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赖子加紧训练新兵师的时候,上高战役后因为园部和一郎的瞎指挥被罢黜了兵权,换了阿南惟几为日军第11军的总司令。
这个阿南惟几从军颇为微妙,因为他像楚结巴那样有口吃的毛病,考军校时一连三次都没考上,但阿南惟几也修炼镜心明智流刀法,早年也是冈部家族的子弟,冈部家族与陆军省联系紧密,因而靠着冈部家族的影响力,第四次考上了军校。
这次考上军校当然是有猫腻的。
但阿南惟几有个特点,他不像一般小鬼子那样身材矮小还是罗圈腿,而是个子高大,行路大步流星,在一般小鬼子中显得较为魁梧,因而从军校毕业后被冈部家族推荐成了天皇的侍从武官。
由于机缘巧合,阿南惟几当了三年侍从武官后开始从军,一直做到陆军省兵务局长、人事局长等职,后由于得罪了陆相板垣征四郎,从而被外放到山西当了第109师团师团长,守备同蒲铁路北段。
这时候阿南惟几已经五十一岁了,为了急于表现自己,他集中五个大队以闪击战的战术包围并几乎击垮了晋绥军的四个师。
可能是日军无将可用,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次的战绩,日军上高战役惨败后园部和一郎被罢黜,他就被调任日军第11军的总司令。
阿南惟几虽然有点笨,但绝不蠢。由于第一次长沙保卫战和上高战役小鬼子都没占到便宜,阿南惟几觉得第九战区是块硬骨头,薛岳是个少有败绩的虎将,为了稳妥起见,他再一次向冈部家族求援,请求让阵风挺进队为他助阵。
阿南惟几在出任109师团长的时候就向冈部家族求援过,但那时候阵风挺进队被打残了,就连冈部太郎也身负重伤,家族以此为由拒绝了他。
但这一次冈部家族没有拒绝他,因为冈部家族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重新组建了阵风挺进队,而冈部太郎痊愈后经过家主的特别培训,自己潜心钻研刻苦修炼,在各方面也有长足的进步。
冈部家族为了一雪前耻,竭尽了家底,不但冈部太郎重新踏进了中国,就连已经年过六十的家主冈部弘也跟来了。
阿南惟几一见老冈部带着阵风挺进队亲自来了,趋前一步,激动非常地握着老冈部的手说:“老师前来,定是我11军的一大助力,阿南定不负老师所望,一定打垮支那军队消灭羊角卫国队,为冈部次郎和玉碎的师兄弟报仇。”
冈部弘穿着一袭和服,腰挂武士刀,脚上拖着木屐,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说:“定要如此。”
安顿好阵风挺进队,阿南惟几就关起门来,潜心研究起薛岳和中国军队来。
他的研究是全方位的,比如研究薛岳,那就连薛岳有什么爱好,作息规律等等,都要搜集到。
虽然小鬼子的情报工作很厉害,但阿南惟几对手头的资料仍不满意,他决定让战斗力强悍的阵风挺进队再去长沙搜集。
但是阵风挺进队初次来湖南,对湖南的风土人情还有地形完全不熟悉,而且要报仇还得查明二赖子的踪迹,因此,他们一拍即合,老冈部立即就答应了。
但冈部弘是个老谋深算的老鬼子,他觉得就这样莽莽撞撞地去搜集情报不合适,必须另找一个忠心于自己这方的一个中国人带路,这样就能省去不少时间。
阿南惟几上任之后虽然军部的班子换了大批自己带来的亲信,但也留用了极少的原有军官,阿南惟几就找到那几个人问:“部队有没有投靠我们的支那人?”
