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寻列夫兄妹查线索 闻枪声英雄救妹坨

(妹坨:姑娘)

听说是营救苏联飞行员,大家都兴奋异常。

走在去弹药库的路上,雷子忍不住问二赖子:“赖子,苏联飞行员长什么样?”

二赖子拿出照片给了他,说:“你看吧,跟你一样长着嘴巴鼻子眼睛。”

大家都抢着看照片,廖伟东说:“我见过苏联人,他们是白种人,长得牛高马大,但有的其实跟我们XJ人差不多。”

莫若雨说:“你怎么知道的?”

廖伟东说:“我们东北就有不少苏联人,尤其是去哈尔滨,在大街上哪里都能碰到苏联人。”

欧阳昱说:“听说苏联人很会喝酒,而且还是烈酒。”

赵炼石说:“苏联人喝的酒叫什么伏特加。”

廖伟东说:“伏特加的确很烈,但像格瓦斯这样的酒就没喝头,寡淡的,还没有我们的烧刀子、老白干过瘾。”

莫若雨说:“东北有苏联女人吗?听说苏联女人很漂亮?”

廖伟东说:“有,苏联的女人长得的确很漂亮,尤其是白俄女人,基本个个都是美女。”

赵炼石促狭道:“那你怎么不弄一个?”

廖伟东嗤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见了漂亮女人就像狼一样眼睛里冒绿光,我是中国人,当然讨中国女人做老婆,再说苏联女人年轻很漂亮,可那些大嫂却个个都像大洋马似的。”

赵炼石笑道:“那说明你不是不想讨他们做老婆,而是担心他们变成大洋马。”

廖伟东很气恼赵炼石的调侃,可又不知如何辩驳,只好说:“我懒得理你。”

二赖子骂道:“你们两个瘪犊子玩意别扯那些寡淡无味的蛋,还是想想如何完成这次任务吧,这次营救行动不同以往的行动,关键是我们面临许多未知的凶险,而且我们还不知道飞行员在哪里,是生是死。”

二赖子八岁起就跟着老犟头和万事通,现在又有这几个北方人,倒也学会了不少北方人的方言。

吕弘阳担忧地说:“不说会随时遇到小鬼子,就说在这样的深山密林里,我们地形不熟悉,要搜救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

二赖子高声道:“完得成要完成,完不成拼了命也要完成,我们羊角卫国队什么时候有完不成的任务?”

廖伟东很是豪气地说:“肯定得完成任务,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多丢人!”

莫若雨笑道:“那是,完不成那多丢赖子哥的大脸!”

二赖子大声道:“这次搜救任务是死命令鉄任务,先前派出好几路搜救队都全军覆没,我先在这里打个预防针,要是有谁害怕就现在提出来,可以不参加,我也不会怪他,要是参加了,就得竭尽全力。说一说,有没有不愿参加的?”

半天都没人接言。

二赖子说:“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都愿意。”

廖伟东说:“没有谁会不参加,我们遇到的凶事险事还少,有谁打过退堂鼓?”

吕弘扬说:“只是我们也不能盲人摸象,得有计划性。”

二赖子笑道:“吕大哥,前路茫茫,就是有计划也不知用不用得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先到了那里再说。”

文伢子问了一句:“这个飞行员叫什么名字?”

二赖子说道:“叫列夫·赫尔扎诺夫斯基·朗道。”

雷子说:“好麻烦,怎么这么长的名字?记都记不住,还拗口。”

二赖子嗤道:“你不会不麻烦吗?叫他列夫就好了。”

说着话就到了弹药库,二赖子对大家说:“大家若是觉得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只管拿。”

二赖子叫队员们一律换上新的仿汤普森,短枪男队员和姚梦琪都是德国的大镜面,叫莫若雨和龙雅静换上勃朗宁1911,备足子弹手榴弹炸药,男队员每个人的负重足有二十公斤。

原来那挺马克沁没子弹撤退路上丢了,自己又拿了一挺新的马克沁,叫雷子拿了枪架,看到仓库里有马克沁-托卡列夫轻机枪,拿起来试了试,觉得不重,叫廖伟东、欧阳昱、楚结巴也拿了一挺。

