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二赖子就近花了十块光洋请了一个向导,准备走近路赶到奉新。
回到卫国队,看队员们正睡得香,二赖子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但上高离奉新就是走近路也有一百多公里,二赖子还是狠心将他们叫了起来。
不愧是羊角卫国队,虽然十分疲倦,但一听二赖子说必须尽快赶到奉新去打小鬼子的辎重部队,这样才有可能打垮小鬼子的这次进攻,队员们就精神振奋起来,都说只要能打败小鬼子,跑点路算什么。
张灵甫派人送来了汽油,二赖子叫每个队员带上两瓶汽油,就让向导带路,立即往奉新赶。
队员们到底还是太疲劳了,等赶到奉新时,一百多公里也走了一天一夜。
到了离奉新不远的地方,二赖子让向导回去了,看队员们实在辛苦,许多人都躺在地上已经睡着了,二赖子觉得就这样去打辎重部队没有胜算,再则辎重部队走不快,耽误个半天应该没问题。
所以他干脆让队员们睡觉。
二赖子睡不着,这不是因为他的体能过人,而是因为这次要啃的是块硬骨头,以他的估计,护送一个师团的辎重,小鬼子绝对少不了,平型关八路军115师是以一个师的兵力对付小鬼子的辎重部队,而他们却要以一百多人打小鬼子一个师的辎重部队,任务的难度可想而知。
二赖子仔细盘算着如何完成这次的任务,他不可能像八路军115师那样打伏击战,八路军是要打个胜仗鼓舞士气,鼓舞全国人民的斗志,因此,八路军打辎重是次要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多地消灭小鬼子。而羊角卫国队不在于消灭多少小鬼子,而在于打辎重,让小鬼子补给困难。
他是个吃不得亏的人,他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决定了打辎重,就得好好谋划一下,既要完成任务,还要让羊角卫国队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一下跳了起来。
现在两眼一抹黑,小鬼子什么时候出发,走哪条路线,在哪里设伏合适,这些都心中无数,弟兄们可以睡他不能睡。
没想到一下惊醒了姚孟琪。
姚孟琪见二赖子站着望着她,就知道二赖子肯定是要去干什么,也站了起来。
但这一次二赖子坚决不让姚孟琪去,因为姚孟琪也很疲倦,接下来的战斗非常艰苦,如果姚孟琪没有休息好,体力不够,会很危险。
因此他说:“小妹,我去侦察一下,你不能去。”
姚孟琪说:“我定要去!”
二赖子耐心地说:“小妹,马上就要打大仗了,你要是没休息好,如何打仗?你要是没休息好,打仗时我就要分出很多精力来关注你,让我不但无法指挥这场战斗,我自己的安全也有危险。”
姚孟琪眼睛红了,但她知道二赖子说得没错,战斗中自己好几次遇到危险都是哥哥解除的,自己现在已经很疲劳,再打仗哥哥肯定更不放心,到时肯定拖累哥哥。
二赖子又说:“这次是特殊情况,几天连续急行军,你太疲劳了,以后只要你不疲劳,我单独行动都带你去,你看可以不?”
