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不清楚,徐云为什么要在茶楼的门口,挂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还要写四个字,这可是他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
“柳先生,这四个字就是叔嫂偷情?”
“叔嫂偷情?徐公子,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说,想要告知大家,明天我所说的书的名字叫什么?”
“对了,柳先生,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好!这个好!徐公子,你的办法真多!不过,我有件想问一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吧?”
“徐公子,我的书价是众所周知的,你给这么多钱,我不敢收,再说了,我虽然不能上阵杀敌,正好借此机会恶心、恶心建奴?”
“柳先生,钱你一定要收下,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徐公子,你说?”
“这些钱不是我的,是有人感谢你的辛苦特意奉送的?”
“啊?还有这样的好人,徐公子,他是谁?”
“名字我暂时不告诉你,等到那个人同意了之后,我在对你说也不迟?”
徐云故意留下了话题。
尽管柳敬亭非常想知道是什么人,但徐云不说,他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谢你了,徐公子,代我向那个人致谢!”
“好,我一定办到,这个你放心!”
“徐公子,今天我做东,我请你吃饭?”
“柳先生,你说错了,应该是我请你?”
……
徐云与柳敬亭吃完饭,在门口分别时约好了,明天上午茶楼不见不散。
说书与唱戏不一样,每一句戏词需要精炼,说书只要是能抓住大家的兴趣,至于语言上可以随便发挥。
范永斗敬酒不吃吃罚酒,徐云这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当然了,这些情况范永斗是不知道的。
他悄悄地派人,在暗中跟着徐云,也想弄清楚徐云的真正来路,他怀疑,徐云的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
不过,范永斗收到的消息,却是徐云去了对面的茶楼听书,并且,与说书的人一起聊天、吃饭。
“这个徐云究竟想干什么?”
范永斗一个人暗自思考。
“老爷,周先生来访?”
“快请?”
伙计带着周文郁,出现在范永斗里客房里。
“周先生,你来的正好,我想请你帮个忙?”
“范老板,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还跟我客气,以后不要说帮忙这两个字?”
“周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范永斗与周文郁认识好多年了,他们之间不是一般的关系,因为周文郁曾经在辽东做过副总兵。
周文郁是宜兴人,崇祯五年被革职后侨居在杭州。
范永斗之所以对周文郁如此客气,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二人之间的交情,最主要的是周文郁与周延儒的关系。
周延儒家大业大,家中的奴仆也非常多,周文郁就曾经是其中的一个。
平日里,周文郁喜欢读书,好谈文武大略,所以,在天启二年,被周延儒举荐给了出关督师的孙承宗。
从此,周文郁在军中的地位,两年之内不断上升,游击、军前赞画、副总兵,来了个连升三级。
周文郁被革职的原因,是崇祯五年二月,赴山东登莱镇压孔有德叛乱不力,致使孔有德、耿仲明最终逃到后金。
“你说的这个人,我前些日子,听周大学士讲过,我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周文郁想起了,周延儒说徐云在西湖边作诗赢钱的事情。
“是吗?这个人与周大学士还有过节?”
“那到不是,他与复社的侯方域、冒辟疆、方以智,曾经比斗诗词令他们三个人大失颜面?”
“这样说来,这个人的来历非常厉害了?”
范永斗想从周文郁这里,打听出有价值的消息。
“范老板,周大学士和复社的张溥,已经派人人去打听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准确的消息。”
“他说是从京城而来,京城里姓徐的官宦人家,应该是属定国公府最大,难道说,这个人是定国公府里的少爷?”
周文郁将他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旁边的范永斗。
“真的要是定国公府里的少爷,事情就极其棘手了,定国公一系与大明的皇家休戚与共,他们在应天府还有一系魏国公?”
范永斗有些头大。
“范老板,这件事你不要着急,我怀疑,此人不像是国公府里的?”
“周先生,为什么?”
“你真是糊涂了,你好好地想一想,如果他有这样高的诗词水平,崇祯皇上会不用他,不给他官做?”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个骗子?”
范永斗一下子兴奋了。
“这个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毕竟,在消息还没有得到确认之前,仅仅是我们的一些猜测,范老板,你也要慎重一些?”
“那消息什么时候可以收到?”
“这个不好说,已经派人去京城了,最快大约要两个多月,你知道的,这一来一往的路程就很长的?”
“唉,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在杭州等着了?”
范永斗刚才就像是回光返照,此时又背上了大包袱。
“范老板,我觉得,你的事情没有什么大麻烦,他充其量是想弄银子,最后实在是不行,你给他就是了?”
周文郁的话,范永斗听后点了点头。
“周先生,要是这样的话,我到不担心了,我感觉此人的胃口不小,怕银子满足不了,他说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
“周先生,要不然咱们找人将他做了?”
范永斗向周文郁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范老板,你千万不要冲动,再等一等吧!万一他是真的,事情就收拾不了了?怎么眼下最大的事情,可不是这个人?”
“嗨,周先生,你说的我明白,对了,周大学士重新复职什么时候能成功,温体仁不是已经回家了嘛?”
“范老板,事情那有这么简单,眼下温体仁是回家了,可他的亲信张至发、薛国观依旧是在内阁。”
“周先生,难道说就没有办法了吗?”
“复社成员礼部员外郎吴昌时,与张溥等人已经在想办法,不过,这件事必须要花费许多银子。”
“周先生,要多少银子,我可以拿出来?”
“据估计,最少需要十万两银子,毕竟,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需要打点,皇上身边的曹化淳、王裕民、王之心等,他们胃口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