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季安：水尚温

寒月皎皎，群星耀耀，深邃的夜空明亮，三轮皎月与群星争辉。

下一瞬间。

耀眼的光芒自大将军府内升腾而起，光芒大作，照亮夜空，如同乾坤颠倒，日月更易。

寒潭此刻越发火热，温度极速攀升好似火山深处，潭水沸腾如岩浆，雾气蒸腾间似瑰丽朝霞。

璀璨无比的骄阳自潭水中升空而起，火红的烈阳直入云霄。

嘭！

文、郭二位供奉蓦地起身，撞翻了身前桌椅，身影一闪便至翠微居前，瞧着那一轮骄阳升空顿觉呼吸困难。

原先他二人以为季安不过是一品登阶，以他的积累自然是游刃有余，李清霜未免太过担忧，居然还要他二人护法。

但此时此刻，看着异象升腾，二人只觉惊骇无比。

只见天幕之上骄阳似火，一只巨大的像是穿着背带裤的雄鸡撞碎黑暗，嘹亮长啼化作一杆神枪，卷动月华星辉，好似长缨缚于枪上，喷薄云雾，气势雄浑。

但到底只是登跃一品，即便有异象浮动，却只如昙花一现，普照京都不过三五个呼吸，便缓缓消散如不见。

“雄鸡一唱天下白，尽销云雾照乾坤！想不到少主突破居然有如此恢宏气象，只是却不似九阳真身，也不似重阳体质，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巨阳神体？”

文种伸手去接一缕华光，只觉入手温暖，可当他将这缕华光丢入花坛，奇花仙葩顿时燃起，在烈日高温下瞬间成了大火。

郭槐嘴角一扯，袖袍卷动火焰化生机而落，本已成灰烬的奇花仙葩再度郁郁葱葱，但却在这灼热之下恹恹低垂，只是此时郭槐已经无心花草，而是惊叹的看着跃空而起的骄阳道：“只怕是了，怪不得大少奶奶如此小心。

不过少主登阶已成，你我还是不要在此煞风景了吧。”

二人见异象逐渐消弥，相视一笑，以传音之法向李清霜告罪，言说夜深疲惫，明日再来为季安奉上贺礼，然后便退去了。

李清霜独立寒潭边上，身为四品道家真人的她自然不惧季安散发出的炽热高温，于潭边静立，目光扫过竹林里那勃勃而生的竹笋，等候着季安出来。

季安赤身盘坐寒潭之水上，肉身重新凝聚而成，眉心一道竖眼银光灿灿，墨发飞扬，身躯之上金色光辉伴随着他的呼吸平缓渐渐黯淡下来，身上的气势却越发沉凝，已经完成了超凡脱俗，登临武道一品境。

豁然睁眼，如两团烈火滋生。

猝然而立，空气之中似有龙象之音相击。

一口长气吐出，便见寒潭上雾气翻滚，伴随着季安迈步，如朝霞般瑰丽的雾气顿时向着四周缱绻而散。

季安踏水而出，沐浴着消散的霞光，来到潭水边伸出手，邀请李清霜道：

“水尚温，夜色尚可，嫂嫂不若与我一同入潭水中赏月？”

李清霜冷面微红，身上真气散出，两人之间开出朵朵青色莲花，一部分化作裙摆环在季安腰上，一部分则是向上挡开了季安的手，转向一旁说道：“既然你已经突破，那我便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宫里当值，可别误了时辰。”

说话间，李清霜莲步轻挪，裙摆下绣鞋急促，以至于随风而起，露出小半截被提着玫瑰花纹的纯欲白丝包裹着的小腿。

堂堂四品真人怎么会焦急到连裙角都压不住？

哦，原来是季安太过威武，哪怕青莲作裙都遮挡不住他那蓬勃的朝气，以至于李清霜不得不避他锋芒。

但季安却也是个得寸进尺的，当即挪移身影，化作一道青烟落在李清霜身前，张臂拦住嫂嫂，笑得像是狡黠的狐狸：

“嫂嫂先前不是说要答应我一个愿望？”

李清霜自然不会被季安拦住，但听到他的话，还是止住了步，偏过头，只以眼角余光瞧着季安，声音冷冷道：“我那只是为了让你能安心突破……”

“嫂嫂要食言而肥？”季安向前一步，却被李清霜冷眼一剜，顿时止住了身形。

两人之间只差一步，但已经有了肢体接触。

季安的身形本就要高一些，此刻又刚突破，更是雄壮，因此抵在了李清霜的腰间，令她冷白如瓷的面上升起几分云霞，瞧着也没了平日里的冷清，多了几分风情。

李清霜没有后退，只是恼火地说道：“别忘了，我是你嫂子。”

“可那天和你拜堂的人分明是我！”

季安同样没有了嬉皮笑脸，一脸认真的说道：“那天你身着嫁衣而来，是我穿着新郎服，与你拜了天地高堂！”

“你只是代替你哥！”李清霜被季安灼热的目光盯得有几分心虚，偏过头说道：“我本意是要带着你哥的灵位拜堂，是怕你娘接受不了这份刺激，这才让你来代替你哥。”

“可他死了！我才是和你拜堂的人！”

“住口！”

李清霜赫然而怒，回正身子瞪着季安，丹凤眼中满是怒气，即便身形较矮，气势上也压过了季安。

季安沉默。

李清霜也迅速冷静下来，旋即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心境好似不稳，以至于被季安三两句话一两点接触便挑起了情绪以及……

不入痕迹的并紧双腿，李清霜瞧着季安有些失落的表情顿时心软下来，浅浅的呼吸一口气，后退半步避开锋芒，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也罢，我便答应你一件事，但若是太过分，我现在就走。”

季安脸上迅速露出喜色，他就知道，只要自己摆出这个样子的表情，那么嫂嫂无论如何都会心软的，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经验。

他上前挽住李清霜的手，瞧着李清霜挑眉但又强忍的姿态，心头已是雀跃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清霜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脸蛋，认真无比的说道：“嫂嫂今晚上听我安排，如何？”

李清霜秀眉一挑，作势便要离开。

“等等，等等，”季安赶紧拉住嫂嫂，认真说道：“我保证对嫂嫂秋毫无犯。”

李清霜这才满意停下，问道：“先让我听听你要做什么？”

“长夜漫漫，嫂嫂陪我入潭水中泡一泡，放松一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