一个参谋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去侦缉队找,那里都是支那人。”
阿南惟几就叫那个参谋将侦缉队叫来,与老冈部和冈部太郎对他们一一询问,可大部分都是岳阳街上的流氓混混,这些人有奶便是娘,小鬼子来了后就帮着小鬼子欺压自己的同袍,也是一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岳阳的土著不行,他们对长沙不熟悉,再加上他们那歪东倒西的站姿,阿南惟几心中就不喜。
正要挥手叫他们出去时,一个五十上下的干巴老头站出来说:“我对长沙的每条街道每条小巷都十分熟悉,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这个人就是二爷巫亢戊。
巫亢戊在岳阳看到杨正湘他们,就向小鬼子告密说杨正湘他们将米资助给国军,还硬说杨正湘他们就是反抗分子,致使小鬼子当场就杀死了杨正湘,还把陶正坤和黎玉树打成了重伤。
阿南惟几一见巫亢戊虽然很精干的样子,但见他年纪大了,又是个形容猥琐的老头,就不想用他。
但那个参谋在阿南惟几的耳边说:“这个人非常合适,别看他是个老头,一身功夫很厉害,在侦缉队没人打得过他,他是侦缉队的副队长,而且他对支那人似乎也很仇视,应该能行。”
冈部弘阴骘的目光紧紧盯着巫亢戊,问:“你为什么愿意带路?”
二爷的眼睛也紧紧盯着老冈部,毫不退让,阴恻恻地说:“我与你们说的那个羊角卫国队的队长二赖子有仇,我恨不得剐了他!”
听说巫亢戊跟羊角卫国队的队长有仇,老冈部暗暗满意,但他不动声色,说道:“你与你的同伴过过招我看看。”
侦缉队这些流氓混混对巫亢戊这个副队长比对队长还忌惮,原因无他,就是巫亢戊比队长更阴毒。
一听说要他们与巫亢戊过招,一个个直往后退。
侦缉队没几个人真正懂武术,就是懂也是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经过大爷点拨过的巫亢戊这个惯盗的对手。
但巫亢戊一听,转过身去,朝着一个侦缉队员就是一拳,那个队员就飞出去两米,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其他队员见巫亢戊又要对他们下手,只得打起精神,拼死与巫亢戊打在一起。
但没几个回合,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
老冈部一挥手:“行了,你就跟我们去吧,但你得跟我儿子过过招,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老冈部虽然对巫亢戊很满意,还准备将他吸纳进阵风挺进队,但他觉得有必要震慑住巫亢戊,要让他俯首帖耳听命于阵风挺进队。
冈部太郎跨前几步,站在巫亢戊面前。
巫亢戊这个人当了那么多年的窃贼,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过招?
因此,他低下头卑恭地说:“还请冈部君赐教。”
冈部太郎也不答话,抬手一拳恶狠狠地向巫亢戊打来。
这一拳快如疾风,毫无迹象地就到了巫亢戊面门前。
这一拳若是打实了,巫亢戊肯定是满面开花。
巫亢戊心里一惊,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仓促之间抬手一架,却“蹭蹭蹭”连退了七八步。
心里暗惊:这小鬼子好力气。
巫亢戊老奸巨猾,知道打冈部太郎不过,就是打得过他也不敢打呀,要是小鬼子恼怒起来,自己还有好果子吃?
因此他低下头一揖,卑恭地说:“冈部君好功夫,在下输了。”
老冈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冈部阴沉着脸说:“从今天起,你就留在阵风挺进队,你得用心效力!”
巫亢戊更加卑恭地说:“是。”
进了阵风挺进队,巫亢戊也暗暗高兴,因为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借助阵风挺进队强悍的力量对二赖子和羊角卫国队进行报复。
巫亢戊带路,冈部弘的阵风挺进队潜进湘北的时候,二赖子还在加紧训练新兵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尽可能地提高新兵师和卫国队的军事素质,总有好处。
形势骤然紧张起来,各种消息都有,有的说小鬼子已经屯兵岳阳,准备进攻新墙河,也有的说小鬼子已经到了新墙河,与国军交战激烈,但在国军英勇顽强的抗击下,始终未能前进一步。
听到这个消息,二赖子敏感地感到大战即将爆发,训练新兵师可以告一段落,经过数次大演习,是时候向薛岳交差了。
薛岳曾经向二赖子透漏过要二赖子担任新兵师师长的意思。
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情况.