补充了装备,去陆军医院领了消炎药手术器械,又带着大家在饭店吃了一顿好的,去街上小摊贩那买了许多烙饼,这才带着大家往望江县进发。

在路晓行夜宿,虽然路上遇到好几拨小鬼子,但二赖子为了不耽误时间,带着大家都绕开了。

第二天傍晚进入了望江县境内。

为了不暴露身份,二赖子带着大家去农家买了一些农民的衣服换上,然后躲进一座山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二赖子叫大家就隐蔽在山上,自己则带着姚梦琪化妆成一对小夫妻去探听消息。

现在凡是二赖子出去执行任务,莫若雨都不再争着要去,因为她知道,一则二赖子不会带他去,二来搞得不好真成了二赖子的累赘。

她可不想二赖子出事。

二赖子和姚梦琪说化妆成小夫妻不尽符合事实,他们其实就是一对未婚小夫妻,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人是何其的亲密,无论在哪里,只要是两人在一起,姚梦琪总是腻着二赖子,巴不得将自己融入二赖子体内。

他们只不过脱掉了军装改变了一下装束,二赖子穿了一袭长衫,脚上穿一双布鞋,俨然是个乡下小书生;姚梦琪穿的红色起碎花夹衫,裤子是绿色绸裤,脚上也是一双绿色起红花绣花鞋,典型的湖北乡下姑娘打扮。

下得山来,远远望见一个村庄,二赖子对姚梦琪说:“小妹,我们去村子里探听一下盟军飞机坠落的具体位置。”

姚梦琪说:“好。”

姚梦琪挽着二赖子的手臂,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村,却见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的,心下奇怪:“这是怎么啦?”。

二赖子敲一户人家的门,没人开门,又敲了一家,还是不开门,再敲一家,好半天出来一个满脸红透了的透顶老头,尤其是那鼻头,似乎红得要滴血,他睁着浑浊不清的眼睛问道:“你们有么事?”

二赖子笑道:“爷爷,我哩口干,讨口鼠(水)喝。”

在湖北这地界呆了这许久,又听了太多的湖北人说话,二赖子竟然能惟妙惟肖地模仿湖北人说话,就是姚梦琪,也能说上几句,如果不是当地人,是很难发现他们是假冒的湖北人。

老头摆着手含糊不清地说:“冇得,要喝酒就有。”

二赖子一看,这老头一大早就喝得迷迷糊糊的,只怕是个酒痨,要从他嘴里探听什么消息很够呛,就说:“那就不打搅了。”

二赖子听得老头回身时口里嘀咕:“喔涩(语气词),这两个斑马入的(骂人的话)好灵醒(聪明、好看)哦!”

二赖子哭笑不得,这老头又骂人又夸人,让人骂又不是谢又不是。

离开老头家两人准备去敲另一家门,却见村路上走来一个中年人,就停下脚步,等那人走近了,二赖子一抱拳,说道:“叔叔,向你打问个事?”

那人停住脚步,问道:“么事?”

二赖子道:“这都上午了,怎么家家户户都关着门?”

中年人说:“你问这搞么事?”

二赖子笑道:“我们口渴想讨口鼠喝,可都不开门。”

那中年人见是两个小年轻,像是两口子,不像是歹人,就放低声音说:“我劝你们赶快离开,切儿(前天)这里来过小鬼子,查探什么开飞机的,说是落在这一带,可我们哪里清白(知道),见问不出,小鬼子就杀人,都死了好几个,那个惨啊,唉!”

二赖子问:“开飞机的落在你们这哈(里)?”

中年人说:“哪里,那架飞机好像是落在石龙乡,离这里还远着呢,可是小鬼子非要我们说出具体位置,说不出就杀人。”

二赖子骂道:“小鬼子哈(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中年人道:“我看你们不像本地人,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要是遇上小鬼子,搞得不好性命不保。”

二赖子笑道:“我们就是本地人呀。

中年人道:“不是那个事,虽然你们说的是我们这个地方的话,你当我心里冇得数,不是那个事。”

说着就要走,二赖子拉住他又问:“石龙乡么样走?”

中年人望着二赖子,心生疑惑,问道:“你问这搞么事?”

二赖子嘻嘻笑道:“我们冇看到过飞机,想克(去)瞄一哈(看一下)。”

中年人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不屑地说:“你么搞哪(别做这事),人家躲都来不及呢!”

