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攻汨水鬼子遭惨败 施诡计倭寇扮难民

小鬼子第六师团利用毒气撕破新墙河防线的时候,小鬼子第13师团的奈良支队也突破了当面中国守军52军第195师131团的阻击渡过新墙河。

关麟征在征得薛岳的同意后,立即命令各军后撤。同时,为免除新墙河、汨罗江两线同时陷于被动,关麟征又变更了部署:以第52军一部留驻阵地占领据点,集结主力,乘敌进击新墙河南岸南犯之际攻击之;抽调第60师控制于新市以南之桥墩附近;第73军(欠第15师)向新开市附近待命;第79军附第95师主力在新市、归义、河夹塘、亘虞公庙占领阵地,一部在湘阴附近,任沿江沿湖之守备。

52军边打边撤,沿途老百姓闻听小鬼子打来了,纷纷扶老携幼往南逃去。

52军撤退到汨罗江南岸时,小鬼子第6师团、第13师团的奈良支队也尾追而至。

汨罗江大桥此时已被国军炸毁,小鬼子奈良支队支队长奈良少将立即下令架设浮桥,准备进攻。

形势有点严峻,尤其是小鬼子偷袭营田这一招,是薛岳的最大失误。营田失守,对关麟征的第15集团军影响最大,小鬼子第6师团从新墙河正面进攻,小鬼子奈良支队从右面也向他压来,营田小鬼子上村支队又源源上岸,他的几个军被包在中间,陷入三面被围,一面临水的绝境,有被围歼的危险。

9月24日晚,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鉴于湘北战局紧张,召开最高幕僚会议,确定:“第9战区作战,应……保持幕阜山根据地,在铁路正面,可逐次抵抗消耗敌人,换取时间,俟敌突入长沙附近时,则以有力兵团相机予以打击,尔后依状况将主力逐次转移株洲、浏阳、醴陵地区;并以第4军控制于湘潭方面,掩护湘、桂、黔各路。”

根据军委会的指示,薛岳当即决定采取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干脆敞开口子,把日军放进捞刀河以南的长沙外围,然后左翼依托湘江、右翼依托浏阳一带的山地,在长沙附近与日军决一死战。

并命令在广西全县训练的中国第一支机械化部队—-第5军以主力推进衡阳,其中一个师推进至衡山,准备增援湘北作战。

小鬼子奈良支队在汨罗江北岸安营扎寨后,准备强度汨罗江。

二赖子带着羊角卫国队泅渡来到汨罗江南岸的守军阵地。

薛岳命令他配合守军迟滞小鬼子上村支队,二赖子理解薛岳其意不是要羊角卫国队打阻击,而是利用羊角卫国队机动灵活的特点,以袭扰的形式迟滞小鬼子。

但二赖子觉得羊角卫国队大部分没有打过仗,将来守卫毛栗屋场的时候免不了要打阵地战,因此,他决定先打一场阵地战看看。

进入南岸阵地时,守军看到来了一支奇怪的民间武装,就挡住了。

说这支武装奇怪,是因为这支武装穿着老百姓的服装,却装备精良,不但一人两杆枪,还机枪掷弹筒都有。

为首一个军官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二赖子说:“我们是羊角卫国队。”