那天二赖子正在楚结巴训练的那个连巡视,一个队员跑来对二赖子说:“薛长官来了,还带来一大帮人,不知来干什么,叫你快去。”
二赖子满以为薛岳是来验收的,因为他打电话告诉了薛岳,说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新兵师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再训练也就这样,要他组织人来验收。
二赖子立刻叫楚结巴的那个连去通知新兵师所有的连队在岳麓山集中,准备接受薛岳的点验。
自己则赶到新兵师师部。
赶到新兵师师部时,二赖子却见到一个老朋友,曾经的兄弟吕弘阳。
看到吕弘扬的时候二赖子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差不多有两年没见了,曾经的兄弟,那份情还在。
二赖子一把抱住吕弘扬,兴高采烈地说:“吕大哥,你终于来了,可把我想死了。”二赖子重情重义,与吕弘扬在一起摸爬滚打好几年,经历过许多的艰难困苦生生死死,虽然最后因为各自的追求不同分道扬镳了,可闲暇时还是时时想念吕弘扬,想念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吕弘扬为人稳重,平时就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时似乎也动了感情,狠劲地抱着二赖子说:“赖子,你还好吧?”
二赖子松开手却捶了一下吕弘扬,快乐地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好啊,好得很,小鬼子他打我不死!”
又说:“你这一年多去哪里了?”
吕弘扬说:“也没去哪里,就在重庆。”
二赖子诧异道:“你在重庆干什么?”
吕弘扬说:“也没干什么,就在军令部当差。”
二赖子说:“你怎么去了军令部?”
吕弘扬说:“我本想去52军找我那个当副旅长的亲戚的,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那些日子我就在重庆游逛四处打听,那天碰到周介儒上校坐车回军令部,把我带到了军令部,问明了情由,就把我安排在军令部。”
其实吕弘扬省略了大部分内容,周介儒知道吕弘扬是羊角卫国队的副队长,也是一身本事,见他离开了羊角卫国队,因此,千方百计说服吕弘扬留在重庆军统,吕弘扬本想去52军找那个当副旅长的亲戚上前线的,见周介儒诚心留他,又想到在哪里都是打小鬼子,就答应了。恰好这时候军统以护送谢季青的小队为班底,新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队,队长仍然是葛天霸,吕弘扬原本是团级军官,就安排他在特别行动队担任副队长。
薛岳训练新兵师是上报给了军委会和蒋介石的,蒋介石听薛岳推荐二赖子当新兵师的师长,当即就被蒋介石驳回去了。蒋介石为了将新兵师牢牢抓在手里,叫军统物色一个师长,军统见吕弘扬很早就是团级军官,久经沙场,按他的功绩要是在军队里早就是师长了,现在又是军统的人,就推荐了吕弘扬。就这样吕弘扬就带着先前跟他一同离开羊角卫国队的那两个人来到了湖南,准备接管新兵师。
莫若雨在一边斜睨着吕弘扬,不冷不热地说:“吕大哥,你该不是来摘桃子的吧?”
莫若雨这么一说,其他老队员都将异样的目光投向吕弘扬,廖伟东对吕弘扬离开羊角卫国队尤其不满,因此,也不冷不热地说:“谁知道呢!”
赵炼石却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难怪不愿意待在卫国队,原来是想当官。”
吕弘扬见这些老兄弟不待见他,又见这些人冷嘲热讽,当即一脸的尴尬。
薛岳在二赖子与吕弘扬亲热的时候一直没有插言,此时见吕弘扬陷入尴尬当中,就赶快打岔:“赖子你也太不像话了,你们老兄弟见面只顾亲热,就敢把我这个司令长官晾在一边?”
