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亲病重

旁边的家丁面色沉重,“夫人,老爷自从皇宫里出来,精气神就越来越弱,而且这会儿还发起了高热,身子滚烫,人也没了意识,怕是......”

躺在木板上的燕安王杜执人已经昏迷。

朱氏哭着使劲去摇晃男人的胳膊,男人没丝毫反应,她身子脱力,险些摔倒在地。

杜念辞大步冲了过来,及时扶住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娘,让我看看爹。你先别慌,爹肯定会没事的。”

朱氏双目通红,疑惑,“辞儿,你有法子救你爹?”

杜念辞前世是个女企业家,空闲时,会和搭子结伴去荒岛探险,懂点医学皮毛,处理简单外伤不成问题。

她摸了下鼻尖,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娘你忘了,我曾抢过一名小大夫,他医术高超,我追在他身后,也学了两手。”

“这荒郊野外,没有大夫,他们也不会给爹请大夫,就让我看看吧。”

没想到,有朝一日,原主曾经的风流韵事也能派上用场。

朱氏忙不迭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好好,你给你爹看看。”

当今陛下有心治燕安王死罪,在宫内用了重刑,原身父亲的双腿和臀部都快被打得皮开肉绽。

不过检查一番,杜念辞确定,人没有生命危险。

恐是她这个便宜爹今日气急攻心,一时接受不了落差,昏迷了过去。

人有些发烧,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妥善处理好伤口,再退了热便无大碍了。

只是,眼下在荒郊野外,她去哪儿找可以退烧和清洗伤口的东西。

去找那些巴不得他们早死的官兵?没点好处,那些人绝不会帮忙。

思及此,她忍不住暗骂不公平。

别人穿越都有空间或是系统,随手就能变出吃食和药来。

难道这些不是穿越标配吗?

怎么就她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杜念辞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大圆转盘。

转盘被均分成了八份,上面有水,馒头,普通草鞋,细麻绳,小铁锹,铜板五文,铜板十文,铜板五十文八个选项。

转盘旁边还写着一行字。

【恭喜宿主绑定运动抽奖系统,系统检测,宿主今日步数两万三千一百五十步。每五千步可抽奖一次,宿主是否要进行抽奖。】

【抽奖转盘等级为一级,宿主可自行消耗一万步数进行升级,后续升级所需步数依次递增。升级后,抽奖礼品会跟随升级。】

杜念辞晦暗眸子瞬间一亮,嘴角翘起弧度,心中惊喜。

这运动抽奖系统莫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迫不及待想试试这个抽奖系统,身后却突然有人大力将她推开。

三个凶神恶煞,手握横刀的官兵上前,不由分说,将杜念辞和朱氏几人推搡到一边,嘴里道,“这人快没气了,赶紧埋了,别耽误明天赶路。”

朱氏闻言,双目猩红,急得歇斯底里:“你们走开,我夫君还没死,他还没死。”

官兵根本不理会朱氏说了什么,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人踹翻在地,“没死也快了,让他死在队伍里,老子嫌晦气。”

“来人,把人抬去埋了!”

杜念辞忙起身将朱氏扶起来:“娘,你先别冲动,我去找总兵。”

这几个官兵不是东西,以欺压流放之人为乐,根本不把他们当人。

她站起身来,朝着一个已经搭好的帐篷走去。

这次负责押送的总兵江辉在里面休息,这些手下官兵都由他负责。

杜念辞就站在帐篷外咬牙,怒声道,“江总兵,我们虽然是被流放的,但不是死囚!你的兵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你不管管?今日敢越俎代庖,活埋了我父亲,明日他们就敢造反,骑到你江总兵头上。”

她方才一路上有所观察,江总兵对那几人颇有微词。

帐篷被人从里面挑开,走出一个人高马大气势硬朗的男人。他没理会杜念辞,大步朝闹事的几个官兵走去。

“干什么?闲得慌?”江辉一开口就带着杀气,手底下的官兵都怕他。

江辉伸出手指放在杜执鼻子下试探了下,还有鼻息。

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冷声道:“人还剩最后一口气,明天一早人还没醒,就不用折腾了,直接埋了。早死早解脱。”

