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经过郑不凡的观察,这许竹清宁愿与陆温交好,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几句话。
凭什么?
他才是天骄,所有的资源和美人都应该是他的!
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一切都应该为他让路,向他屈服!
这女人,又怎么可以,拿他和那个废物做比较!
郑不凡的眼神彻底冰冷,杀意已决:
“是么?等我送他下黄泉,你们再叙旧吧!”
说罢,便将刀刃悬在了许竹清的面门之上。
许竹清不甘心,可是浑身提不上任何力气,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迫使她松开手,藏在手心的那颗救命丹药,也滚落到了一旁。
【师姐,这疗伤丹品质极佳,你留着,说不定还能救命用。】
她不怕死,只是想着有件事还没有做,便觉得有些后悔。
“娘,成亲是什么呀,情情爱爱又是什么呀?”
“我许竹清,这辈子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我认识一个特别混账的师弟。”
“难道我在他眼里不漂亮么,为什么他一点表现都没有?”
“这件事,总归不该由女孩子说出口的。”
一阵风过,那颗丹药被吹动,滚滚向前,最后滚落进了岩石土缝里,或许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亦如许竹清的心。
晚秋的娇艳之花,彻底凋零。
…
…
…
就在郑不凡准备彻底结果许竹清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动静。
一个让他很熟悉的,又极为憎恶的脚步声。
郑不凡惊喜的转过头,正好看见了风尘仆仆刚赶过来的陆温。
顿时大喜过望。
他顿时打消了立马杀死许竹清的主意,只是用刀拍了拍她的脸蛋,阴狠毒辣道:
“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将你陆师弟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许竹清不是说他不如陆温么,那他总归是要给对方展现一下,如何虐杀其心目中的好师弟。
许竹清闻言,顿时笑了。
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不经意间,两行清泪已经划过脸颊。
可郑不凡并没有看见她那反常的笑容,已经转身看向陆温,轻笑道:
“陆温,你来得正巧,我这刚好捉了一只炉鼎,念在咱俩的交情上,等我玩完,你再来?”
陆温盯着他,眼神却异常的平静,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郑不凡见他不说话,继续挑逗,尝试激怒他:
“怎么回事,陆师弟,清竹仙子这么漂亮的美人你都不玩啊?”
陆温还是没吭声,只是默默将剑抽出剑鞘,露出了剑刃上的斑驳血迹。
郑不凡顿时有些恼了:
“你是哑巴么,我让你说话!”
陆温的手臂擦过剑刃,其剑身之上,骤然燃起炽热火焰,又好似散发道道金光,极其耀眼。
他动身,向郑不凡袭去。
郑不凡见陆温的速度慢如乌龟,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发生,原本还以为他有几分本事,没想到却是如此不自量力。
“可笑,就你这么慢的速度,还想伤我?”
说罢,他踏着纯熟的身法,身影如鬼魅,化作一连串的虚影,甚至想要戏弄陆温一番。
谁知当虚影快速靠近陆温的那一刻……
噗嗤!
一只断臂飞了出去。
“啊!”
那一声惨叫却是郑不凡的。
他忍着剧痛,连连退后。
其左肩处的伤口,却已化作焦炭,甚至冒着滋滋白烟,十分可怖。
郑不凡惊恐的看向陆温:
“怎么可能!”
他甚至都没看清陆温那一剑是如何使出来的。
却如此轻易的斩断了他一只胳膊。
这是怎样的剑法?
“你绝不是初境,你是玉液境修士……中期……不,你是后期,唯有玉液境后期,方能如此伤我……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郑不凡如同疯魔一般,不停的推断陆温的境界,可是推断出结果后,却不能接受。
“区区三年就修炼玉液境后期,你是怎么做到的!”
郑不凡的询问像是咆哮那般歇斯底里。
他红着眼。
心中的骄傲与自豪,在此刻如琉璃落地,被摔得支离破碎。
可陆温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着眼前眼神依旧平静,并向自己一步步袭来,如同一尊杀神的陆温,郑不凡再也顾不得才夸下要虐杀对方的海口。
带着恐惧,赶忙退后。
跃至空中,取出法宝。
郑不凡举着那颗带着蕴藏着玉液境大圆满修士三道攻击的封魂宝珠。
愤恨、癫狂、即将享受快意恩仇的期待感,几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陆温,你玉液后期又如何!”
“你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
“外门这一辈,只能有我一个天骄!”
他咆哮着。
灵气进入封魂宝珠,催动其发出攻击。
一道凝聚着玉液境大圆满威能的黑影,竟然在空中,幻化出人形,并且手持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陆温袭杀而去。
陆温只是一挥剑,挥出一道烂漫的火焰。
灼热炙烤系啊,黑影当即破碎。
就像是一阵烟尘袭来,轻轻一口气,便可以将其吹散,如此简单。
郑不凡吃惊得瞪大眼睛,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不,不可能!”
这个陆温,面对玉液境大圆满修士的攻击,却不费吹灰之力的化解了。
远远超出了郑不凡的想象与认知。
究竟是怎样恐怖的实力?
郑不凡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抛下一旁奄奄一息的许竹清,抛开自己的目标,抛开完不成任务,秦师兄对他的清算。
他立即转身。
此时满脑子只想逃跑。
他要活命,要活下去!
他是傀儡峰外门弟子中的新秀,要做噬魂宗最璀璨耀眼的那颗星辰。
命不该绝于此!
噗嗤!
三尺青锋,捅穿了郑不凡的胸膛。
此刻,所有逃生的念想,彻底烟消云散。
在他眼眸如死灰的那一刻,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直接跌落,倒在地上。
鲜血一股一股不断从他的口中溢出,胸口那个大窟窿,却是难以治愈填补。
郑不凡看着陆温向自己走来。
兴许是因为死亡即将到来,愤怒、不甘、惊恐,纷纷消散了。
他没有选择求饶。
只因为这时还剩下一个困扰着他,令他放下生死都要关心、否则难以瞑目的问题:
“你是遇到了机缘,还是资质本就远超于我?”
他吐着鲜血,忍着剧痛,磕磕绊绊的问出了这个最令他关心的问题。
嗤!
陆温一剑切开了他的咽喉。
郑不凡的身子如同蛆虫一般扭动两下,最后瞪大眼睛,彻底没了动静。
至死,也没能让困扰他的问题,得到一个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