姚孟琪眼睛盯着二赖子,深情地说:“我听哥哥的,哥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二赖子大喜,抚着姚孟琪的头发笑道:“放心吧小妹,这次只是侦察,你知道哥哥的身手,没有危险的,倒是你,一定要休息好,因为接下来肯定是个大仗。”
姚孟琪说:“好。”
说服了姚孟琪,二赖子没有惊动曹子建和众人,扮成老百姓的模样,立刻消失在姚孟琪的视野中。
他知道现在即使他不交代曹子建,曹子建也会带好卫国队。
二赖子四处打听,见到人就问看没看见有许多小鬼子汽车的部队。
一直到了奉新也没问出结果,但二赖子放心了,小鬼子辎重部队还没出奉新。
进了奉新城,很容易就找到了小鬼子的辎重部队。
没用多少时间,二赖子就摸清了小鬼子大约有一个大队的步兵护送,另外还有炮兵工兵等,加起来差不多有两千人。
二赖子估摸了一下,载重汽车有四十辆,一色的大卡车。
既然是汽车运送,那就非得走大路不可,只要在小鬼子汽车经过的地方找到适合埋伏的地方就可以了。
二赖子立刻出了奉新,沿着大路寻找适合埋伏的地方。
二赖子记得离卫国队宿营的地方有一条峡谷,是小鬼子车队必经之地,他加快脚步,立刻就往那条峡谷赶。
赶到峡谷,二赖子仔细勘察了一番,觉得这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因为峡谷很长,两边山坡都很高、很陡。
马不停蹄回到宿营地,二赖子狠心叫起卫国队,将队伍带到了那条峡谷。
二赖子对大家说:“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小鬼子不会等我们休息好了再来,因此,能否打好这一仗,就看我们有不有钢铁般的意志。”
欧阳昱说:“赖子,莫说我们已经休息了好半天,就是没有休息,照样能打小鬼子。”
雷子说:“我们都休息好了,只要是打小鬼子,我们的劲就来了,保证没问题。”
莫若雨嘻嘻笑道:“赖子哥,你莫啰里啰嗦的,快下命令吧。”
大家都说下命令吧。
二赖子就说:“那好,现在我们分成三个小队,从一小队和二小队各抽出二十人组成三小队,小队长由我兼任,三小队的任务主要是炸小鬼子汽车上的货物。现在我带三小队埋雷,文学家和关西佬带一小队和二小队修筑工事,完了之后马上埋伏好。我估计小鬼子会分成前后两队护着辎重,因此一小队埋伏在东边,阻击后边的小鬼子,二小队埋伏在西边,阻击前边的小鬼子,还是像在尖嘴崖打伏击时一样,地雷一爆炸就先扔手榴弹,掷弹筒也只管招呼,务必要阻挡住前后的小鬼子,为三小队赢得炸汽车烧汽车的时间,三小队要在地雷爆炸后趁着小鬼子还没组织起有效抵抗时,就要冲到汽车前将炸药包和汽油瓶投向小鬼子的汽车,投了汽油瓶后就要投手榴弹将汽油引燃。像枪支弹药这些不能烧毁的辎重就投炸药包,注意,我们这次不是要消灭多少小鬼子,而是要打掉小鬼子的辎重,而且要速战速决,打掉了小鬼子的辎重我们不可恋战,迅速向上高撤退,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队员们异口同声喊道:“听清楚了。”
二赖子又道:“现在将所有汽油瓶都交给三小队。”
部署完了,三个小队挖的挖工事,埋的埋地雷,这一干就忙活了好半天。
接着就是埋伏在工事后静静等待小鬼子的辎重部队。
小鬼子迟迟没来。
二赖子不担心小鬼子会走别的路,因为他侦察好了,小鬼子的辎重只能走这条路。
这样也好,卫国队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到时以逸待劳,把握性更大。
等了一夜又大半天,小鬼子的辎重部队终于来了。
果然如二赖子所料,小鬼子的护送部队分成前后两队,各有差不多一千人,护着中间一长溜汽车。
因为驻守奉新一线的第70军已经被小鬼子的34师团击退了,小鬼子以为奉新再无中国军队。
虽然小鬼子也派先头部队在大峡谷火力侦察了一番,但因为羊角卫国队隐蔽的好,并未被小鬼子发现。
因此,毫无戒备地走进了大峡谷,走进了羊角卫国队的包围圈。