薛岳这次带来的人从尉官到校官足有好几百,而吕弘扬竟然穿着将官服,联系到自己要薛岳来点验接受新兵师,其实二赖子心里也明白了大半。
只是他没想当官,他要是想当官,只怕师长军长早就当上了。
见吕弘扬陷入尴尬,二赖子瞪了廖伟东和赵炼石一眼,口里却笑道:“对不起,怠慢长官,该死该死!”
薛岳笑道:“你赖子什么时候不怠慢,看在你训练新兵师有功的份上,就不责罚你了,怎么样,可以点验接受了吗?”
二赖子说:“还得等一会,有的离得远,但也要不了多久,要不,先去喝茶吧。”
薛岳说:“喝茶就不必了,就在这里等吧。”
也没等多久,新兵师所有的人都赶到了。
集合的号声一响,须臾,新兵师就整整齐齐站在一大片空阔的林地里,纹丝不动。
二赖子站在队列前大喊一声:“拉开五步距离!”
几千人动作划一地拉开,仍然整整齐齐。
二赖子又大喊一声:“操练!”
几千人整齐划一地演练着极迷拳术和极迷刀法。
极迷拳术和极迷刀法演练完了,薛岳说:“这拳术和刀术看起来很不错,就不知实际运用如何。”
二赖子一指薛岳带来的军官说道:“你从你带来的军官里抽五个人出来,让他们从新兵师随便选一个作为对手,试试拳脚功夫不就知道了。”
薛岳果然从军官中叫了五个人,其中却有一个是当初吕弘扬带走的两个队员中的一个。
二赖子指着他说:“张贵和不行,他原来就是我们羊角卫国队的老队员,我们的老队员都富有实战经验,这些新兵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薛岳就另外指派了一个。
这五个军官都各自在新兵师中选了一个新兵,比试就开始了。
这些人能当上军官肯定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没有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建立功劳是不会被提拔的。
而这些新兵经过一年多的训练,虽然无法跟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相比,也无法跟新兵师的警卫连相比,可无论是武功还是技战术都达到了一定程度,二赖子相信就是与小鬼子相拼,一对一完全没有问题。
但跟这些老兵油子相比,二赖子心中就没数,毕竟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可是一比试,那些军官竟都败下阵来。
薛岳大为满意,以致后面的科目都不想点验了。
二赖子说:“不点验也好,毕竟点验起来没有个三五天不行,那就看看他们的射击水平吧。”
二赖子让吕弘扬从中挑出一百个新兵进行实弹射击,每人十发子弹,结果,平均成绩竟达到了六十八环。
可见,其中不乏准神枪手。
薛岳对二赖子训练的新兵师非常满意,他认为假以时日,新兵师一定能超过号称“虎贲军”的74军。
其实,新兵师现在的战斗力也远远超过74军的任何一个师。
点验完了,薛岳站在新兵师前列大声说:“这一年多来,经过闾总教官和其他教官的严格训练,已经达到了预定目标,新兵师的训练到此结束,现在我宣布,由军令部派来的吕少将担任新兵师师长,闾克强担任顾问,其他各团、营、连、排的长官由吕师长任命,我希望新兵师在吕师长的率领下,他日在驱除倭寇的战场上,新兵师发扬以往肯吃苦、不怕死的精神,多打胜仗,再立新功!”
