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离岳阳不远,临近岳阳时,见大路上有小鬼子的哨卡,盘查得很严,甚至还要搜身。
盘查倒是不怕,但搜身就会出问题,他们这些人身上什么东西没有,搜出来了那还不出大问题?
二赖子想了想,觉得鄂南战役刚刚结束,小鬼子的警惕性还在,一定防守很严密,决定绕道去冷水铺,从冷水铺坐火车进岳阳。
带着大家多走了十几里路,就到了冷水铺。
可是冷水铺盘查也很严,大白天还是进不了火车站。
二赖子只得转道去云溪。
紧赶慢赶就到了云溪,可是云溪小鬼子还是防守很严密。。
二赖子决定继续往北,他估计过了临湘应该是小鬼子的后方,小鬼子的防守不会太严密。
果然,进入羊楼司后小鬼子就放松了盘查,卫国队顺利进入了车站。
可是这时候天已经黑了,羊楼司临近湖北,却是个小站,晚上没有车,候车室里杳无人迹,一帮人睡在候车室太招眼,二赖子带着卫国队跑到一个叫尖山的地方,在山上找了一个石洞过夜。
第二天天一亮二赖子就叫欧阳昱去车站打听什么时候有车,结果欧阳昱回来说要中午过后才有车。
二赖子决定暂时就在尖山等待,等中午的时候再去车站。
快中午时赶到车站,买了票在候车室吃了点干粮,火车就来了。
登上火车,火车摇摇晃晃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岳阳。
下火车一看,火车站出口有小鬼子,盘查依然很严,二赖子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刻退回到月台上,混杂在旅客中,趁人不注意,跳下月台,从还停在月台的火车底下钻了过去,顺着铁路往南跑。刚从火车后一冒头,见南头有一个岗亭,不但有警察,还有小鬼子把守。
只得又退回了回去,从火车底下一连钻了好几列车底,就到了车站对面的围墙边,十个人就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从围墙外的边坡下去,沿铁路有一条小路,十个人就沿着小路向南跑。
至少跑了两里路,他们才越过铁路,大摇大摆地朝着岳阳走去。
远远望去,见进城的大路口设有哨卡,盘查还是很严,二赖子说:“走,我们另找一条路进城。”
可是转来转去,好几条进城的路口都设有哨卡。
二赖子很后悔,早知这样,根本没必要去羊楼司。
二赖子想了想,就对众人说:“看来带着武器很难进城。”
锤子说:“那就硬闯。”
二赖子说:“不能硬闯,惊动了小鬼子,对我们接下来的侦察和行动不利,”
雷子说:“那怎么办?”
二赖子说:“只能将武器都藏了,进城了到时再想办法搞武器。”
欧阳昱说:“也只好这样。”
众人只好退了回去,又转道过南津古渡一直到龟山,在龟山的密林里挖了一个大坑,将背包集中埋了。
二赖子对姚孟琪说:“小妹,你这么素利,得装扮装扮,免得到时惹麻烦。”
姚孟琪问:“怎么装扮?”
二赖子说:“你莫管,我有办法。”
二赖子从身上掏出药膏瓶,挖了一坨,在姚孟琪的鼻子的右边做了一颗恶痣,又在恶痣的附近抹了一块药膏,觉得药膏太新鲜,又在大路上扫了一些灰土均匀地扑在药膏上。
再将头发弄乱,这么一化妆,姚孟琪那美若天仙的脸蛋顿时黯然失色,成了一个丑女。
二赖子退了几步,左看右看,觉得问题不大,这才对众人说:“走,进城。”
二赖子手里提着两瓶酒和一只烧鸡,这是在火车上买的,为的是怕路上遇到麻烦可以打点,就是用不上还可以自己享用。
二赖子提着酒和鸡与姚孟琪走在一起,到了哨卡前,由于都没有违禁的东西,都很顺利地过去了。
轮到二赖子和姚孟琪时,一个小鬼子疑惑地看着姚孟琪黑痣和黑斑,就要去摸。
二赖子赶紧将两瓶酒和烧鸡举到那个小鬼子的鼻子底下,谄媚地笑道:“太君,酒、烧鸡咪西咪西的。”
小鬼子一看又是烧鸡又是酒,眼睛顿时就亮了,一把拿过烧鸡和酒,高兴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开路!”