待小鬼子完全走进了包围圈,二赖子一挥手,掌控起爆器的队员们同时按下起爆器,顿时峡谷里“轰隆隆轰隆隆”地响起了雷鸣般的爆炸声。
巨大的爆炸震耳欲聋,炸得小鬼子晕头转向,四处乱窜,就像是无头苍蝇。
二赖子又是一挥手,手榴弹如冰雹般砸下,掷弹筒也“咣咣咣”地朝着小鬼子发射,这一顿好炸,只炸得山摇地动,火光冲天。
小鬼子哭爹喊娘,嗷嗷乱叫,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中国军队,他们见34师团打败了70军后推进很快,狂傲地以为这里是安全区,因而放松了警惕。
趁着这机会,二赖子再一次挥手,抱起一挺轻机枪带着三小队就冲下山坡,朝着小鬼子的汽车冲去。
但小鬼子毕竟训练有素,很快就组织起了反击,一队队小鬼子蜂拥着朝着山坡上冲来,掷弹筒、迫击炮、甚至山炮也朝着山坡轰击。
见二赖子他们朝着汽车冲去,小鬼子似乎明白了二赖子他们的意图,就有一队小鬼子很快就运动到汽车前,阻击着二赖子他们。
离汽车还有七八十米,三小队就被小鬼子阻挡住了,小鬼子密集的子弹犹如蛛网,打得三小队抬不起头来。
距离汽车还有点远,必须还得向前至少推进三十米,才能将汽油瓶扔到汽车上。
可现在三小队莫说推进三十米,就是前进一米也有困难,因为面前至少有两百个小鬼子。
子弹在头上“嗖嗖”地飞,二赖子一边猛烈射击,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盘算着怎么才能接近小鬼子的汽车。
这比起那一次在双峰镇救乡亲要困难得多,双峰镇那一次他们只要接近汽车打开车门就不用多管,乡亲们在他们的掩护下自己就会赶快跑,而且那一次的小鬼子也比这一次少得多,这一次的小鬼子有一个大队护送,他们要一边对付小鬼子,一边还要烧汽车。
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好办法,只能将阻挡的小鬼子撕开一道缺口,然后与小鬼子纠缠在一起,利用自己这方拼白刃的优势与小鬼子硬拼。
二赖子当即吩咐三小队的队员们集中火力朝着中央的小鬼子猛烈射击,一定要撕开一道口子。
好在这些辎重兵比起一般小鬼子来,军事素质要差上一些,加之二赖子他们射击水平高超,顿时打得当面的小鬼子就像禾把子一样纷纷倒下。
二赖子一见小鬼子的队伍出现了一道小缺口,立刻调转机枪方向,朝着缺口的一边扫射,而楚结巴也调转方向,朝着缺口的另一边扫射。
在其他队员的配合下,小鬼子的缺口越来越大。
三小队已经有了伤亡,就是二赖子,因为一直在前头,也受了四处伤,其中一处伤势较重,伤在胸口。
但二赖子就像一只疯虎,他见小鬼子的队列出现了缺口,立刻咬着牙忍着痛一边射击一边爬行。
楚结巴拿的也是轻机枪,也跟着一边射击一边爬行,姚孟琪和其他队员也跟着向前推进。
小鬼子虽然人多,却是呈“一”字型排开,而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手里拿的都是仿汤普森或汤普森,近距离的厮杀占了很大便宜,当面的小鬼子实在挡不住,根本来不及堵缺口,被二赖子他们冲进了缺口。
立刻,二赖子他们分成左右两队,将缺口越撕越大。
小鬼子反应很快,一见两百人还挡不住二赖子他们几十个人,立刻前后两队的小鬼子各分出一部人马前来支援,企图包围第三小队,却被欧阳昱和赵炼石他们拼死挡住了。
事不迟疑,二赖子吼道:“去二十个人投汽油瓶和炸药包,其余人为他们打掩护。”
不用二赖子点名,立刻就有二十个队员冲向汽车,他们拼命将手里的汽油瓶或炸药包逐一扔向每一辆汽车。
二赖子和姚孟琪等七个人在左边扫荡小鬼子,他们推进很快,虽然身边又有两个队员中弹倒下,但二赖子的机枪已经将小鬼子扫荡得连连后退,到最后汽车前已经再也没有小鬼子了。
二赖子趴在地上朝着小鬼子射击,却对姚孟琪等人说:“赶快炸车!”
以姚孟琪为首的四人也将炸药一包包扔向汽车。
接着一颗颗手榴弹也扔向汽车。
“轰隆隆”的爆炸声不断,二赖子他们压制住了小鬼子,炸车的速度就很快,不一会姚孟琪就跑来说:“哥,汽车上的货物都在起火。”
二赖子只喊了一声:“撤!”