军官听说是羊角卫国队,又看了二赖子的证件,就赶快放行了,因为长官司令部有通知,他们早已知道了羊角卫国队。

进入阵地后,二赖子也懒得打听这是哪一支部队,反正能打小鬼子就行。

南岸的阵地已经被小鬼子的飞机大炮炸得七零八落,二赖子一看不行,当即命令修建工事。

工事还没修好,小鬼子的进攻就开始了。

仍然是飞机轰炸。

由于应战仓促,来不及挖避弹洞,在轰炸中,羊角卫国队竟有十名队员阵亡,十五名重伤,三十六名轻伤,就连二赖子、欧阳昱也负了轻伤。

出师不利,一下这么大的损失,二赖子心情很沉重。

但也没办法,打仗就是这样,任凭你多大本事,总是难免牺牲。

二赖子只得派了五名队员护送十五名重伤队员返回毛栗屋场养伤。他对那五名队员说:“你们去找几辆手推车,再请几个人送重伤员回去,回去后你们就不要来了。

那五个队员答应一声去找手推车去了。

这一次小鬼子的大炮没有轰击,可能是沿路的道路都遭到破坏,一时无法运到战场。

小鬼子开始了渡江进攻,等小鬼子渡到江心时,中国守军的大炮发言了,密集而激烈的炮弹在江心和河滩一颗颗爆炸,将小鬼子轰得七零八落。江心中不时激起冲天水柱,“蓝墨水上游”被小鬼子的污血污染得一片血红。

但小鬼子悍不畏死,剩余的小鬼子仍然拼死向岸上攻来。

守军阵地上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二赖子没有立即加入战斗,而是在战壕里来回跑动,对新队员进行鼓励,好消除他们的畏战心理。

好在老队员掺杂其中,老队员也鼓励着新队员,老队员的沉着冷静也感染着新队员,新队员的紧张害怕情绪渐渐消退。

见新队员稳定下来,二赖子这才从一个队员的手中接过一挺机枪,伏在姚梦琪和莫若雨中间,向着河滩上猛烈扫射。

羊角卫国队毕竟是经过艰苦训练的,枪法那叫一个准,在羊角卫国队的阵地前,小鬼子竟寸步难进。

就是守军的其他阵地也打得十分顽强,由于有大炮的支援,小鬼子始终没能接近守军阵地。

小鬼子的这一次进攻被打退了。

接下来的战斗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残酷,但小鬼子一连进攻了三次,都被打退了。

打退了小鬼子,二赖子想小解,又见姚梦琪和莫若雨就在身边,只好跑远一点解决。

往阵地后跑出一段距离,刚解决完,却见不远处来了一队难民。

二赖子只瞥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又担心小鬼子进攻,就回到了阵地。

可回到阵地一想觉得很不对劲,他觉得那些逃难的老百姓中大多是年轻人,可他们既没有扶老携幼,也没带多少东西,只是身上背着个包袱,再就是中间夹杂着几辆手推车,也不知上面装着什么。

这些人脸上也不像其他百姓那样满是惊恐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逃难的。

他心里一惊,难道是小鬼子?

心里这么一想,他就坐不住了。如果这些人都是小鬼子,被他们钻到了后方还没发现,那是极其危险的。

他立刻将羊角卫国队集合起来,对大家说:“我刚才发现一伙人很不对劲,像是小鬼子,我们必须赶快追上去查个究竟,如果是小鬼子就会出大问题。”

欧阳昱说:“那还等什么。”

二赖子一挥手:“出发!”

二赖子跑在前面,一个国军上校拦住他们说:“你们不守在阵地上,要去哪里?”

这个上校以为他们要当逃兵。

二赖子只得解释:“我们是羊角卫国队的,刚才发现了伪装的小鬼子,我们必须赶上去消灭他们,否则就会出大问题。”

那上校看了二赖子的证件,见果然是羊角卫国队,也知道小鬼子渗透进来的严重后果,就不敢多说。

二赖子心急如火,沿着难民逃难的方向往南奔跑,队员们在后紧紧跟随。

只跑了一会,队伍就稀稀拉拉的,因为除了姚梦琪暂时还能跟上二赖子,谁都跟不上。

姚梦琪说:“哥,你慢点。”

二赖子朝后一看,苦笑了一声,就停了下来。

等大家跑近了,二赖子控制着速度,又跑起来,他不敢让大家休息,必须尽快找到那伙小鬼子。

羊角卫国队跑得快,没多久就看到那群难民,二赖子紧跑几步追了上去,一看里面没有了那些人,二赖子就问难民:“你们中有伙年轻的去哪里了?”

难民回答说:“是有一伙年轻人,他们都往东去了,我们也正自疑惑,他们既然是逃难,为何不往南而往东。”

二赖子又问:“的确是往东了?”