有惊无险,过了哨卡,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城了。
二赖子和姚孟琪来过岳阳,但其他队员都没来过,都东张西望地张望着。
二赖子说:“我带大家在街上走一圈,但大家别乱看,免得引起小鬼子的注意。”
岳阳今非昔比,岳阳已经褪去了往日的繁华和喧嚣,虽然大街上也有店铺在营业,街道上也有黄包车跑来跑去,也有行人走过,但人们行迹匆匆,脸上都写着谨慎、小心和恐惧。
当然也有耀武扬威的,但那是伪警察,特别是小鬼子。
到处都有伪警察和小鬼子的巡逻队,要是一个不顺眼,就会对人拳打脚踢枪托砸,甚至把人带走。
你要是跑,但你跑得过子弹吗?小鬼子的枪法又准,抬手一枪就把你撂倒了。
岳阳笼罩在阴森、恐怖中。
看到这些小鬼子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作威作福,二赖子恨得牙痒痒,但现在不是惩罚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有大事要做。
在街上走了一圈,找了一家低等小旅社住下,到了晚上,二赖子将十个人分成五组,然后说道:“今晚去搞抢,最好是对落单的小鬼子下手,这样把握性大些。”
大家都说好。
都没有武器,但二赖子和姚孟琪是带了武器进城的,他们两人会魔术,他们要是藏点东西在身上,任谁也搜不到。
二赖子将自己的TT手枪给了锤子和雷子,又叫姚孟琪将她的手枪给了楚结巴和另一个队员。
以他们的身手,就是没有武器,对付十来个小鬼子也不在话下。
队员们两个一组出去了,随后二赖子和姚孟琪也出去了。
现在岳阳的晚上没有宵禁,小鬼子为了收买人心,冈村宁次实行的是怀柔政策,他主张以华制华,提出“讨蒋爱民”的口号,实质上是想分化抗日势力。
但黑夜的岳阳还是显得阴森冷寂,街上除了小鬼子、伪警察的巡逻队,几乎没有行人。市民们是见识过小鬼子的残忍的,深知小鬼子在黑夜的笼罩下什么事都干得出,还是不出门为妙。
二赖子和姚孟琪艺高人胆大,他们当然不怕小鬼子。
两人手挽着手在大街上徜徉。
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虽然遇到好几拨小鬼子,但都不宜下手,因为都是小鬼子的巡逻队。
眼看上半夜就快过去了,岳阳的街道也被他们逛了三分之一,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二赖子对姚孟琪说:“就这样回去不行,回去要是他们都搞到了枪,我们的脸就丢大了。”
姚孟琪说:“实在不行就对巡逻队下手。”
二赖子说:“看看吧,实在不行也只好这么干。”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二赖子大喜过望。
就在二赖子和姚孟琪在韩家湾路过一家叫“春香楼”的妓院时,从里面出来三个小鬼子,其中两个是军官,一个是士兵。
两个小鬼子军官喝得醉醺醺的,他们一见姚孟琪,高兴得哇哇大叫:“花姑娘的,哟西哟西!”