二赖子追过去一把拉住中年人说:“叔叔,你就告诉我吧。”

中年人见挣不脱,气恼地指着北方说:“你要寻死就怪我不着,在北方,离这里还有五六十里,哼,真是个苕货(蠢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赖子说:“回吧,基本清楚了,我们去石龙乡。”

两人循着来路回到山上,吕弘阳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二赖子说:“基本清楚,我们这就去石龙乡。”

二赖子喊了一声:“都起来,我们去石龙乡!”

二赖子带着大家在山里钻,莫若雨苦着脸说:“赖子哥,我们还是走大路吧,这山路太难走了。”

二赖子说:“莫姐姐,你就克服一点吧,这里到处都是小鬼子,我们这一大群人,走大路容易暴露,很危险的。”

莫若雨嘻嘻笑道:“你个臭赖子还怕危险?”

二赖子哼道:“我是不怕,可我怕你们出危险!”

龙雅静道:“莫若雨你就别胡搅蛮缠了,还是听赖子哥的吧。”

莫若雨一边走一边发闹骚:“听臭赖子的我要多吃好多苦。”

二赖子不理她,将马克沁的枪身交给锤子,自己拿了大刀在前面砍树枝荆棘开路,这样后面的人就好走多了。

走了大半天,后面的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可二赖子却若无其事,仍然在挥舞着大刀砍伐。

吕弘阳说:“赖子,路不好走,又背这么重的东西,都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二赖子说:“好吧,东北,你带文伢子警戒。”

二赖子坐在地上看地图,找到了石龙乡的位置,估摸了一下,这里离石龙乡应该不远了,就走到吕弘阳的身边说:“你们休息,我与小妹去侦察一下,如果我们没回来,你们就在这里死等,千万不要离开。”

吕弘阳说:“还是我去吧,你是队长,老是你去不合适。”

二赖子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们谁有我们的身手好,谁有我们的体能好?我们要是遇到小鬼子,就是跑也比你们跑得快。”

见二赖子如此说,吕弘阳就不说话了,他也知道,二赖子侦察比谁的把握性都大一些。

听说二赖子要亲自去侦察,廖伟东说:“赖子,你总是身先士卒,太辛苦了,还是让我去吧。”

二赖子骂道:“压你娘的你莫多事,先前下山冒看到你要去?”

廖伟东也骂道:“瘪犊子玩意儿不知好歹,先前没说是因为要跟琪妹妹扮夫妻,我敢扮吗?”

二赖子瞄着龙雅静笑道:“那你不会跟有个人扮?”

龙雅静见二赖子瞄着她说这话,立刻红着脸头都不敢抬。

廖伟东涨红着脸吭吭哧哧说:“我……我……”

二赖子笑道:“我什么我,一点也不男人。”

廖伟东骂道:“老子怎么不男人了?臭赖子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别扯东扯西的!”

二赖子笑道:“哎哟,还急眼了!”

莫若雨见廖伟东脸红得要滴血,生怕两人吵起来,赶紧打岔:“赖子哥,琪妹妹,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大家也跟着熄火,附和着纷纷嘱咐说,一定要注意安全。

二赖子却瞄着廖伟东说:“东北你若是跟有个人好了,下次侦察扮夫妻让你们去。”

廖伟东跳起来就要打二赖子,二赖子赶紧拉着姚梦琪跑了。

走着走着,树林逐渐深邃,见不到阳光,荆棘纵生,芭茅草没过人头,脚下无路可走。

因为侦察没带大刀,二赖子只得用小剑削砍茅草荆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西北的方向摸去。

他们行进的速度不很快,主要是用小剑开路没有大刀那种效率,但二赖子耐性好,他从姚梦琪那要过雌剑,就像蛙泳那样,双手往前一送再左右一划拉,茅草荆棘就纷纷倒下。

虽然弯着腰开路很累,一般人坚持不了多久,可二赖子没事,他一边开路一边嘱咐姚梦琪要注意脚下,要注意蛇,要注意别被荆棘划着了。

姚梦琪说:“哥,你累了歇一下,我来开路。”

二赖子说:“不用,哥不累,你不知道哥有的是力气?”

