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的有把握吗?(求追读)

张老教头未理会匆匆赶来的泼皮,也顾不得再去买菜蔬米面,随手打包了些吃食就往家中赶去。

刚一入门,他便急着要将这好消息报知于自己孩儿与侍女锦儿二人,以免让他们再担惊受怕。

“孩儿!锦儿!”

可随他怎么呼喊家里却始终无人应声,虽见着家中一应门锁尽是完好,但内心的不安却依旧让他的声音愈发急促起来。

“孩儿,锦儿你们人却在何处?”

待他赶到自家女儿房前,却只见到屋舍门窗紧闭,联想起女儿近日郁郁寡欢的模样,顿时骇然。

他赶忙退后数步,猛地一下撞开了房门。

木门应声而裂,张教头来到屋内,只见自家女儿正吊在房梁上,侍女锦儿则躺在的地上,已然是昏死过去。

张教头也顾不上其他,掏出藏在腰间的一把解腕尖刀,踏步跃上桌面,一刀划开自家孩儿脖上的布匹。

探了探自家孩儿的鼻口,见还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常年混迹军伍,急救的手段还是有的。

在救治林娘子的途中,其心中也是暗暗后怕:

若非是他遇着卢俊义,未去采买菜蔬米面,回来的早了些。要还似平时那般时间回来,便是大罗神仙来,却也难救回他孩儿性命!

经他一番施救,林娘子轻咳一声,终究还是悠悠转醒。

见着眼前憔悴不堪的父亲,林娘子登时靠在其胸口哭出声来:

“父亲,似我这般成日躲在这家里,不能与官人相见,还不如就让我一死算了!”

见着自家女儿这般模样,张教头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擦去其眼角的泪水,从袖口将林冲的家书掏出:

“孩儿,此乃贤婿的亲笔家书,非是高衙内那贼厮胡乱编造的!你且细细看看!”

高衙内身边的泼皮为了讨好它,什么馊主意都出的出来,伪造家书这等手段,父女二人却早就见过!

林娘子见说,赶忙接过家书翻阅起来,那熟悉的笔迹慢慢映入林娘子的眼帘:

娘子、岳父大人尊前:

冲自别后,日夜思念,今暂居水泊梁山,终得安稳!故斗胆修书,恳请岳父携娘子随吾师兄卢俊义同来梁山团聚。

高俅贼人心肠歹毒,恐其再加迫害……

…………

望娘子,岳父一路安好,林冲百拜!”

看完家书,林娘子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张老教头轻拍其背,低声吩咐道:

“你且不要慌乱,家中仆人未必便都是良善,你带着锦儿暗地里收拾下包裹,以待随时离京东去!”

……

城西酒楼——

卢俊义并石秀坐在桌前等候,阮小七正搭着才睡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迁吹嘘道:

“时迁哥哥你却不知道,那泼皮还待问我与石秀哥哥,员外与那老教头说些什么。俺却当即对他一顿臭骂,手里的这对拳头可没少往他的狗脸上招呼!”

待众人都在桌前坐定,卢俊义将得来的信息都说与众人,又将自家思量已久的计策全盘托出。

商量一阵后,见三人皆无异议,卢俊义一拍桌子便要将计划定下。

就在此时,却见房门忽地被人推开。

阮小七离门口最近,下意识便抓住身旁的朴刀,回身一看,却见来人竟是闻焕章……

他赶忙笑道:“教授你来了,昨日一晚没睡,怎地不多歇息歇息?”

闻焕章笑道:“我与员外说定:来日还要接着相谈。我若再不来,你等便要离了京去,难不成叫我一位书生拖家带口地去投奔梁山吗?”

听他这般说,卢俊义心中暗喜:这闻焕章终是要投效自己了。

他刚欲出声邀其落座,石秀却先站起身来,说道:

“教授昨晚却去何处了?却莫要胡言!

我家哥哥只是路见不平,才替那林冲救出家眷,你要与员外相谈需去大名府,怎地跑到梁山去了?”

闻焕章知晓这石秀是在怀疑自己,他毫不避讳,直言道:

“小可昨日却又去求见宿太尉,欲再为黎明百姓言说一番匪患之事,枯坐许久却终不得见。

我已深知这朽烂的朝廷救不得天下苍生!“

只见他忽的跪地拜倒:“我欲随员外替万民挣扎出一条活路来!还望员外收留!”

卢俊义识其为人正直,行事磊落,心中并不生疑。

他赶忙上前将其扶起道:“教授既有此心,且入座商谈。”

石秀、时迁见状也只得都一发起身相迎。

“害,在这世道这般世道,那宿太尉都能位居高位,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

阮小七拉起闻焕章,邀其入座,“俺们正在这商议,怎地解救林夫人一家,教授正巧来出出主意!”

待其落座后,卢俊义又将自家计划与他说了个仔细!

待闻焕章听罢,沉吟道:“员外此计虽好,可高俅若反应过来,遣快马沿路搜查需不保险!”

他思虑片刻,遂献上一策道:“依小可之见,不若这般……,再这般……”

众人听完他的计谋,尽皆吃了一惊,卢俊义更是疑道:“如此行事,先生岂不冒险?”

“员外不必忧虑,高俅那厮需不敢这般个滥杀无辜,却是无妨!”

见他毫不松口,卢俊义也只好依他去。

他环视四人,沉声道:“既如此,大伙歇息一番后便各司其职,务必依计行事!”

……

次日丑时——

黑天墨地,北风呼号!

石秀、时迁、阮小七三人各穿一领黑色夜行衣,伏在张家宅院的西墙边下。

三人一边不停地搓手哈气,一边将目光投向前方的望火台。

却见两名披坚执锐的瞭望兵正倚在女墙边,头顶两个红色灯笼兀自在风中摇晃。

石秀压着嗓子对一旁的时迁问道:“员外真要用那把硬弓,一下射死这两个巡哨兵?”

时迁点了点头,指向前方一处两层的楼宅道:“那处楼宅需无人居住,我送了信,取了硬弓与箭矢后,便带哥哥埋伏进去了!

说好四更梆子响后,他寻着机会便射杀此二人,得手便罢!若不得手,则再做安排!”

阮小七呢喃道:“二者隔着起码有六十步,这般大风,员外真的有把握?”

众人皆不清楚卢俊义箭术,为此都暗自生疑。

“四更冻煞,炭盆当心——麻搭水桶,备而勿用!”

打更的声音从远处遥遥传来,又很快自众人面前消失,石秀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道:“要来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自己话音刚落,霎那间狂风好似正巧停了一阵,两道乌光寻着机会从其眼前掠过,直取对面的高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