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气初窥

林玄盘腿坐在石室中央,手中握着从铁箱中得来的几块灵石,闭目凝神,缓缓吸纳其中的灵气。他肩膀和腰部的伤口虽敷了青木叶汁液,疼痛却未消退,体内灵气也因连番战斗几近枯竭。若非青铜小鼎最后时刻爆发威能,他此刻怕已成了银风狼的腹中餐。

石室内的灵气虽浓郁,却因接连引来妖兽,已不适合久留。林玄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恢复伤势,提升修为,方能在这黑风山脉中立足。他按照《青松诀》的法门运转灵气,那几块灵石中的灵气如丝如缕涌入体内,顺着经脉流转,最终汇聚于丹田气旋。

约莫半个时辰后,林玄睁开眼,长吐一口气。他内视丹田,发现气旋已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比先前略有壮大,隐隐触摸到炼气二层的壁垒。那几块灵石灵气耗尽,化作粉末散落,他低头一看,心中暗道:“灵石果然是修行至宝,若能多得一些,突破炼气二层怕是指日可待。”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伤口的疼痛已减轻几分。他将行囊中的物品清点一遍——青铜小鼎、青锋剑、《青松诀》竹简、《基础符箓术》玉简、三头灰风狼和一头银风狼的妖丹与皮毛、绿鳞蟒的妖丹与鳞片,外加几株聚气草和青木叶。这些收获虽不算惊人,却已是他这凡人出身的少年难以想象的财富。

“此地虽有灵气,却危机四伏,我得尽快离开。”林玄皱眉,目光扫过石室。他虽杀了数头妖兽,却知遗迹的灵气波动迟早会引来更强的存在,以他现在的实力,怕是难以应对。

他背起行囊,手握青锋剑,正要迈上石阶,却感到怀中的天玄古镜微微一颤。一丝灵气从中溢出,钻入他体内,林玄只觉脑海一震,那《混沌玄经》的功法文字再次浮现,似在提醒他什么。

“莫非古镜有异动?”林玄停下脚步,将古镜取出,放在掌心细看。镜面上的斑驳已消退大半,隐隐透出一丝光泽,他注入灵气,镜面泛起涟漪,一道模糊的声音传入脑海:“灵气初窥,混沌初开……纳气归元,循道而行……”

声音断断续续,林玄皱眉凝神,却无法听清全貌。他试着运转《混沌玄经》,体内灵气顿时如潮水般涌动,与《青松诀》的平稳不同,这功法竟带着一股狂暴之意,隐隐有冲破壁垒的趋势。

“两法并修?”林玄心头一动。他虽知修士多专修一门功法,却也听过资质绝佳者能兼修多法。《混沌玄经》玄妙异常,似能兼容五行,而《青松诀》平稳扎实,若能两者结合,或许能弥补他资质平平的短板。

他当即坐下,将天玄古镜放在膝上,双手掐诀,同时运转两门功法。《青松诀》如溪流般平稳吸纳灵气,《混沌玄经》则如狂风般淬炼气旋,两股灵气在体内交汇,竟隐隐融合为一。林玄只觉丹田一阵胀痛,随即一股暖流扩散全身,那炼气二层的壁垒,竟在此时悄然破开。

“炼气二层!”林玄猛地睁眼,惊喜交加。他内视丹田,发现气旋已壮大一倍,灵气凝实了许多,运转间隐隐有几分浑厚之意。他握紧拳头,只觉力量比先前强了数成,连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古镜果然不凡,竟助我突破!”林玄低头看向天玄古镜,心中震撼。他虽不知这古镜来历,却越发觉得其深不可测,或许正是他修真之路的关键。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却听石阶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低沉的嘶吼。林玄心头一紧,猛地握紧青锋剑,低声道:“又来了?”