吕弘扬跨前一步,向薛岳行了一个军礼,又转身向二赖子等教官行了一个军礼,再转身,向新兵们也行了一个军礼,大声道:“新兵师的弟兄们,从今天起我将与弟兄们在一起,我将竭尽全力,带领大家杀敌报国,效忠党国,效忠蒋委员长!现在以团为单位重新集合,等待新长官上任。”
吕弘扬带着那几百个军官去接受新兵师,那些担任教官的卫国队队员的脸色都不好看,在新兵师师部前议论纷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因为他们都知道,薛岳原打算让二赖子当师长的,可是新兵师训练好了之后,突如其来的是二赖子却只是当了个顾问,这让他们如何不愤慨。
莫若雨这个直性子巾帼大声大气地对薛岳说:“薛长官,这个新兵师是我赖子哥带着我们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我早就听说你会让赖子哥当师长,可你现在却让吕弘扬当师长,你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薛岳虽然对莫若雨呵斥自己很不满,但他知道莫若雨是501师师长莫少初的女儿,也知道莫少初这个女儿大大咧咧是个直性子,更看在莫少初为国捐躯的份上,就没有与莫若雨计较。而且,在这件事上他虽然有苦衷,终究心中也对二赖子有愧疚,因此他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是想将这个师长给赖子当的,但军令部有军令部的考虑,全国一盘棋,我们必须服从大局。”
廖伟东嗤道:“什么军令部的考虑,还不是某个人对我们赖子有成见,这才不让赖子当师长。”
赵炼石阴阳怪气地说:“我说赖子,你也真是不开眼,你要学学某些人抱抱粗腿,巴结巴结光脑壳,这样莫说是师长,就是军长司令也不在话下。”
薛岳脸色顿时很不好看,二赖子手下这些人,当着“和尚骂秃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把自己置于何地?
当即哼了一声,厉声道:“不可胡言乱语!”
二赖子虽然没有当官的瘾,但既然你薛岳发话了要让自己当师长,那就要说话算数,自己不当那是自己的事,而不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搞突然袭击。
因此他说:“老虎仔,我的弟兄们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话糙理不糙,光脑壳做事,让人很不服。”
薛岳说:“赖子,你就是心中不服,也不能亵渎领袖。”
二赖子两眼望天,嗤道:“他本就是个光脑壳,有何说不得?”
对于二赖子,薛岳是豆腐掉在灰里面,吹又吹不得,拍又拍不得,他看重的是二赖子的才干,大战在即,二赖子还有帮助他的价值,否则,以他治军的方式,岂能容忍二赖子的放肆。
因此,他耐着性子转移话题,说道:“赖子,我们去师部详谈,我还有事情跟你商量。”
二赖子说:“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你我的谈话我的兄弟都听得。”
薛岳只得说道:“虽然没让你当师长,但你也是个顾问,这好歹也是个长官,你还是帮助吕师长管好新兵师,你看如何?”
莫若雨第一个跳出来,大声喊:“赖子哥莫当,你当你的卫国队队长自由得多!”
廖伟东说:“吕弘扬那小子原来是我们卫国队的副队长,论打小鬼子的功劳也没有赖子的大,现在却要赖子当他的顾问,听他的指挥,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炼石仍然阴阳怪气地说:“赖子你不怕憋气你就去当。”
卫国队的队员们也纷纷说这个顾问不能当。
薛岳气得不行,喝道:“你们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你们以为我真的不治你们的罪?再敢胡言乱语惑乱军心军法从事!”
二赖子站起来走到薛岳面前,叉着腰说:“你不要发官威,我的兄弟我说可以,别人不行,你要治罪治我好了!”
薛岳哭笑不得,治你的罪?那还不翻了天!
因此,他还是耐着性子对二赖子说:“赖子,我也知道这样处理对你不公,可是我也没办法,军令部的命令我不能不听,让你当新兵师的军事顾问是我的意思,新兵师你们训练出来了,我也知道吕师长虽然也是带兵打仗的,可是无论哪方面都不及你,你总不能看着你们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新兵师一事无成吧?”
听了薛岳这话,二赖子心下沉吟,觉得薛岳说得不无道理,再说这也是为了打小鬼子,既然是为了打小鬼子,那就不能意气用事,自己的个人得失算什么,何况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当什么师长。
因此他说:“行吧,只是我事先申明,如果新兵师走上正轨了,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就是不答应也没用。”
薛岳巴不得二赖子能答应,因此连连说:“行行。”
“还有一事。”二赖子叉着腰眼望着天说道。
“还有什么事?”薛岳也望着二赖子问道。
“你不会忘记了吧,钱呀,什么时候给我?”原来二赖子惦记的是薛岳答应的那五万块光洋。
薛岳拍了拍二赖子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没能让你当师长,钱不会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