队员们架着伤亡的队员边打边往山坡上撤。
山坡上的队员们见小鬼子蜂拥追赶着二赖子他们,也往山下冲,接应二赖子他们。三队人马很快汇集在一起,边打边撤。
上了山坡,二赖子点了姚孟琪、欧阳昱、赵炼石、文伢子、锤子、雷子、楚结巴等二十个人,然后对曹子建说:“文学家,你带着队员们和伤亡的兄弟赶快沿来路往上高撤,我们掩护你们。”
曹子建应了一声,带着队员们撤走了。
小鬼子蜂拥着向山坡冲来,留下阻击的队员们疯狂地射击着,小鬼子被扫射得一片片倒下。
但二十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一千多小鬼子的进攻的,眼看小鬼子快冲上山坡了,二赖子大喊一声:“撤!”
二赖子和姚孟琪继续阻击,等队员们撤得稍微远一点,二赖子喊了一声:“撤!”
趁着小鬼子还没冲上山坡,姚孟琪在前二赖子在后,两人撒腿就跑。
两人跑路的速度何其之快,等到小鬼子冲上山坡时,二赖子和姚孟琪已经冲下了山坡,又顺着山间的崎岖小路,不顾小鬼子的子弹在头上“嗖嗖”乱飞,仍然跑得飞快。
他俩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小鬼子虽然有心去追,可追了半天,哪里还有卫国队的影子。
二赖子和姚孟琪追上了留下阻击的队员们,继续向曹子建他们追去。
不多久就追上了,他们不敢停留,立刻向上高而去。
一直到了上高,打听着找到张灵甫的那个师,这才在张灵甫的安排下休整。
这一仗二赖子他们虽然打掉了小鬼子的辎重,但自己损失也很大,阵亡了二十四个,重伤九个,还有五十多个轻伤,基本人人带伤。
只要没死,就还有救活的希望,九个重伤员都被张灵甫安排送到了战地医疗队,轻伤员相互敷上药膏,连药丸都不用吃。
二赖子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很重,但都不要紧,胸口那一枪是贯穿伤,敷上药膏,服了两颗药丸,估计过几天就会没事。
忍着疲劳埋葬了阵亡的兄弟,在坟墓前鸣枪为好兄弟送了行,又默哀了好一阵,二赖子才带着队员们回到58师。
二赖子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二赖子一醒,姚孟琪也醒了,看大家都还呼呼大睡,两人找炊事兵要了点吃的吃了,就去看张灵甫。
一进门,就听得张灵甫对着电话发脾气:“不能撤,就是死也要守住阵地,”
张灵甫气呼呼地放下电话,二赖子问:“怎么了?”
张灵甫担忧地说:“我们58师驻守下坡桥白茅山的阵地遭到小鬼子飞机和大炮狂轰滥炸,34师团出动两个步兵联队进攻,部队打得很艰苦,守军团长已经阵亡,副团长打电话来说守不住,要求撤退,这怎么能行呢?我们白茅山和云头山互为犄角,拱卫着上高城,白茅山不保,云头山势必独木难支,云头山不保,上高也就保不住。”
二赖子说:“你得赶紧组织援军前去支援。”
张灵甫苦着脸说:“可我这里只剩一个警卫连,哪里有兵可派。”
二赖子说:“还有我们呀!”
