌：“啊，看啊，张小姐的速度多快，嗯——可惜这把扫帚作为教学用具，性能很差，不知道张小姐能不能追上金色飞贼。”

“记住，你们这些小家伙，高速飞行时，要像张小姐一样身体前倾，手掌要牢牢抓住扫帚柄以控制方向。”

“天呐，漂亮的回旋和俯冲加速，她的动作比我年轻时还要迅捷……”

张秋在空中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和动作，霍琦夫人则在下面为学生认真讲解。

沿着张秋的飞行轨迹，小巫师们才终于看到一丝金色飞贼的残影。

金色飞贼的每一次变向，都会引起大家的惊呼。

张玉则看得有些出神。

无论骑在扫帚上面的感受如何，至少飞起来的样子很潇洒。

张秋宛如精灵般上下飞舞，在这一刻，看不到她的胆小，看不到她的畏惧。

只能看到她的认真和自由。

“张先生，”霍琦夫人凑过来：“我们巫师的飞行技术如何，是不是和中国的飞行技术并不一样？”

张玉摇摇头：“完全不一样，教授。”

“那等张小姐回来，你要不要骑上去试试？”霍琦夫人笑着提议：“大家都对中国的飞行方式感到好奇，当然，也包括我。”

听到霍琦夫人的话，张玉这才明白她叫张秋演示的真实目的。

“这是考我么？”张玉心中无奈。

不过张玉也知道，霍琦夫人并不是故意为难他，她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几乎所有巫师，都可以骑上飞天扫帚，对于中国人来说，“飞起来”一定也不是难事。

可谁会想到，能轻松接下四年级学生各种魔咒的中国少年，竟不会飞。

张玉颇为尴尬地拒绝说：“抱歉教授，我——不会飞。”

“什么？”

霍琦夫人被张玉的回答弄得愣了好一会儿：“你——说得是真的？”

“是的，教授，千真万确。”

“天呐，你现在读几年级，难道中国的飞行条件更为苛刻吗，或者你不适应我们的飞天扫帚？”

霍琦夫人惊讶的语气，吸引了很多学生的注意。

张玉很想告诉她，其实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中国人飞起来过。

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他俯身拿起一把扫帚，在手里掂了掂。

“教授，在中国，扫帚只能用来扫地。”

看着一群好奇心旺盛的小巫师，张玉又神出鬼没地加了一句：“当然，如果自己孩子不听话，也会用来打打孩子。”

霍琦：“……？”

学生们：“……？”

嗖！

一声轻响，张秋飘逸地站到中间，将手里的金色飞贼交还给霍琦夫人。

“教授，这把扫帚的稳定性有些问题，速度我觉得……”

很快，她便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便扭头问张玉：“道长，你们——怎么了？”

张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出右手大拇指，真心夸赞说：

“秋，飞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