他快步退到石室角落,屏住呼吸,凝神望向石阶。不多时,三道身影从石阶上窜下,竟是三头体型瘦长的赤眼豺。那赤眼豺虽只是一阶妖兽,却以速度和耐力著称,此刻三头齐至,显然是被遗迹的灵气吸引而来。

“麻烦了!”林玄暗骂一声。他虽刚突破炼气二层,灵气恢复了大半,却还未熟悉新境界的力量,面对三头赤眼豺,仍是凶多吉少。他不及多想,将青锋剑横在胸前,试着注入灵气,剑身青光一闪,隐隐有剑气流转。

为首的赤眼豺低吼一声,猛地扑来,速度快如疾风。林玄侧身一躲,剑锋斜斩,带起一道青光,那赤眼豺猝不及防,被斩中前爪,发出一声惨嚎,鲜血洒落。林玄趁机后退,却被另两头赤眼豺包抄,左右夹击而来。

他咬牙催动灵气,青锋剑连挥两下,剑气虽弱,却逼退了两头妖兽。可那受伤的赤眼豺并未退去,反而更加疯狂,张口咬向他的手臂。林玄不及躲避,只能将青铜小鼎取出,挡在身前。

“砰!”赤眼豺一口咬在小鼎上,发出一声闷响,林玄被震得后退数步,小鼎却毫无损伤。他心中一动,暗道:“这小鼎防御不俗,若能主动催动,怕是能大增战力。”

他正要尝试,却见三头赤眼豺齐齐退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林玄一愣,随即感到一股更强的气息从石阶上传来。他猛地抬头,只见一头体型庞大的妖兽缓缓走下,那妖兽形似巨熊,却长着黑红相间的毛发,双目赤红,赫然是一头二阶巅峰的赤焰熊!

“二阶巅峰!”林玄倒吸一口凉气。他虽不知妖兽的具体实力,却能从这赤焰熊的气势中感到致命威胁。相比之下,那三头赤眼豺不过是小卒,这赤焰熊才是真正的杀机。

赤焰熊低吼一声,赤眼豺纷纷退到一旁,显然对其极为畏惧。它迈步走进石室,目光锁定林玄,张口吐出一团赤红火焰,直射而来。林玄不及多想,将青铜小鼎抛出,注入灵气挡在身前。

“轰!”火焰撞在小鼎上,发出一声巨响,小鼎被震得倒飞出去,林玄也被余波震退,撞在石壁上,胸口一阵气闷。他咬牙站起,见赤焰熊已逼近,利爪拍下,带起一阵劲风。

林玄翻滚躲开,青锋剑刺向熊腹,却只划出一道浅痕,未能破防。他心中焦急,暗道:“这妖兽皮糙肉厚,远超绿鳞蟒,我怕是难以匹敌!”

赤焰熊见一击不中,发出一声怒吼,双爪齐下,林玄只能不断闪躲,石室地面被拍出一道道裂缝。他灵气消耗极快,眼看就要不支,猛地按住天玄古镜,低喝一声:“救我!”

“嗡!”古镜光芒一闪,一股无形气浪爆发,将赤焰熊震退数步。林玄趁机退到石台旁,喘着粗气,见古镜光芒渐弱,显然无法再次发力。他咬牙看向青铜小鼎,心中一动,将仅剩的灵气注入其中。

“起!”林玄低喝一声,小鼎竟再次飞起,悬浮空中,发出一声清鸣。一道青光从鼎中射出,直击赤焰熊胸口。那妖兽猝不及防,被青光洞穿,发出一声惨嚎,鲜血喷涌,却未倒下,反而更加疯狂,扑向林玄。

林玄不及躲避,被熊爪拍中肩膀,整个人摔倒在地,鲜血染红衣衫。他强忍剧痛,翻身爬起,见赤焰熊再次扑来,只能将青锋剑掷出,剑身直刺其左眼。

“嗷!”赤焰熊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剑身没入眼眶,鲜血喷洒。它疯狂扭动身躯,林玄趁机退到石室角落,手按古镜,却已无力催动。他喘着粗气,暗道:“难道今日要葬身于此?”

