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佛龛下的少女

市郊，一处居民楼

叶渊刚打开门，就有一团黑黑的物体扑了过来。

“主人！欢迎回家。”

及腰的长发，紫色水晶一样的眼眸，无疑是叶渊在路边捡到的花妖，也就是左卿鱼。

故事要从一位落魄的少女偶像说起。

从前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偶像，到了是否接受浅规则的抉择时刻，结果经纪人一下就拉来七八个老头，还有各种重口玩法。

结合自己被父亲抛弃的悲惨身世，偶像想不开，在花丛里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讲完了。

正赶上灵气复苏，就诞生了一只以人类左卿鱼为原型的小花妖。

继承前身所有记忆，长的和前身有八分像，甚至可以说打破了人类时的颜值上限…只是，这家伙的性格十分跳脱，和沉稳冷静的叶渊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爬到叶渊身上，连衣裙的镂空花纹和白风衣的鎏金配饰摩擦着。

一副如果两个人都现出原形，不敢细想的画面。

“主人我要～”

叶渊：“…”

“能不能不要说出这么直白的台词，好歹你也有当了十几年人类的记忆吧？”

叶渊用食指的关节敲了敲左卿鱼的脑门。

“早知道当初就让你自生自灭了。”

叶渊口中的“当初”，是左卿鱼刚刚化为人形，差点被深山里的古佛铜像抓到的事情。

…

“花妖，”洪吕大钟般的古朴声音在无人的寺庙里回荡

“留在寺内，引过往行人，本尊可留你性命。”

寺庙中央的青铜古佛留下左卿鱼，目的是让她勾引过往行人，好让自己渡化这些贪嗔痴泛滥的人，积累功德塑成真正的佛身。

月光如惨白的利刃刺入破败的庙宇，将斑驳的壁画割裂成无数碎片。

褪色的飞天壁画上，原本拈花浅笑的菩萨面容正诡异地扭曲着，眼角渗出沥青般的黑色液体。藤蔓在梁柱间蜿蜒游走，每一片叶子都布满猩红脉络，像无数血管在暗处搏动。

左卿鱼的足尖悬在离地三寸处摇晃，缠绕脚踝的藤蔓突然收紧，将一串血珠甩在供桌上。

腐烂的贡果被血珠浸染，化作有獠牙的活物，左卿鱼的紫色瞳孔骤然收缩，看见古佛莲台下的阴影里堆积着森森白骨——那些都是被吸干欲望的“贡品”

“你的本体…应该不是铜像吧？”她突然嗤笑，手背刻印一闪，藤蔓顺着佛臂攀援而上，“而是佛龛里被香火熏黑的阴沉木。”

佛龛轰然震颤，金漆如蛇蜕般簌簌剥落，露出内里焦黑的木胎。裂开的缝隙中涌出浓稠黑雾，隐约可见无数张人脸在其中挣扎哀嚎。古佛的面容开始融化，化作流动的黑色脂膏，唯有那双赤红佛眼愈发炽亮：

“放肆！”

供桌突然爆裂，十二尊青铜罗汉像破土而出。它们关节处缠绕着发丝般的红线，空洞的眼眶里爬出蜈蚣状的符咒。左卿鱼旋身挣脱束缚，裙摆翻飞间甩出漫天泛着紫光的水晶蝴蝶，蝴蝶触及青铜像处自然的燃起火焰。

“冥顽不灵！”古佛的千手同时结印，佛殿穹顶浮现金色的“卍”字。那些青铜罗汉突然张开嘴，喷出粘稠的黑色液体——竟是凝固的欲望具象化。左卿鱼闪避不及，左肩被黑液沾染，雪白肌肤瞬间浮现粉红色的桃花纹。

剧痛让左卿鱼瞳孔竖成兽类般的细线，她反手扯断染毒的左臂。断肢落地即生根，眨眼间长成丈余高的血色曼陀罗。妖花喷吐的磷粉中，古佛身上的黑雾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

“原来如此..…”她舔去唇边血渍，紫眸亮得骇人，“你叫山下的村落给你供奉活人，不服者连年颗粒无收，吞了太多肮脏的欲望，你的‘金身’早就反噬了。”

血色曼陀罗突然爆开，千万枚种子如暴雨般射向佛龛。种子触及黑雾便疯狂生长，转眼将整尊佛像缠成荆棘茧。茧中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那些藤蔓正在吞食古佛积攒百年的恶念。

“吼——”古佛发出阴沉的嘶吼，青铜罗汉像如同融化的蜡像般瘫软在地，佛龛上突然爆出金光，巨大的佛手虚影向左卿鱼压下。

左卿鱼踉跄着扶住残柱，新生出的左臂还泛着白玉般的光泽。斗到现在她知道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了，这一下她是绝对接不住的。

“动静很大嘛。”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寺庙的上空。

巨大的佛手印引得风云变色，可惜没什么卵用，说的难听点，就算是佛龛里的那枚舍利的本体来了也是被叶渊秒杀。

叶渊向头上微微一点，空间在他的手中坍缩成巨大的能量，点起一缕青焰，棱锥一样带着绚丽拖尾的能量体向佛手飞去。

一秒钟的僵持也没有，泛着金光的佛手印灰飞烟灭，云层被破开，露出点点繁星。

“那么，让我来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幻魔轮回”

结果凭借舍利子，阴沉木还想再打，被叶渊从正中间竖着来了一发空间斩。

“开”

铜像→同象

而花妖...

就是现在趴在叶渊身上这位了。

“这下卖家秀了，可以退货吗？”

听到叶渊的吐槽，左卿鱼竟然又哭又闹起来。

“不嘛...”

看似是小孩子，实际上换算成人类心理年龄也确实没多大，如果不是这五十年来的灵气复苏，估计还要再吸几百年的灵气才能化为人形。

“不是说了吗，黄帝内经里的房中术只有初夜那一次才有效，你老是粘着我行房干嘛？”

《黄帝内经》是暑假期间叶渊闲得无聊，被一个会驭鬼的老头喊去下墓，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

和《达摩经》一样，没几天叶渊就把其中的神髓学会了，然后就和左卿鱼试验了一下房中术这个篇章。

至于效果，可能是叶渊本身太强，不怎么明显。但是对左卿鱼的提升就很大了。

叶渊食指轻点少女胸口半蝶半花的刻印。

「已经黄金级了吗。有点羡慕植物型妖兽了，随便有点机缘，天天晒太阳也能变强」

“才不是因为那样...”

左卿鱼对叶渊闪着水汪汪的眼睛。

【左卿鱼】发动了魅惑技能

【叶渊】免疫

「人格是记忆的显现，现在这样子估计和那个人类左卿鱼有关吧」

“主人就那么讨厌我吗…”

“也不是，倒不如说比起人类我更喜欢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领地的妖兽，而且食色性也。只是针对我个人而言，比起这些更喜欢打游戏。”

叶渊理解的“打游戏”不光是字面上的意思，给御史台设计“副本”秘境，把自己的力量压到黄金级或白银级闯关也是叶渊的娱乐之一。

姓和艾的绑定程度可以说是写进了人类的底层代码，这样解释的话，御史台记录上出现过那么多人类和妖兽相爱从而产生半妖也可以理解了。实在受不了少女装可怜的眼神，叶渊将其拦腰抱起。

“做也可以，但是你要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