说着就向姚孟琪扑来。
冈村宁次治军是很严的,由于国际的谴责,也为了笼络人心,他已下令不允许部下再发生强奸妇女的事。但现在是在夜晚,又是喝得醉醺醺的小鬼子,他们的兽性一发作,早把军纪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二赖子低声说:“往巷子里跑。”
两人就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往一条小巷子里跑,小鬼子一见,立刻就追了过来。
跑到巷子深处,二赖子说:“假装跌倒等小鬼子来。”
姚孟琪就装作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二赖子去拉,却装作慌乱拉不起来。
这样小鬼子很快就追到了面前,就要将二赖子推开,妄图对姚孟琪实施罪恶的勾当。
却不想就在这时,二赖子微一用劲,姚孟琪就借势跳起来一脚踢在小鬼子的面门上,小鬼子顿时就摔出去四五米远,躺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而二赖子捉住另一个小鬼子军官的脑袋一扭,“咔擦”一声,小鬼子的脖子就扭断了。
那个背枪的小鬼子士兵见势不妙,掉头就跑,还举着枪要放枪,想招来小鬼子的巡逻队。
可他还没来得及扣扳机,就被姚孟琪一飞镖插在后颈梗上,顿时扑倒在地,也死翘翘了。
二赖子笑道:“小妹,你的身手是越来越厉害了。”
姚孟琪羞道:“哥,你笑话我。”
二赖子道:“哥怎敢笑话小妹,我说的是实话。行了,我们赶快收拾一下,以免生变。”
两人搜索三个小鬼子,除了两把王八盒子,一把三八大盖和子弹外,还在那个小鬼子士兵身上搜到了四颗手雷。
想了想,二赖子说:“干脆把他们的衣服也剥了,说不定有用。”
将小鬼子的衣服和皮靴也剥了之后,两人也不管小鬼子的尸体,专拣僻静的地方跑。
到了小旅社,两人不敢从大门进,攀上屋顶,蹿房越脊,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看,已经有三组回来了,都搞到了枪支弹药,还有八颗手雷。
欧阳昱那一组是最后回来的,他们只搞到一支枪,但也弄了四颗手雷。
这样长枪一共是六支,加上二赖子他们搞的两只王八盒子,枪支的问题解决了。
二赖子说:“不错,收获不小,现在还早,到下半夜的时候,把长枪藏到后院那个草堆里,免得被人发现了。”
到了下半夜,他们将长枪藏在后院那个牲口棚后的草堆里。
第二天,二赖子将队员们撒出去侦察。
一连侦察了五天,凡是认为有问题的地方,到了晚上二赖子必定亲自前去侦察,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头绪,但二赖子一点也不急。
他就不相信找不到。
这天,二赖子和姚梦琪仍然扮成一对情侣,二赖子穿一袭蓝竹布长衫,姚梦琪穿起碎花旗袍,姚梦琪挽着二赖子的手臂紧紧依偎在二赖子身边,惹来了许多聚焦的目光,他们都惊叹这一对金童玉女是那么的般配:女的貌若天仙,男的玉树临风。
转了几条大街,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二赖子就想,是不是毒气藏在军营里。
到了晚上,二赖子和姚孟琪去了东茅岭和湖滨的军营,仍然没有发现问题,只好回到小旅社。
第二天在岳阳楼那询问一个从城陵矶来的路人哪里有小鬼子军营时,那路人告诉他说:“城陵矶就有小鬼子的一个大军营。”
两人顺着洞庭湖大堤来到城陵矶。
城陵矶是长江中游第一矶,与南京燕子矶、马鞍山采石矶并称“长江三大名矶”。矶的意思是指水边突出的岩石或石滩。如此说来,城陵矶许多年前是一片大石滩。
二赖子一到城陵矶就发现了蹊跷。
城陵矶很简单,只有一条街道,叫一元路,街道直通洞庭湖码头,码头将街道隔成南北两段,北边有一座厂子,门口挂着“巴陵染坊”的牌子,奇怪的是大门紧闭,门口亦无人逗留,偌大的厂子透着神秘。
二赖子感觉到那厂子有问题,因为厂子附近没人停留,围墙上也安着铁丝网,还有小鬼子的军车开进开出。趁着小鬼子开门之机,二赖子瞥见大门后有许多小鬼子守卫。
等小鬼子的军车开走了,大门重新闭上的时候,二赖子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姚梦琪只轻轻说了一声:“好。”
可是就在他们朝着大门走过去时,一个路人赶紧拉住二赖子说:“去不得。”
二赖子问:“为什么?”