就在这时,石室地面猛地一震,一道裂缝从中央蔓延开来。林玄一愣,随即见一股浓郁灵气从裂缝中涌出,那赤焰熊似被灵气吸引,转身扑向裂缝,竟不再理会他。

“机会!”林玄咬牙起身,拖着伤躯冲向石阶。他知道,这灵气波动怕是会引来更多妖兽,若不趁机逃走,必死无疑。他拼尽全力爬上石阶,回头一看,只见赤焰熊已钻入裂缝,石室中灵光大盛,隐隐传来一声低吼。

林玄跌跌撞撞地冲出石阶,身后传来赤焰熊的低吼和石室崩裂的轰鸣。他不敢回头,拖着受伤的身躯在密林中狂奔,肩膀和腰部的伤口撕裂般疼痛,鲜血顺着衣衫滴落,可他顾不得这些,只想尽快远离那充满灵气的遗迹。

跑了约莫半里路,林玄终于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停下。他靠着树干喘息,胸口起伏不定,体内灵气已彻底枯竭,连站立的力气都几乎丧失。他低头检查伤口,发现肩膀处的血肉模糊,骨头似有裂痕,腰部的淤青更是触目惊心。

“若非古镜和小鼎,我怕是早已死了数次。”林玄苦笑一声,从行囊中取出最后几片青木叶,挤出汁液敷在伤口上。那汁液虽有止血之效,却无法缓解深处的剧痛,他只能咬牙忍住,缓缓坐下休息。

他从怀中取出天玄古镜,借着月光细看。镜面上的斑驳已消退许多,隐隐透出一股灵光,似乎随着他修为的提升而有所变化。他试着注入灵气,却因体内空虚毫无反应,只能无奈收起,心中暗道:“这古镜威力不凡,却需灵气催动,我得尽快恢复修为。”

林玄取出几块从铁箱中得来的灵石,握在手中吸纳灵气。那灵石虽灵气稀薄,却聊胜于无,他运转《青松诀》,缓缓恢复丹田气旋。约莫一刻钟后,他体内灵气恢复了两成,伤口的疼痛稍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抬头望向四周,黑风山脉的密林在夜色下显得幽深莫测,远处不时传来妖兽的低吼,让他心有余悸。他知道,此地虽暂时安全,却难保不会有妖兽循着血腥气寻来。他必须找一处隐蔽之地,巩固炼气二层的修为,否则在这山脉中寸步难行。

林玄强撑着起身,辨了辨方向,朝密林深处走去。他不敢走大路,只能挑隐蔽的小径前行,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寂静。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一个隐秘的石洞。

石洞入口狭窄,仅容一人爬入,林玄探头查看,发现里面约莫三丈深浅,洞壁干燥,隐隐透着一丝灵气。他心头一喜,钻了进去,将行囊放下,又用几块碎石堵住洞口,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总算有个落脚之地。”林玄靠着洞壁坐下,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和水囊,简单填了填肚子。他将青锋剑放在身旁,又取出《基础符箓术》玉简,注入灵气细看。那玉简中记载的二十种符箓虽是基础,却实用性极强,尤其是火球符和护身符,对他目前的处境大有裨益。

“若能炼制几张符箓,或许能多些自保之力。”林玄喃喃自语。他翻看行囊,发现聚气草和青木叶虽能入药,却无法直接制符,需黄纸、朱砂等材料配合灵气绘制。他虽有妖丹和鳞片,却不懂炼制之法,只能暂时作罢。

他将玉简收起,转而取出青铜小鼎。这小鼎在石室中两次爆发威能,显然不是普通法器,林玄试着注入灵气,那鼎身微微一颤,却未如先前那般飞起。他皱眉细看,发现鼎底刻着一行细小的古篆:“玄云鼎,灵气孕灵,炼气可驱……”

“玄云鼎?”林玄心头一动。这名字虽简单,却透着一股不凡之意,他猜测此鼎或许需特定条件催动,或是灵气不足以激发其真正威能。他将小鼎放在一旁,又取出《青松诀》竹简,打算借此地灵气巩固修为。