跟在流放队伍,迟早都是个死。

官兵散去,朱氏一屁股狼狈摔在地上,绝望到了极点。

杜念辞咬牙,迅速选择抽奖。

她一共有四次抽奖机会。

运气不错,抽中了六十铜板、小铁锹和水。

官兵出行,为了以防万一会随身带着些常备的药,她现在有银子了可以去找官兵买些药回来。

“娘,您别担心,爹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去找官兵买一些药和酒。”

没有酒精,这些官兵们喝的烈酒可以凑合着消毒。

她找了个面善的小官兵,递了铜板,说了需求。

见对方不为所动,她言语坚定:“这铜板你拿着,你若觉得不够,就算我借你的,改日我还你五坛酒如何?”

旁边有个流里流气官兵吹了个流氓哨,“哎呦,虎头,你这是被贵人瞧上了呀。”

“沈少夫人还当自己是京城贵妇呢?张口就是五坛酒。这五坛酒还不上该如何?”

对方淫笑一声,盯着杜念辞的眼睛邪恶肮脏,“还不上,就肉偿怎么样哈哈哈......”

周围的官兵顿时哄堂大笑。

杜念辞不怒反笑,嘴角弯起,眼底却一片冰霜,声音掷地有声,“期限一个月,还不上,我这条命任由处置。”

几个官兵互相对视几眼,皆是不屑,似乎认定她还不上。

一个个都把自己的酒和药拿了出来,争抢着要借给她。

杜念辞只接过了刚才没开口说话的那个小官兵的酒囊,“谢了。”

道谢后,转身就走。

她用酒帮杜执处理了腿上的伤,主要是清理消毒,然后敷上金疮药,重新包扎了一遍。

朱氏松了口气,拿着官兵刚分发下来的干粮递给杜念辞,心疼的声音哽咽,“辞儿,忙了半天,吃点吧。”

官兵发的干粮干巴的噎人,她的女儿哪里受过这种苦。

朱氏以为女儿会嫌弃,却不想,杜念辞接过,就恶狠狠咬了一口。

从一早被赶出京城,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她早就饿了。

这虽是粗面饼子,但也比没有强。

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得填饱肚子,存好体力。

只是刚吃下去的第一口还没咽,不远处就传来了熊孩子歇斯底里,无理取闹的哭喊声。

五岁的沈临言坐在草席上,钻进沈老夫人怀里,嚎啕大哭,“我不吃,这东西给狗,狗都不吃,拿走拿走,我不吃。”

“呜呜呜,曾祖母,我要吃九层鱼辣羹,才不要吃这粗鄙之物。”

沈小公子从小跟在沈家老太太身边长大,沈老夫人重男轻女,偏心偏到胳肢窝。

曾孙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沈临言一哭一闹,沈老夫人就无底线地宠溺纵容。

导致沈临言被养的娇气,小性子,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别的世家子弟这个年纪都进了学堂,就只有沈临言还天天跟在女人身边要糖吃。

沈老夫人见曾孙掉金豆豆顿时心疼得都要碎了,把五岁大的沈临言抱在怀里哄,“言哥儿不哭,不哭......”

沈老太越哄,熊孩子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不远处的官兵可没这个耐心,提刀就走了过来。

沈老夫人忙将人牢牢护在怀里。

杜念辞前世未婚未孕,一时间还没适应为人母的身份,见官兵凶神恶煞,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心中一紧,忙站起身来。

她迎在了官兵面前,扯唇一笑:“这种小事,用不到官爷出马,我去收拾那小兔崽子。”

“让这小子给我赶紧闭嘴,吵到官爷休息,有你们好果子吃!”官兵懒得多费事,回去继续喝酒吃肉了。

沈临言耍脾气,将饼子扔在了地上,沈玉眠在一旁看到,立刻捡起来,揣进了自己怀里。

沈老夫人转头看到,厌弃瞪向沈玉眠,声音尖酸:“你这死丫头,谁让你抢你哥哥东西的。”

沈玉眠小死死抿着小嘴,神情倔强:“这是我捡的。”

捡到就是她的。

沈老夫人很清楚,今晚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宝贝曾孙不吃肯定会饿肚子。

眼神恶狠狠命令,和对待曾孙的态度截然不同,“你哥可是家里的嫡子,不吃的东西,也轮不到你,赶紧还给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