那人神情紧张地说:“里面都是小鬼子,凡是靠近那大门的就会被小鬼子捉进去,进去了就死定了,我亲眼看见好几个人就是这么死的。”
二赖子又问:“这是为什么?”
那人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看你们两人一个标致一个素利,不忍心你们这么年轻就被小鬼子祸害了才告诉你们的,切记,千万莫靠近了!”
说完,那人就匆匆走了。
二赖子听从了那人的劝告,对姚梦琪说:“我们晚上再来。”
回到岳阳,顺便买了两支手电,直到天黑了才回到旅社。
其他队员也陆陆续续回来了,都说没发现有问题的地方。
二赖子说:“别急,先吃饭。”
吃过了饭,二赖子换上小鬼子的军官服,叫姚孟琪也换上小鬼子的军官服,然后将众人聚集在一起说:“今晚我们去个地方,也许有收获。”
欧阳煜问:“什么地方?”
二赖子说:“城陵矶,那里有一个染坊,可是小鬼子守卫很严,我估计有点问题。”
雷子说:“那还等什么,去吧。”
二赖子说:“去了也没你什么事,由我和小妹进去,关西佬,你带其他人在外面接应。”
欧阳煜说:“好。”
锤子说:“让我和雷子去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二赖子拍了拍锤子的肩膀,笑道:“不是你们不能完成任务,你们现在每一个的身手都够好的了,只是我不亲自进去心里不踏实。”
看看天黑了,说了一声:“出发。”
偷偷出了旅社,二赖子他们绕开那些巡逻队,从僻静的小巷子里穿行,发现巡逻队就赶紧躲起来,等巡逻队一过,马上又朝着城陵矶进发。
到了城陵矶,一行人穿大街过小巷,仍然避开小鬼子和伪警察的巡逻队,直奔一元路而来。
到了一元路,大家在染坊对面的房子的阴影里隐蔽好,二赖子对欧阳昱说:“你们就留在这里接应,我和小妹进去后如果是毒气库就直接炸了。你们切记,无论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你们只是在大门外接应,并阻止前来救援的小鬼子,千万不要进厂子,免得被小鬼子包围。”
欧阳昱说:“那你们如何出来?”
二赖子对锤子说:“如果出了意外,我们翻墙出来不容易,你们听到里面有枪声,就用手雷赶紧将大门炸了,我们想法在里面弄一辆车,到时好跑路。”
锤子说:“好。”
交代清楚了,二赖子也没有立刻靠近染坊,而是在不远处隐蔽着观察。
他们发现晚上小鬼子增加了两队小鬼子在围墙外巡逻。
观察了好一会,二赖子计算了一下,两队巡逻队之间的间隙时间是七分钟,这足够他们翻进高墙。
趁着巡逻队离开之际,二赖子和姚孟琪赶紧摸到围墙下,二赖子一个旱地拔葱攀上高墙,伸头观察。
一看就吃了一惊,小鬼子面对着大门设置了一个重机枪阵地,阵地上至少有四五十人。
大门后的院子里还有小鬼子明岗暗哨。岗楼上的探照灯在大门和围墙上扫来扫去。
小鬼子的防守够严密的。
不过运气还好,这处围墙离大门和小鬼子的机枪阵地很远,对面围墙下码着汽油桶,自己这边停着汽车和摩托。
没有犹豫,二赖子左手攀着墙头,知道铁丝网没有电之后,二赖子右手掏出小剑就割铁丝网。
小剑何等锋利,须臾就割开了一个足够钻进去的洞。
二赖子钻进去时头朝下落下围墙,双手在地下一点,顺势打个滚,就隐蔽在汽车后。
姚孟琪进来时也是头朝下落下的,二赖子怕她弄出声响,在姚孟琪落下的瞬间梭到围墙下躺着,双手托住了姚孟琪的肩头,姚孟琪一个翻滚,立刻隐蔽在汽车后。
随即二赖子也重新隐蔽在汽车后,伸头观察了一下,厂子房屋很多,房屋之间还有岗楼,岗楼上也安装有探照灯,每个岗楼上有两个小鬼子,一个操作探照灯,一个观察。