张灵甫一拍脑袋,笑道:“心里一急,竟把你们羊角卫国队给忘了。”
二赖子说:“我这就回去叫人。”
张灵甫说:“好吧。”
二赖子拉着姚孟琪赶紧就跑,到了宿营地,把队员们叫了起来,带着大家到炊事班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跑。
到了张灵甫那,见张灵甫集合了警卫连正在东张西望,看到二赖子和卫国队赶来,张灵甫说:“得快,白茅山还是丢了,刚才军长打电话来把我好一顿痛骂,下死命令一定要夺回白茅山。”
二赖子说:“那还等什么,走吧。”
来不及动员,也无需动员,张灵甫就带着警卫连和羊角卫国队赶往白茅山。
到了白茅山,二赖子对张灵甫说:“让我们先上吧,你在后面压阵。”
张灵甫说:“不行,白茅山在我手里丢的,我得亲手夺回来,否则,我无法向军座交代。”
二赖子知道,张灵甫在74军以勇猛闻名,此时要说服他很难,只好嘱咐队员们跟在后面,也往白茅山冲去。
张灵甫不愧是一员虎将,他抱着一挺机枪冲在前面,警卫连的战士跟在后面,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一鼓作气地往前冲。
强将手下无弱兵,加之他们都是一式的美式装备,再加羊角卫国队助阵,很快就冲到了小鬼子的阵地前。
小鬼子一看挡不住警卫连和羊角卫国队的进攻,竟然卑鄙地施放毒气,猝不及防下,警卫连的战士倒下了大半。
羊角卫国队第一时间就用毛巾淋上水捂住了口鼻,二赖子一见张灵甫倒在地上,立刻冲上前去将他抱了起来就往后撤。
卫国队的队员们也立刻将警卫连其他倒地的战士架下了阵地。
撤到安全地带,二赖子喊道:“给中毒的战士松开衣领。”自己也将张灵甫的衣领解开,好让他的呼吸顺畅一点。
过了许久,一些身体强壮的战士渐渐醒来,但都全身乏力,坐都坐不起来。
但仍有十几个战士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望着小鬼子阵地前仍然在弥漫的毒气,二赖子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赖子深知毒气的厉害性,就是他也不敢带着卫国队冒险。
张灵甫也悠悠醒来,一见警卫连的战斗力大损,又看到小鬼子阵地前仍然笼罩着毒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悲怆地说:“攻不下阵地,我给74军丢脸,我张灵甫无脸见军座。”说着,抽出短刀就要自尽。
二赖子一把夺下他的短刀,骂道:“压你娘的真不是玩意儿,这点事就经不住?亏你还是什么虎将呢,好歹我们想个办法攻下阵地就是!”
张灵甫说:“我们74军不怕死,可是小鬼子有毒气,徒叹奈何!”
二赖子说:“放心,我有办法。”
张灵甫眼睛里顿时放出光来,喜道:“真的?”
二赖子说:“真的。”其实二赖子也没什么好办法,他说这话是宽张灵甫的心,当然他也想过,他想等到晚上趁着黑夜偷偷摸到小鬼子的阵地上搞偷袭,只是他心里也没底,要是到时小鬼子发现了再放毒气他就没辙了。
二赖子心想,自己不是在城陵矶炸了小鬼子的毒气库吗,如何还有毒气?
这二赖子就想差了,就算把小鬼子的毒气库炸了,难道小鬼子的各个部队就没有储存的毒气?
休息了一会,张灵甫身上渐渐有了点力气,就说:“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二赖子说:“这你莫管,先休息,到了晚上再说。”
张灵甫只好闭上眼睛休息。
大家也都靠着山坡休息,二赖子却没休息,他的脑子里冒出一个个方案,却又一个个被推翻了。
忽然,坐在二赖子身边的姚孟琪推了推他说:“哥,风向变了。”
二赖子抬头一看,果然风向变了,只见小鬼子阵地前的毒气竟向着小鬼子的阵地飘去。
二赖子顿时大喜,害人终害己,小鬼子施放的毒气毒到了自己。
机不可失,二赖子顿时大喊:“用毛巾堵口鼻,准备进攻!”
张灵甫一听说进攻,顿时精神大振,也对警卫连的战士大喊:“都打起精神来,跟我拿下阵地。”说着,抱着机枪就往前冲。
二赖子一见,生怕他有失,也抱着一挺轻机枪一下冲到张灵甫前面。
二赖子冲到小鬼子的阵地前时,小鬼子自食恶果,因为没有防备风向改变,阵地里已经被毒气熏倒了一片,没倒下的虽然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却已经乱作一团。
张灵甫对小鬼子施放毒气恨极了,手里的机枪朝着慌乱的小鬼子扫去,竟先于二赖子冲上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