难民回答说:“不会有错。”

二赖子等卫国队跟上来后,按照难民的指引往东跑去。

大约又跑了半个小时,就看到那伙人往新市方向而去。

二赖子一摆手,队伍停了下来。二赖子对大家说:“现在还不知那伙人是不是小鬼子,这样,我们老队员除了莫姐姐龙姐姐外,都扮成难民赶上去。”

老队员立刻集中在二赖子身边,二赖子又对锤子和莫若雨说:“锤子你暂时代理一小队的小队长,莫姐姐你暂时代理二小队队长。”

锤子和莫若雨答应了一声。

二赖子和姚梦琪将他们老穿着的风衣脱了下来,又将自己的仿汤普森也交给了二小队的队员。

只是衣服都是簇新的,但也没办法,这时候没地方找旧衣服,就是能找也没时间。

其他老队员也将长枪和大刀交给了三小队的队员。

见老队员都解除了明显的武装,二赖子对锤子说:“锤子,你带一小队往南迂回包围那伙人,对方如果开枪就坚决消灭他。”

锤子带人去了,二赖子又对赵炼石说:“麻子你带三小队往北迂回包围那伙人,也是一样,对方开枪,你们也开枪。”

二赖子对莫若雨说:“莫姐姐你们跟在我们后面,听到我们开枪你们也赶过来,一起合围歼灭他们。”

莫若雨回答说:“好。”

布置停当,二赖子就带着老队员大摇大摆地向那伙人走去。

快接近那伙人时,那伙人射来阴沉的目光。

二赖子猜得没错,这伙人是小鬼子奈良支队的,小鬼子奈良支队长见泅渡遭到惨败,一时无法攻克中国军队南岸阵地,就使出了一条诡计,派出好几拨小鬼子扮成难民,混迹在难民中渡过了江,目的是占领新市,与从营田登陆的上村支队和其他日军切断15集团军的后路,好一举歼灭15集团军。

为首的小鬼子头看着二赖子他们大摇大摆走过来,本想开枪射击,但看二赖子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就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也怕枪声招来附近的中国守军,就没有动声色。

二赖子走过去大大咧咧地说:“你们是逃难的吧,从哪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为首的那个小鬼子望了望二赖子,半天才说:“我们从黄秀桥来,去新市投靠亲戚。”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小鬼子快打来了,新市也不安全,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新市,直接去长沙好得多。”

为首的那个小鬼子只好回答说:“谢谢你的好意,去长沙人生地不熟的,多有不便,再说有国军守卫汨罗江,小鬼子未必能打过来。”

二赖子嘻嘻一笑,说道:“你说的也对,只是你们这么多人都去新市,难道都有亲戚在新市?”

小鬼子头迟疑了一会,方说:“是呀。”小鬼子头说完这话,就微不可察地朝旁边的小鬼子做了个手势。

但这逃不过二赖子眼睛,这小鬼子头虽然说一口湖南话,但还是有点蹩脚,何况哪里会有一百多人都有亲戚在新市,分明是在说谎。

还有,一百多人里连一个老人小孩妇女都没有,一色的年轻人,不是小鬼子还能是谁。

但二赖子没有行动,他要为欧阳昱、雷子他们迂回争取时间,因此,只是装作毫不怀疑的样子说:“我建议你们去长乐,那里比新市安全得多,就算小鬼子打来了,你们还可以去平江,那里山高林密,往山上一躲,任他多少小鬼子也找不到。”

小鬼子头说:“小鬼子不是还没打过来吗?到时候再说吧。”

二赖子说:“那行,你们好好考虑,我可是为你们着想。”

小鬼子头说:“谢谢你,我们还是先到新市再说。”

可就在这时,新市方向传来激烈枪声,二赖子笑道:“我说了吧,新市不安全,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小鬼子头说:“我们更要去,我们不放心我们的亲戚。”

二赖子心里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放心你们的同伙吧!”