厂子内也有巡逻队,但这些小鬼子对二赖子和姚孟琪形成不了威胁,唯一的难处就是房屋太多,就是小鬼子有毒气库,也不知藏在哪里。
只能使用笨办法,一间房屋一间房屋地寻找。
二赖子轻声在姚孟琪的耳边说:“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得分开从屋顶上按顺序寻找,如果房子里堆了东西,就下去看看,如果没堆东西,就不要管它,直接去下一间房间,千万要注意隐蔽。”
姚孟琪说:“放心吧。”
二赖子又对姚孟琪说:“你就在这边,我去那边。”
姚孟琪点点头,匍匐着朝大门前的第一栋房子爬去。
到了房子前,姚孟琪一看,这栋房子较高,无法跳起来一下抓住横梁,就四下观察了一下,见无人注意,顺着墙角爬了上去。
一会就到了屋檐下,一翻身就上了房顶。
隐蔽着揭开屋瓦用手电一照,见里面只有办公家具之类的,想是办公室。
没管它,赶紧直接从房子上跳下来,快落地时团身一滚,就到了地上,接着又去了下一栋房子。
那边二赖子躲过岗哨,隐蔽着摸到了一栋高房子前,二赖子像姚孟琪一样也是顺着墙角爬了上去,揭开屋瓦用手电一照,见里面空无一物,也没管它。
他们就这么一栋栋房子、一间间房屋寻找,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
虽然寻找了这么长时间,但小鬼子硬是发现不了他们,以他们的身手,要躲过小鬼子明岗暗哨和探照灯很容易。
在染坊的中部有许多池子,池子里是各种颜色的染料,池子一边还搭着许多架子,想必是用来晾晒染了色的布纱的。
眼看到了下半夜,还是没找到武器库之类的房子,不是兵营就是宿舍,偶然发现一间仓库也是粮食库或者布匹、棉纱之类的。
但二赖子相信,这里一定藏着很重要的东西,否则,小鬼子看守不会这么严密。
果然,没一会姚孟琪摸过来对二赖子说:“哥,那边有一间大仓库,里面堆着很多木箱,我下去看了看,都是军火,箱子太多了,我来不及都查看,也不知里面是不是有毒气。”
二赖子说:“走,去看看。”
来到那栋房子前,二赖子和姚孟琪重新攀上屋顶,揭开屋瓦后将索钩挂在顶梁上,两人顺着绳子梭了下去。
手电一照,仓库里到处堆着机枪和火炮,挨墙堆着高高的木箱。
用小剑撬开一个木箱,里面是三八大盖。
再撬,还是枪。
一连撬开好几个木箱,不是枪就是弹药。
二赖子对姚孟琪说:“我们分开从中选着查看,这样省时间。”
姚孟琪说:“好。”
这样又查看了好一阵,除了枪,还有弹药。
虽然把这么大一个军火库炸了也是大功一件,但难消二赖子的心头之恨。
站在仓库里二赖子用手电一照,瞥见仓库尽头还有一间小屋,就跑了过去。
屋子的墙壁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骷髅头,还有用日文写的“搬运小心”之类的文字。
这间屋子看得出是后来隔开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要扭开锁二赖子很容易,但为了不弄出声响,二赖子还是用铁丝套。
锁开了,进去一看,其实这小屋不小,至少有八十平方。
里面堆着的都是大木箱,不但小屋墙壁上有骷髅头,木箱上也有骷髅头。
二赖子觉得这有可能是毒气,因为外面其他弹药箱上没有骷髅头。
看到木箱上有文字,虽然是日本字,但二赖子和姚孟琪都学过日文。
文字的内容果然显示是毒气,而且是芥子气、路易氏气、二苯氰砷、二苯基乙酮、瓦斯等各种不同的毒气。
二赖子没要姚孟琪动手,自己亲自撬开一个木箱,里面并排装着三颗毒气弹。
二赖子心下甚喜,既然找到了,那就没有客气的,得赶快炸了。