石洞内的灵气虽不及遗迹浓郁,却比外界强上不少,林玄盘腿坐下,双手掐诀,同时运转《青松诀》和《混沌玄经》。两门功法交汇,灵气如潮水般涌入,他只觉丹田气旋缓缓旋转,炼气二层的境界逐渐稳固。

约莫一个时辰后,林玄睁开眼,体内灵气已恢复五成,气旋越发凝实。他握紧拳头,只觉力量比先前强了数成,连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他暗道:“两法并修果然有效,若能坚持下去,或许能弥补我资质的不足。”

他正要继续修炼,却听洞外传来一阵窸窣声,林玄一惊,猛地抓起青锋剑,屏住呼吸凝神细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似有爪子挠地的动静,他心头一沉,暗道:“莫非又有妖兽寻来?”

他将灵气注入青锋剑,剑身青光微闪,缓缓移到洞口,透过碎石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头体型瘦小的妖兽在崖下徘徊,那妖兽形似野猫,却长着赤红双目,尾巴细长如鞭,赫然是一头一阶妖兽——赤尾猫。

“只是一阶妖兽?”林玄松了口气。他虽受伤不轻,却有炼气二层修为,对付一头赤尾猫倒不至于力不从心。他正要动手,却见那赤尾猫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洞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林玄心头一紧,不及多想,将青锋剑刺出缝隙,剑气划过,直射赤尾猫。那妖兽反应极快,尾巴一甩,竟将剑气挡开,随即发出一声尖啸,转身窜入密林。

“跑了?”林玄皱眉收回剑,心中疑惑。那赤尾猫虽只是一阶妖兽,却敏捷异常,若非他出其不意,怕是难以得手。可那尖啸声却让他不安,似在呼唤什么。

果不其然,不多时,洞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林玄猛地抬头,只见三头赤尾猫从密林中窜出,身后还跟着一头体型更大的妖兽。那妖兽形似赤尾猫,却毛发黑红相间,眼中泛着幽光,赫然是一头二阶妖兽——黑焰猫!

“二阶妖兽带队?”林玄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突破炼气二层,却身受重伤,此刻面对四头妖兽,胜算渺茫。他不及多想,将青铜小鼎取出,摆在洞口,又握紧青锋剑,准备拼死一搏。

黑焰猫低吼一声,三头赤尾猫率先扑来,利爪抓向洞口的碎石。林玄咬牙催动灵气,青锋剑连挥数下,剑气纵横,将两头赤尾猫逼退。可那黑焰猫却趁机扑上,张口吐出一团黑红火焰,直射洞内。

林玄将玄云鼎挡在身前,“轰”的一声,火焰撞在鼎上,发出一声闷响,小鼎被震得倒飞,他也被余波震退,撞在洞壁上,嘴角溢血。他强忍剧痛,见黑焰猫已逼近洞口,利爪伸入,险些抓中他的腿。

“拼了!”林玄猛地按住天玄古镜,低喝一声:“去!”古镜光芒一闪,一股气浪爆发,将黑焰猫震退数步。可他灵气已近枯竭,这一击威力大减,那妖兽只是稍退,便再次扑来。

就在这时,玄云鼎突然一颤,悬浮而起,发出一声清鸣。一道青光从鼎中射出,直击黑焰猫胸口。那妖兽猝不及防,被洞穿胸膛,发出一声惨嚎,倒地不起。三头赤尾猫见状,发出一声尖啸,转身逃入密林。

林玄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玄云鼎。那小鼎缓缓落地,恢复原状,似从未动过。他爬过去试着注入灵气,却毫无反应,心中震撼:“这鼎果然有灵,莫非只有危急时刻才会发作?”

他拖着伤躯,将黑焰猫的妖丹和皮毛收拾好,又用短匕首挖出三头赤尾猫的妖丹,收入行囊。他知道,此地已不安全,那灵气波动迟早会引来更多妖兽,他必须尽快离开。

林玄咬牙起身,将洞口碎石推开,拖着行囊爬出石洞。他抬头望向黑风山脉深处,目光坚定:“修真之路,果然艰难,可我既已踏入,便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