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冬)
第一折·老道外的粉墨劫
老道外正阳街的戏园子飘着大碴子味,秦桃叶描着二人转的桃花妆,红绸腰带勒住翻毛羊皮袄。源琉璃的狗皮帽子压住能面疤痕,弦子一甩《回杯记》的“张廷秀私访”:“王二姐坐绣楼眼泪汪汪啊——”
“老妹儿这身段赛过筱兰芝!”汉奸队长的貂绒领子蹭着后台门帘。秦桃叶的秧歌绢子扫过妆台,胭脂盒底黏着冰裂纹笺:“酉时三刻,给水站换岗。”源琉璃的弦子弓突然勾断幕绳,德文解剖图随幕布坠落,正盖住汉奸的翻毛靴。
第二折·杀猪菜的生死腔
张包铺的排骨包子蒸腾白汽,秦桃叶的银簪子挑开冻豆腐:“哥,这酸菜血肠咋有股磺胺味?”源琉璃的狗皮手套撕开黏豆包,黄米面里卷着微型胶卷:“731的鼠疫菌株变异报告,通风口标着同仁堂的‘十八反’配方。”
翠喜姑姑扮的老板娘甩出粉条,混着斑蝥素的土豆淀粉在铁锅爆出蓝焰。秦桃叶的红绣鞋尖突然勾住源琉璃的毡靴:“当年广德楼大火,你救我时唱的可是《蓝桥会》?”源琉璃的弦子抖出颤音,烧伤的右脸映着灶火:“那日你攥着的《同仁堂秘录》,烧穿了关东军的防护服。”
第三折·江上渔灯的银针渡
松花江夜捕的冰窟窿泛着幽蓝,秦桃叶的秧歌绢子裹住三棱冰针。源琉璃的弦子奏起《浔阳楼》悲调,钢丝弦在冰面刻出《铜人明堂图》:“菌株潜伏期缩短至三刻钟。”
“大兄弟瞅瞅这大鲤子!”渔把头提起七斤重的镜泊红尾,鱼鳃里塞着安宫牛黄丸蜡壳。秦桃叶的红绸腰带突然绷直,混着硝酸甘油的磺胺结晶在冰面炸出九宫格。源琉璃的狗皮帽子飞旋间,帽耳银针钉住追兵的曲池穴,冻僵的关东军像冰雕栽进捕鱼窟。
第四折·烟囱山的生死啷当
平房区焚尸炉烟囱冒着蓝烟,秦桃叶的羊皮袄里三千银针嗡鸣。源琉璃的弦子扯出《马前泼水》的哭腔,声波震裂德文菌株冷藏柜。冻僵的“马路大”突然睁眼,腕间褪色红绳缠着翡翠扳指。
“接着这把杀猪刀!”秦桃叶甩出冰棱,源琉璃的狗皮手套接刃瞬间,两人掌心隔着手套相贴。焚尸炉铁门轰然洞开,热浪卷起昭和十二年的抗疫手札残页,源琉璃突然扯开衣襟——烧伤的胸膛纹着秦桃叶的银针走向图。
第五折·双城子夜的红绸劫
双城堡火车站的信号灯结满冰溜,秦桃叶的红绸腰带缠住菌弹引信。源琉璃的弦子弓崩断最后一根钢丝,零下四十度的颤音在钢轨间传导:“《青囊书》全本在五常凤凰山。”
“哥,这出《冯奎卖妻》该收场了!”秦桃叶的银簪子突然炽热,簪头翡翠映出冻土下的菌株嫩芽。源琉璃的狗皮手套撕开日军防护服,烧伤的右脸贴上她冻红的面颊,二人转的浪三场混着蒸汽机车嘶鸣,在松花江面炸出万千冰针。