姚梦琪拉住二赖子的手说:“哥,老这么弯着腰哪能不累,你歇一下吧。”

看姚梦琪那坚决的态度,二赖子只得将小剑交给姚梦琪。

但姚梦琪开路的效率没有二赖子高,姚梦琪毕竟是妹子,力气也没有二赖子大,割久了就有点喘气不赢。

二赖子说道:“小妹,还是我来,你歇一下。”

不容分说,就从姚梦琪手中抢过小剑。

姚梦琪就直起腰来歇气。

这片密林很深,两人一边开路一边前进,足足走了有两个时辰,才走出这片密林。

眼前的林子里虽然树木也很多,却少了先前那种缠脚的芭茅草,荆棘也少得多。

二赖子说:“小妹累了吧,歇一下。”

姚梦琪只是开路的时候有点累,后来休息了一会,因为要开路的缘故走路就不快,所以她并不累。

但二赖子一路都在开路,应该很累,因此她说:“好。”

二赖子找来两块石头放在树下,两人就靠着树干坐在石头上休息。

姚梦琪说:“哥,这里山高林密,渺无人迹的,我们到哪里找盟军呀?”

二赖子爱抚地刮了刮姚梦琪的鼻子,笑道:“怎么啦,失去信心啦?”

姚梦琪说:“有哥在,我怎么会没有信心?我是担心我们没找到飞行员,反被小鬼子先找到。”

二赖子信心满满地说:“没事,飞行员就是被小鬼子抓去了,我们抢回来就是。”

姚梦琪将头歪在二赖子肩膀上,说道:“哥,你怎么不知道忧愁啊?”

二赖子豪气地说:“有什么可忧愁的,忧愁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实在。”

姚梦琪又痴迷了,他望着二赖子情意绵绵地说:“有哥在,小妹也不忧愁。”

二赖子揽着姚梦琪后背温柔地说:“小妹你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姚梦琪就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可姚梦琪刚一闭上眼睛立刻就睁开了,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声。

姚梦琪说:“哥,是不是有小鬼子?”

二赖子拉着姚梦琪站起来说:“是小鬼子,枪声是三八大盖,快,我们去看看。”

两人朝着响枪的方向跑去,二赖子心思电转,一边跑一边对姚梦琪说:“听枪声好像是朝天开的,像是在威胁什么人吧?”

姚梦琪说:“那威胁什么人呢?”

二赖子说:“看看就知道了。”

快到响枪的地方,他们借着树木草丛的掩护慢慢向前摸去。

到了响枪的地方,二赖子拨开草丛,就见一片阔地里,围了十几个小鬼子,有的端着枪,有的却将枪拄在地上,望着中央的一个小女孩在猥琐地哈哈大笑。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妹子,长得十分水灵,但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湖北的乡下妹子,湖北的乡下妹子喜欢穿红着绿,而这个小妹子的穿着只是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小妹子蹲在地上,两只眼睛惊惶地望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小鬼子。小妹子并不知道这些小鬼子是从哪冒出来的,更不知道这是小鬼子,但她从小鬼子那饿狼般的目光中感觉到了危险,因而神情十分恐惧。

她缩着脖子,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的一只背篓,惊恐的眼睛紧紧盯着小鬼子。

一个小鬼子扔掉枪走过去,另两个小鬼子也扔掉枪跟在后面,前面那个小鬼子淫笑着一下将她面前的背篓夺过去扔在一旁,然后将小妹子提起来一下就将小妹子的上衣撕开了,露出里面红色的的肚兜。

小妹子紧紧揪住自己的肚兜惊惶地尖叫起来。

见这些泯灭人性的小鬼子要祸害小妹子,二赖子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沉声对姚梦琪说:“杀了这些畜生!”

二赖子率先一个纵步一飘身穿过包围小妹子的小鬼子,抬手一枪,那个撕扯小妹子衣服的小鬼子立刻歪倒在小妹子身前。

接着又是“啪啪”两枪,跟在后面的两个小鬼子也栽倒在地。

二赖子转过身来手中枪响个不停,就在二赖子动手之时,姚梦琪也纵了过去,两支枪朝着包围小妹子的小鬼子一顿连射。

小鬼子完全没有料到会有突如其来的袭击,还在愣神之际就在二赖子和姚梦琪的四支枪下见了阎王。

这一切说起来费神,其实只是眨眼功夫,二赖子和姚梦琪都是使枪的好手,出枪神速,命中精准,那些小鬼子想不死都难。

打倒了这些小鬼子,二赖子又逐一检查看看小鬼子是不是还有没死的,但他们枪枪命中要害,一个个都死透了。

那边姚梦琪已经帮小妹子穿好了衣服,抱着簌簌发抖的小妹子在安抚她:“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

二赖子则跑出去很远,察看四周是否还有其他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