而这时,其他小鬼子已渐渐将二赖子他们围在垓心。

二赖子心里冷笑连连,心里却打着主意。

一百多小鬼子将他们围在垓心,动手倒是可以动手,就是事先没有交代赵炼石、莫若雨和锤子他们,要是动起手来,赵炼石、锤子、莫若雨他们无法动手,他们投鼠忌器,怕伤到自己人。

而小鬼子却可以毫无忌惮地开枪打他们。

其实就算赵炼石、锤子、莫若雨他们不参与进来,二赖子他们对付这一百多小鬼子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一旦动手,赵炼石、锤子、莫若雨他们决不会袖手旁观。

这样一来,反而会坏事,他们担心二赖子他们的安危,会毫无顾忌往前冲,到时羊角卫国队一定会有损失。

因此二赖子装作不经意地指着南边远处的一个屋场说:“我们到地方了,就不与你们同路了。”

不等小鬼子反应,二赖子就带着队员从小鬼子堆里往南挤。

二赖子那话毫无说服力,何况小鬼子早就怀疑他们也不是逃难的。

小鬼子反应很快,二赖子他们还没挤出来,小鬼子就动手了。

小鬼子都从身上掏出短刀来,恶狠狠地朝着二赖子他们刺来。

只是小鬼子虽然凶悍,却远不是二赖子他们的对手。

二赖子和姚梦琪反应最快,动手之时就手枪小剑在手,两人枪打剑挑脚踢,从小鬼子群中撕开一道缺口。

其他人也不含糊,虽然不能像二赖子和姚梦琪那样,也枪打脚踢,再加小刀刺,就是赤手空拳对付两三个小鬼子还不在话下。

小鬼子见二赖子他们如此神勇,纷纷跑去手推车上去取枪。

这就需要时间,就这么一点时间就让二赖子他们冲出了小鬼子的包围,而二赖子飞身一纵就落在了路边的坎坡后,手里的TT手枪就点起名来。

姚梦琪和其他队员几个翻滚也隐蔽在坎坡后,朝着小鬼子一齐开火。

很快,南面和北面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那伙人的抵抗也很顽强,虽然被包围了,也依据大路旁的坎坡反击着。

但是,一者羊角卫国队人数占优,二来羊角卫国队行动迅速,莫若雨带的二小队也到了二赖子身边,二赖子一声大喝:“投弹!”就率先将一颗手榴弹投了出去。

立刻,那伙人堆里就响起了手榴弹的剧烈爆炸声。

那伙人只有一百来人,而羊角卫国队现在还有一百三十人,每人投一颗手榴弹那就是一百三十颗,其威力不容小觑,很快,那伙人的枪声就稀疏起来。

二赖子一连投出了三颗手榴弹,趁着烟雾的遮挡,站起来一阵风地往前迅跑,姚梦琪紧跟其后。

手榴弹的爆炸声停止了,二赖子重新冲进那伙人中,枪打剑挑脚踢。

三面的队员们也都冲进了小鬼子的群中,与小鬼子展开了白刃战。

短兵相接小鬼子根本不是对手,不但老队员武功高强,就是原一中队的队员们武功也一个比一个好,顿时杀得小鬼子鬼哭狼嚎。

这场战斗前后还没有十分钟就结束了。

战斗结束后二赖子一检查,羊角卫国队虽然没有阵亡的,但也有十几个人受伤,其中有两个人伤势较重。

这些受伤的主要是新队员,他们毕竟缺少战场经验。

接着,处理伤员伤处的处理伤员伤处,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

二赖子撕开一具尸体的衣服,见里面果然穿着小鬼子的军服。

打扫完战场后,二赖子对那两个受伤较重的队员说:“你们能不能走?”

那两个队员以为是问他们还能不能参加行动,都说:“能走。”

二赖子说:“我看你们两人的伤虽然不要紧,但也不宜继续行动,你们就慢慢走回家去,我就不另外派人送你们。”

那两个队员说:“让我们留下吧,我们能行。”

二赖子说:“战场上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我没有交代吗?快走!”

那两个队员就只好走了。

站在大路上,二赖子听得新市方向的枪声越来越激烈,就对队员们说:“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