可是没有炸药。
好在还有两颗定时炸弹。
炸药这种东西在过关卡的时候是带不进来的,二赖子和姚孟琪虽然会魔术,但也只是每人带了一个定时炸弹。
二赖子知道两个定时炸弹要炸毁这么大一个军火库很难,但他有办法。
二赖子和姚孟琪回到外面,二赖子对姚孟琪说:“小妹,再找几箱手雷或地雷,等下将炸药放在手雷或地雷的箱子里,不怕炸不了这个军火库。”
两人动手寻找,找出了两箱地雷和八箱手雷,二赖子将手雷拿了一些,叫姚孟琪也拿了一些,然后将一箱手雷和一箱地雷放在那些毒气弹的下面,将定时炸弹安放在手雷和地雷中间,其他手雷和地雷都安放在武器和弹药中,然后将定时炸弹的时间调在五分钟之后,等姚孟琪攀着索钩绳子爬上屋顶后,自己也上了屋顶。
可就在这时,厂子里响起了“㘗㘗”的哨子声,原来是小鬼子的巡逻队发现了二赖子在铁丝网上割的那个大洞。
立刻,从各个营房里跑出来许多小鬼子,铁钉皮靴“咔咔”响成一片。
虽则如此,但二赖子和姚孟琪一点也没有慌乱,他们躲着小鬼子蹿房越脊,很快就到了大门口。
二赖子估计,这个时候一定会有小鬼子去库房查看,但他不担心,等小鬼子找到库房时,来不及找到炸弹就会爆炸。
果然,就在此时,只听得“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库房腾起了巨大的火团,火焰照亮了半边天。
二赖子顾不得欣赏他和姚孟琪的杰作,赶紧摸到汽车前套开车锁,然后钻了进去,从里面打开另一边的门,姚孟琪也钻了进去。
二赖子找到两根启动引擎的地线、火线、启动机线三根同时接在一起触碰了好几下,引擎就启动了,然后离合器一松慢慢给油再然后油门一踩到底,汽车就向大门冲去。
小鬼子发现有汽车开动,都放着枪向汽车围来,二赖子一手操控汽车,一手朝着围来的小鬼子射击,枪枪都击中了小鬼子。
姚孟琪却双枪齐发,打得小鬼子无法拢身。
就在这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大门被炸开了。
汽车立刻朝着大门冲去。
这时候卫国队员们正与小鬼子打得激烈,附近的小鬼子一见军火库被炸,立刻赶了过来,却被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阻住了。
二赖子将车冲到卫国队员们身边停下,跳下车大喊一声:“大家上车,关西佬开车!”自己则跳上后车厢。
卫国队员们一边朝着小鬼子射击一边一个接一个跳上车,汽车就开跑了。
汽车在大街上风驰电掣,二赖子在后车厢将手雷投向追赶的小鬼子。
渐渐将追赶的小鬼子甩掉了,却见街道上拒马拦路,一大群小鬼子躲在工事后朝着汽车猛烈射击。
不能停车,否则,小鬼子前后夹攻,自己这十个人一个也跑不出去。
二赖子伸头对欧阳昱大喊:“冲!”
欧阳昱一踩油门,朝着小鬼子疾冲而去。
小鬼子密集的子弹打得汽车火花四溅。
二赖子一连投了好几个手雷,将小鬼子的重机枪炸哑了。
其他队员也将缴获的手雷不要命地投向小鬼子。
趁着手雷爆炸的烟火掩护,汽车很快冲开了拒马,朝着洞庭大堤开去。
小鬼子追来了,队员们将手雷不要命地向小鬼子投去。
而欧阳昱将汽车开得像疯了一样朝着岳阳楼的方向而去。
渐渐地,就离小鬼子越来越远。
在进城的三岔路口,二赖子捶着车顶对欧阳昱说:“将车头对准左边的路口停住。”
欧阳昱将汽车对准左边路口停住,二赖子跳下车说:“往右边小路跑。”
大家跳下车就跑向右边路口,然后顺着小路一直往前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