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每日生活相当规律。
干活,吃饭,练武。
生活没有起伏,日子过的就快。
眨眼之间,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呼。”
李铭放下手中石锁。
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几分感慨。
穷文富武。
李铭直到自己亲自修行武道,才明白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每日肉食,自然不必多说。
几钱银子,对如今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县城之中小心一些,一时半刻倒也不会惹人瞩目。
练武花费,消耗那才叫一个高。
普通食物,根本无法支撑高强度练武的消耗。
修行长春真功,每日都要药浴,以防留下暗伤。
这些药物,每一副,都要一百两银子,六天需要一副。
李铭资质普通,自己修行进展如同龟爬。
为了增加气血,他十日还要服用一颗生命晶核。
李铭打算把灵粹攒着,以后使用,故而也是用银子购买。
一颗五百两。
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两。
加上各种杂七杂八,药物的花费,他修炼武道,一个月竟然要花费两千多两银子!
算了算账目,李铭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两千多两银子什么概念?
越国国力不错,国土面积大,银子产量也丰富,一两银子能买一石大米。
两千两便是两千石大米。
按照越国度量,一石大米相当于他前世百斤左右。
两千两银子,能买二十万斤大米!
要知道,一个成年壮丁,一年也就消耗十石大米左右。
他一年练武消耗,足够一人吃大米吃两百多年!
何等恐怖?
“怪不得宋家乃是县城富户,家里面也没有几个武道有成的。”
“这消耗实在恐怖。”
李铭也明白,一般人练习武道,没有他这恐怖的消耗。
是他比较特殊。
普通人资质比李铭好,不需要那么大的消耗,药物也不跟他一样当饭吃
他消耗的资源,恐怕是别人的好几倍。
若非背后有仙城支撑,他也无法做到如此奢侈。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练武一月,单臂气力三百斤,练力小成。
这个进度,对于任何武者来说,都算是快的。
李铭面容欣喜。
练武一个月的时间,他不大不小也算是高手了。
他可是知道,宋家这么大的宅子,里面护院也就四五个有他这种实力。
练力小成,便是出去当个护院,一个月也得有几两银子。
即便现在失去了仙城,他也终于算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而这只不过过去了一个月时间。
“除了氪金之外,这一切都要归咎于我的努力啊。”
李铭长叹一声。
服下一颗生命晶核,再次闷头苦练起来。
……
“宋师弟,我们真没想到,你家里竟然还是城中大户,这次还真是麻烦师弟了。”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约莫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身着华服,腰带玉佩,看起来颇为富贵。
“赵师兄说笑了,对咱们玄真派来说,一家富户而已,算个什么?”
“更何况,师兄你出自天青赵家,我家小门小户,没有说的必要。”
宋家大少爷宋青,是个看着颇为干练的男子,与面前男子不同,他留了个寸头,身上穿着一身劲装,看不出半点大公子做派,反而像是个江湖侠客。
“师弟此言差矣,哪有一家一户与宗门相比的道理?”
“便是那些朝廷千年世家,也不能与我玄真派比底蕴。”
“至于我天府赵家,那就更不必多说,往上二百年,我家说不定还不如你家呢。”
“师弟何必妄自菲薄。”
赵承轩哑然失笑道。
宋青点了点头。
“师兄说的是,我不过是因为以前坐井观天有所感慨罢了。”
未加入玄真派之前,他一直以为宋家乃是城中大户,已经了不得了。
直到入了玄真派,他才明白,自己坐井观天,何等可笑。
赵承轩看到宋青模样,只是失笑摇头,他这师弟,还是太要强了些。
“王师弟和梁师妹都已经去城中探查,咱们也不要闲着,一同去探查消息吧。”
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赵承轩转而开口道。
“师兄,为何不让家父联系官府?家父和刘知县联系颇多,有官府相助我等此次任务岂不是更轻松?”
宋青没有动作,有些疑惑地问了赵承轩一句。
“师弟,官府的人太不可靠,只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出来之前,师叔告诉我,那叛徒和香罗教的人有所联系。”
“你们振江县刘知县,出自刘家,与那件事颇有牵扯,说不定会被香罗教重点照顾。”
“咱们不能与他联系,更不能让他知道踪迹。”
赵承轩冲着自己师弟解释了一句。
“师兄是说盐泽血祸?那不是得香罗教妖人的手笔吗?为何会和刘知县有联系。”
宋青面色悚然。
盐泽乃是越国一处产盐之地,县内盐井颇多,产盐质量极高。
县中居民多靠采盐过活,粮食都靠外界采买。
三个月前,盐泽暴雨,道路堵塞,运粮商人根本进不去。
本来朝廷的运粮船进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朝廷运粮船被香罗教偷袭,于运河倾覆,堵塞河道。
半年时间,整个盐泽竟然一颗粮食都没有运进去。
等到运河被清开,朝廷的人进去。
盐泽已经尽数化为白地,十万民众,尽数死绝。
城内鲜血遍布,枯骨成堆。
朝廷布告说,香罗教妖人在城内屠杀百姓,开展血祭!修行邪法!
香罗教乃是赵国有名的反贼,做出此事并令人不意外。
皇帝大怒,派出大军清缴香罗教妖人三月有余,斩杀香罗教众上千。
宋青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现在看来,此事似乎另有隐情?
“嘿嘿,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宁远知府被诛九族,刑部尚书告老,礼部右侍郎罢官,京官抄家流放者上百。”
“师弟,说句不好听的,那盐泽十万人尽数死绝,朝廷那些大人物屁股都不会动弹半点。”
“如此动荡,岂是只为了区区一个香罗教?”
赵承轩的脸上满是冷笑,宋青却只觉得一阵惊恐。
他父亲跟刘知县关系可是相当不错。
若是当真有所牵扯,那可是灭门的祸事!
赵承轩见到宋青脸上表情,脸色又缓和下来,安慰宋青两句。
“师弟也不必担心,这越国的大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盐泽离咱们这里几千里呢。”
“那刘知县也不过是因为家族有几分牵扯,才被香罗教盯上罢了,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好好完成任务就是。”
听到赵承轩安慰,宋青脸色好看了几分,眼底却仍有忧愁之色。
“不过师兄,咱们就四个人,怎么追踪霍师兄,不,那个叛徒?”
“这振江县不大,可也有几十万人,咱们四个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宋青转而开口询问。
“无妨,那叛徒与香罗教勾结,来这振江,总不至于是来游玩,定然有所谋划。”
“到时候咱们顺藤摸瓜便是。”
赵承轩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宋青闻言,也觉得有理,随后又道。
“师兄,若是此人跟香罗教勾结,我等怎么是他的对手?”
赵承轩看了宋青一眼,又解释道。
“无妨,我听说玄镜司的人也来了,到时候这香罗教就让他们对付。”
“玄镜司?”
宋青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一肃,不再言语。
二人便骑上高头大马,出了门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